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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鲁智深试探一行人,武二郎孟州城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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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露帝姬赵月寒急的起身,看着依旧低头安心吃饭的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愤怒呵斥道:

    “尔等怎不去助那猎户少年?”

    紫金宝蟾笑道:

    “我这黑矮子最是怕死,你休要说我,往日给我钱财便替人办事,如今给钱也不济事。”

    寒露帝姬赵月寒又看向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呵斥道:“你怎地不去?”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低头不紧不慢道:

    “即有人出手,何须本公子再累出一身臭汗,这荒山野岭,已然三日不曾洗澡,休要再提。”

    寒露帝姬赵月寒又看向李牧之呵斥道:“你怎地不去?”

    李牧之早已吃醋,猛地拍着桌子喝骂道:

    “你这贱人既然心有所属,怎地如此放荡?当真恬不知耻!”

    侍女含香立刻骂道:“你这虚伪小人,竟然敢与我家公子这般说话?”

    寒露帝姬赵月寒还当是李牧之猜到了她早已心有所属,那便是那日写了三首诗的李牧之,脸上一红,却不敢辩驳,李牧之却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人,两个人至此还不知晓。

    寒露帝姬拔出腰间佩剑向外冲去:“他们不去,咱们去助那公子!”

    李牧之气的管也不管,寒露帝姬赵月寒与侍女含香刚冲杀出,就见那猎户少年提着人头而来,走到那老夫妇之前,往地上一扔,豪气道:

    “那伙歹人全伙都被在下杀的干净,两位老人家自此不须担心歹人报复了。”

    那老人家与女人听了感激非常,立时下跪对着那猎户少年磕头如捣蒜:

    “多谢壮士出手相助,就此断了祸根,当真是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请受小老儿全家一拜!”

    猎户少年立时把那老夫妇一家搀扶起来:

    “好汉该是如此,路见不平该当拔刀相助,此事休要再提!”

    老夫妇一家仍旧争相款待,寒露帝姬赵月寒已然对猎户少年颇有好感,只恨不是写了诗词之人,李牧之只是一旁怒而看着,恨不能当着外人面皮痛骂。

    待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等人吃好喝好,换算了酒饭钱,那老儿却不敢要,说了几番之后,这才收了酒饭钱,一行人出了庄园,老夫妇一家这就料理那伙强人后事。

    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争相上了马,要向前行,寒露帝姬赵月寒心中虽然颇为欣赏那猎户少年,但是免不得少女羞涩,难以启齿,侍女含香想要说只怕那猎户少年拒绝,伤了面皮,便也没有开口。

    可那猎户少年却主动走上前,看着一行人中为首之人李牧之道:

    “敢问尔等去哪里?这一路上山村野店,多有剪径的强人,何不一同上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李牧之自然一脸厌恶,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未曾说话,寒露帝姬赵月寒却欢喜道:

    “我们主仆二人要去山东济州,却才听公子说也要去山东济州,不妨一同而去。”

    侍女含香附和道:

    “最好,最好,有了公子这等真好汉一路照应,一来少走冤枉路,二来公子好身手,遇到强人也能保护我们不是,三来也可叫个朋友。”

    那猎户少年点头道:“在下正有此意,一路同去,如此最好,只怕各位不悦。”

    说罢又看向李牧之寻求意见:“不知这位公子以为如何?”

    李牧之白了那猎户少年一眼便骑马向前行了,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亦跟着李牧之走了,寒露帝姬赵月寒与侍女含香倒是与那猎户少年打的火热一路相伴而行,说说笑笑,好不快活,气的李牧之好不火大,心中想着待待到了客栈住下,好生教训一番这个骚蹄子!当着他的面竟敢撩拨别的汉子,胆忒大!

    一路而行,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这才省得原来这猎户少年叫做秦艳杰,乃是山东济州人氏,说是山东闻名的好男子。

    看看天色将晚,李牧之一行人骑马骑得屁股疼,肚又饥,正是慌不择路,望山僻小径只顾走。

    约莫黄昏时分,烟迷远水,雾锁深山,星月微明,不分丛莽。

    正走之间,不到天尽头,须到地尽处。

    看看走到鸭嘴滩头,只一望时,都是满目芦花,茫茫烟水,乃是一个巨大水泊,望不到尽头,忽的看到有一胖大和尚露出上半身的花绣,坐在水泊边仰天唱道:

    “宋,风光如何,见权贵的豪奢,律法严苛百姓奔波。

    义,遑论取舍,那出手的一刻,心中畅快便算值得。

    见多了冷眼看客却道不平事太多。

    都沉默,从不曾挺身过却有胆作伥恶,万马齐喑一声大喝。

    扫尽眼前不平何人阻我,平生看不得良善泪眼婆娑。

    三拳仗义惹大祸,削发伴青灯古佛,清规戒律多??拢?蕹隽耸裁矗

    仗势者强取豪夺,无辜者受难折磨,野猪林内定风波,救出一命活。

    贪官、污吏可称卑鄙龌龊,良民、百姓算得水深火热。

    佛门闭目合十修不成正果,洒家禅杖打去红尘分清浊。

    听潮声恍惚看人世破,此生原来蹈覆辙。

    潮起落南征北战厮杀又改变了什么,兄弟怀恨抱憾病卧。

    可权奸酒席前谈笑自若,这是替天行道的八百水泊!

    灵牌道道赴阎罗,血泪滴滴染干戈。

    昔日讨伐丘中貉,今皆奉上座。

    昏王笔墨绘山河,奸臣言语助堕落。

    腐烂的大宋王国,忠它作什么。

    昏王、庸主才是罪魁误国。

    贼寇、忠臣自欺心安理得。

    绿林行侠仗义时多么快活,好过朝堂包装的杀人放火。

    扬善之人心中有佛,金刚怒目惩恶伏魔。

    平生不曾修善果,只知杀人与放火,今日断金绳玉锁,方知我是我。

    随潮归去寻不得,满空飞玉终看破,大地作金何难得,证菩提正果。

    看我、知我、学我坦荡磊落,需做、敢做、当做锄强扶弱。

    斧钺汤镬当前亦赴汤蹈火,人有真修心无邪念自降魔。”

    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一时间听得痴了,紫金宝蟾与秦艳杰似乎已然猜到了那胖大和尚究竟是谁,只是未曾说了出来,怕惊吓到了寒露帝姬赵月寒。

    秦艳杰忽的提醒道:

    “各位切莫迁延,我等还是早些赶路,先去了孟州地界才是,要不然今夜非要露宿荒野不成。”

    寒露帝姬赵月寒附和道:“公子说的是,我等且先走吧。”

    李牧之一行人便又围绕着水泊往前走去,忽的看到水泊边有一林子,转入林子里看时,却是一个村酒店,半夜里起来?酒,破壁缝透出灯光。

    李牧之下了马叫开门时,见个老丈,纳头便拜:

    “我等乃是汴京贩枣子的客人,不知老店家可能招待?”

    老店家道:“自然能招待,只是远近无人,故而关门早些了,各位客官请里面坐。”

    一行人下马进了酒肆,老店家切了五盘熟牛肉,烫了三壶酒,又准备了饭菜,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等人围着一桌坐下来吃了起来。

    忽的,听得门口又有脚步声传来,李牧之等人回头一看,竟然是刚才在水泊旁吟唱歌号的胖大和尚,穿的皂直裰背穿双袖,青圆绦斜绾双头。鞘内戒刀,藏春冰三尺,肩头禅杖,横铁蟒一条,鹭鹚腿紧系脚?,蜘蛛肚牢拴衣钵。嘴缝边攒千条断头铁线,胸脯上露一带盖胆寒毛,生成食肉餐鱼脸,不是看经念佛人。

    秦艳杰立刻低声提醒道:

    “这胖大和尚看着不是面善之人,我等须小心。”

    却听得那胖大和尚喝了一句定场诗:

    “一腔热血冲云霄,浑身是胆比英豪。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智深未到!”

    老店家赶紧上前相迎:“恭迎大法师,大法师莫不是也来吃饭?”

    那胖大和尚大踏步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秦艳杰几人,坐到了李牧之身后的位置上,豪迈道:

    “洒家从水泊梁山而来,一路走的腹中饥饿,快把好饭菜上来。”

    老店家为难道:

    “大法师,小老儿这酒肆却没有斋饭,只有些点心,不知可合大法师心意否?”

    那胖大和尚看着李牧之那桌上摆满了酒肉,顿时口水流了出来:

    “洒家也要吃这酒肉,你只把好酒好肉来上,少不了你的酒钱。”

    老店家也不敢多说,这就去给胖大和尚置办酒菜去了。

    李牧之等人依旧低头吃饭,那胖大和尚却突然一把搂住了李牧之道:

    “这少年,洒家看你十分欢喜,洒家又是一个人,何不妨一起吃酒耍笑一番,酒菜钱洒家自替你们算了,免得你们人多,洒家一个人少,倒显得寂寥。”

    李牧之赶紧请道:

    “在下亦是这般想法,看到法师这等雄壮,早有仰慕之心,且快一同坐下吃酒,酒菜钱兄弟付了便是。”

    “哈哈哈哈!到底是在山东地界,都是豪爽的汉子,那洒家便不客气了。”

    那胖大和尚便挤了进来,李牧之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立刻给胖大和尚倒了一满杯的酒:

    “适才听大法师水泊边吟唱那词曲,好生悲戚,惹得我等心中感慨万千,承蒙不弃,请痛饮此杯。”

    那胖大和尚想也不想便接过喝下了:

    “好说,好说,洒家既然与你们相遇,便是我等缘分,且一同吃酒,哈哈哈哈!”

    李牧之众人同敬了那胖大和尚一杯,又与众人喝起了起来,寒露帝姬赵月寒与侍女含香、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见这胖大和尚洒脱非常,端的豪迈,许久不曾见过这等好汉,故而也亲近起来,一时间打成一片,欢声笑语不断。

    待众人吃了一时,胖大和尚看着李牧之等人询问道:“你们哪里来的?”

    李牧之谎称道:“我等乃是汴京贩枣子的客商,这就去山东济州,不知大法师法号是什么?”

    那胖大和尚道:“洒家姓鲁,名达,法号智胜,从梁山泊来的。”

    鲁智深此言一出,尽皆默然,寒露帝姬赵月寒却好奇道:

    “你那山上宋头领不劫来往客人,又不杀害人性命,只是替天行道可是如此?”

    鲁智深道:“宋头领专以忠义为主,不害良民,只怪滥官污吏。”

    寒露帝姬赵月寒点头道:

    “我也曾人听得说,宋江这伙端的仁义,只是救贫济老,是真好汉,在下仰慕多时,只恨无缘得见梁山好汉,不想今日遇到智深大哥。”

    鲁智深却看了一眼寒露帝姬赵月寒道:

    “只恨你是个女儿身,要不然洒家看你这般俊美,该是玉雕琢的公子,也要与你拜为兄弟。”

    寒露帝姬赵月寒脸上一红:

    “鲁智深大哥休要胡说,在下只不过长得像个女子,实乃好汉子。”

    秦艳杰却看向寒露帝姬赵月寒疑惑道:“苏兄当真是女儿身?”

    李牧之与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立刻打断道:

    “苏公子自然是男儿身,想来是鲁智深大哥看错了眼。”

    鲁智深见这伙人不知藏着什么勾当,既然都这般说,也就不再拿寒露帝姬赵月寒取笑,看向李牧之神秘道:

    “你这汉子叫个什么?”

    李牧之拱手尊敬道:

    “兄弟唤作李牧,这位是钱不凡公子,那矮子叫个白玉蟾。”

    “李牧?”

    鲁智深疑惑道:

    “曾听闻汴京有个好汉唤作李牧之的少年,你既然是从汴京来,又与此人名字相仿,敢问识得此人?”

    李牧之疑惑道:

    “敢问鲁大哥也知道李牧之之名?”

    鲁智深笑道:

    “正是如此,汴京第一等好汉李牧之之名天下谁个不知,我只见今日也有人说李牧之好,明日也有人说李牧之好,可惜洒家不曾相会,众人说他的名字,聒的洒家耳朵也聋了,想必其人是个真男子,以致天下闻名,前番在梁山泊时,洒家有心要去汴京和他厮会,及至洒家下了梁山泊去汴京时,又听得此人不在汴京,以此无缘不得相见。”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纷纷看向李牧之,李牧之却给鲁智深倒酒道:

    “我也曾听得这好汉威名,只是未曾见过罢了。”

    鲁智深看着李牧之眯着眼睛疑惑道:

    “你却才说尔等是贩枣子的客商?”

    李牧之点头道:“正是如此。”

    鲁智深却盯着李牧之摇头不悦道:

    “你汉子好不爽利。”

    李牧之疑道:“在下如何不爽利?”

    鲁智深一把搂住李牧之耳语道:

    “你是官府的公人,待要瞒谁?”

    李牧之吃了一惊,低声疑惑道:

    “鲁大哥如何看出?”

    鲁智深盯着李牧之的官靴小声道:

    “你虽然包的严实,却露出了尾巴,衣服是寻常公子打扮,可你这靴子却是官靴,洒家曾在跟随大种经略相公处当了武官,又去了东京大相国寺当了看菜园子的和尚,你这官靴乃是金丝雁翎靴,该是皇城司之人吧?”

    李牧之满脸惭愧,只怕暴露了身份,但眼前好汉不是别人,乃是梁山泊第一等好汉鲁智深,这个莽和尚怎地是梁山泊第一好汉?只因鲁智深此人做事全由性子来,但凡出手,不为自己,只为他人,故而乃是梁山泊第一等好汉,李牧之早已仰慕已久,此番见到,便说了谎话,实在惭愧难当,便如实道:

    “只是哥哥乃是梁山泊的好汉,该是憎恨官府之人,故而不敢明说,还请哥哥不要见怪。”

    鲁智深却摆手低声笑道:

    “你把洒家当了什么人?洒家不恨官,只恨坏人、恶人、奸人,你既然是皇城司之主李牧之,洒家亦仰慕许久,只恨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好生欢喜。”

    李牧之又吃了一惊:“哥哥怎地看出我就是皇城司之主李牧之的?”

    鲁智深拍着滚圆浮肚皮耻笑道:

    “原来你果个是皇城司使李牧之?”

    李牧之忽的反应过来:

    “哥哥也不是爽利之人,竟然诈我!”

    鲁智深摇头讪笑道:

    “兄弟休怪,洒家早就在外面见你仪表非俗,举止潇洒,眼神如雄鹰,身形似虎狼,绝非凡人,洒家这才进来试看你究竟是谁?不曾想还真让洒家诈了出来,并非洒家不爽利,只是你先欺瞒洒家,洒家诈你也是应当,一报还一报,哈哈哈哈!”

    李牧之担忧道:

    “哥哥却不敢告知旁人,我为剿灭强人而来,还请哥哥守口如瓶,便是山中兄弟亦不可告知。”

    鲁智深拍着胸脯道:“兄弟自然放心,鲁达说一不二,便是打死洒家也不会告知旁人。”

    李牧之拱手谢道:“哥哥请吃酒!”

    鲁智深豪爽道:“吃酒,吃酒。”

    一旁的秦艳杰与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疑惑道:

    “你们两个窃窃私语说着什么,又说又笑,瞒着我们却是无礼。”

    李牧之连忙解释道:“自然是询问此去孟州还有多少路程。”

    鲁智深亦跟着配合道:“往前再走五十里便是孟州了,尔等今夜便可入城。”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忽的询问道:

    “素闻水泊梁山有个花和尚鲁智深,最是仗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好奇哥哥怎地不在山寨之中快活,却来下山,到处都有做公的,哥哥不怕有牢狱之灾?”

    鲁智深摇头道:

    “山寨中自然是逍遥快活,只是还想再红尘大闹一场,只可惜红尘容不得我,梁山泊亦容不得我,我家宋公明哥哥却想招安。”

    寒露帝姬赵月寒道:

    “招安有何不好?洗去了草寇之身,子孙后代亦得清名,免得被人戳脊梁骨,说是强盗后代,最是冤屈。”

    鲁智深却摇头道:

    “尔等不知,招安对那些真草寇是最好,对豹子头林冲这等真英雄却是最恶,此乃我梁山之事,不说也罢,来吃酒!”

    待众人又吃了几杯酒,李牧之看着鲁智深点头赞许道:

    “佛家讲破执念,心中无执念,行动自童真,哥哥虽然是出家人,也吃酒肉,但比那寺庙之中修行的和尚看的通透,不入红尘,如何知红尘,整日跪在泥塑的佛像之前,能参透什么佛理。”

    鲁智深颇为震撼的看着李牧之道:

    “贤弟懂我,知我,自洒家遁入空门还未遇到你这等不俗之人,再吃一杯,再吃一杯!”

    “哈哈哈哈!最好最好。”

    李牧之便与鲁智深又吃了一杯酒,眼看着夜色更深,李牧之等一行人还要赶往孟州,免得今夜要住在野外,故而算了酒钱,走出酒肆,与鲁智深就要分手。

    李牧之一行人虽多,可鲁智深最是喜欢李牧之,便把李牧之拉倒一旁道:

    “兄弟在东京做下的好事洒家都知晓,似你这般跟洒家一样只为他人的好汉却不多了,你这一心为民的孤臣之路,走的想来艰难,哥哥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李牧之认真听道:“哥哥请讲。”

    鲁智拉着李牧之说的手感慨道:

    “如今大宋,腐败昏庸,洒家愿你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你的夜路,从今往后,贫富不以他人断,是非不以他人辩,好坏不以他人分,愿君此间之后,所愿皆得,若遇危险,日后来水泊梁山投奔于洒家。”

    李牧之感激道:“多谢哥哥,兄弟这就赶路,若日后得见,再好生畅快一番!”

    鲁智深不舍道:“兄弟快走,一路保重!”

    “告辞!他日再见!”

    李牧之便骑上马与一众人投向孟州去了。

    路上,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对着李牧之小声道:

    “李牧之,你可是朝廷掌管天下机要的皇城司使,职责便是捉拿天下反贼,那鲁智深虽然是好汉,但是朝廷反贼,你不但不去捉拿,却还想要结交,若是别的官吏知晓,官家岂能饶你。”

    李牧之笑道:“可不过也就你我几人看到,又有何妨,与这等豪爽汉子吃酒,你不欢喜?”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摇头无奈笑道:

    “欢喜是欢喜,但终究是官匪两路,不得相融,你爱他豪爽率真还是爱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了得?”

    李牧之回头看着鲁智深渐渐消失的身影道:

    “鲁大师之过往,大宋百姓也知道些,我李牧之有他皇城司密档,自然清楚他为人,鲁大师这等样人,如何敢不爱,我不爱他英雄了得行侠仗义,唯爱他朝着五台上喝了一回彩,真个性情洒脱,人人心中都有个鲁大师,只恨我成不了他,他却能成了我。”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点头十分认同:

    “此人天生发佛心佛性,日后必成正果,只是他杀人放火,却是强盗所为。”

    李牧之感叹道:

    “年少不懂鲁达,千帆阅尽,方知世间难得是提辖,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鲁大师杀人是为了帮助弱小,这便是佛性。”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取笑道:

    “看你这般欣赏鲁大师,该不是把你比作了他?”

    李牧之点头道:

    “正是如此,我至今杀人许多,正如鲁大师一般,想来我也有佛性,该是人间真佛陀。”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讪笑道:

    “还不曾知晓你有这般厚颜无耻的嘴脸,鲁大师是真率真,你却有世间枷锁,还说你是世间真佛陀,你若就此修行,我便信你,哈哈哈哈。”

    待李牧之一行人走的远了,鲁智深身旁却又闪出一个头陀,鲁智深回头一看,只见那头陀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前面发掩映齐眉,后面发参差际颈,皂直裰好似乌云遮体,杂色绦如同花蟒缠身,额上界箍儿灿烂,依稀火眼金睛;身间布衲袄斑斓,仿佛铜筋铁骨。

    戒刀两口,擎来杀气横秋;顶骨百颗,念处悲风满路。

    啖人罗刹须拱手,护法金刚也皱眉。

    鲁智深看了原来是自家兄弟:“武二郎,你怎地也下了山来?”

    武松道:“宋公明哥哥说哥哥性子坦率鲁莽,怕是要坏了大事,特派兄弟来协助哥哥,不知哥哥打探的如何?”

    鲁智深道:“适才遇到一伙非俗公子,里面藏着一个公人,该是要去剿灭黑石堡的人。”

    武松瞬间杀气腾起:

    “定是朝廷派来打探我梁山虚实的猪狗,一并杀了!适才我也躲在暗处看了,不过一群富贵公子,都是娃娃一样的少年,口气倒大。”

    鲁智深却摇头道:

    “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故而兄弟不可行凶杀人,洒家看那公人不是寻常人,待你我暗中跟随,一路打探。”

    武松点头道:

    “也罢,任他何等样人,却逃不出我武松手掌,宋公明哥哥也是,那奸臣高俅之子来山东招抚黑石堡,却让我们暗中阻拦此事,哥哥可知其中缘由?”

    鲁智深摇头叹息道:

    “公明哥哥只想招安,若是让黑石堡比我梁山泊先被朝廷招安,怕是要被朝廷小觑,朝中那些奸臣不但不来我梁山泊招安,反而以黑石堡对付我梁山泊,宋公明哥哥该是这般想的吧。”

    武松怒道:“公明哥哥百般都好,却今日要说招安,明日要说招安,寒了兄弟们的心呐!”

    鲁智深道:“我梁山泊好汉多有朝廷官吏,亦有草寇、亦有混的困顿之人,招安此事对于他们倒是可以翻身,此乃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我等亦不可违。”

    武松歪头看向别处:“若是真的招了鸟安,我便真去出家,不为狗官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鲁智深点头道:“洒家也这般想,不过这都是后话,你我暂且先盯着朝廷派来的人,但有异动告知山寨兄弟。”

    “快走,免得跟不上了。”

    武松便与鲁智深二人紧紧跟随李牧之一行人。

    夤夜,李牧之一行人径直到了孟州城里来,先在城门口接受盘查,进得城中,早是夜里时候,只见家家闭户,处处关门,但见:

    十字街荧煌灯火,九曜寺香霭钟声。一轮明月挂青天,几点疏星明碧汉。六军营内,呜呜画角频吹;五鼓楼头,点点铜壶正滴。四边宿雾,昏昏罩舞榭歌台;三市寒烟,隐隐蔽绿窗朱户。两两佳人归绣幕,双双士子掩书帏。

    这孟州城中有几家客栈,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与寒露帝姬赵月寒最是矫情,非要住最好最大最干净的客栈,来回寻了几次,最后住在仙来客栈。

    不想这一处客栈见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一行人来的蹊跷,仔细登记,盘根问底,反复盘问之后才能住店,李牧之等人不解询问道:

    “店家,我等从汴京而来,路过许多州府,只有你这孟州盘查的紧,其余地方随意登记,来你这边还要过所(身份证),真是奇哉。”

    那店家解释道:

    “非干我等之事,只是这一两年前,有个唤作行者武松的把本地张都监一家全数灭门,却说孟州城里张都监衙内,也有躲得过的,直到五更,才敢出来,众人叫起里面亲随,外面当值的军牢,都来看视,声张起来,街坊邻舍,谁敢出来,捱到天明时分,却来孟州府里告状。”

    “知府听说罢大惊,火速差人下来,检验了杀死人数,行凶人出没去处,填画了图样格目,回府里禀复知府:先从马院里入来,就杀了养马的后槽一人,又脱下旧衣二件,次到厨房里,灶下杀死两个丫?郑?竺疟咭畔滦行兹钡兑话眩?ド仙彼勒哦技嘁辉保?⑶姿娑?耍?庥星氲娇凸僬磐帕酚虢?派穸?恕!

    “白粉壁上,衣襟蘸血,大写八字道:‘杀人者,打虎武松也!’楼下搠死夫人一口,在外搠死玉兰并奶娘二口,儿女三口,共计杀死男女一十五名,掳掠去金银酒器六件。”

    “知府看罢,便差人把住孟州四门,点起军兵等官并缉捕人员,城中坊厢里正,逐一排门搜捉凶人武松。

    次日,飞云浦地里保正人等告称:“杀死四人在浦内,见有杀人血痕在飞云浦桥上,尸首俱在水中。””

    “知府接了状子,当差本县县尉下来,一面着人打捞起四个尸首,都检验了,两个是本府公人,两个自有苦主,各备棺木,盛殓了尸首,尽来告状,催促捉拿凶首偿命。”

    “城里闭门三日,家至户到,逐一挨查,五家一连,十家一保,哪里不去搜寻,眼见得施管营暗地使钱,不出城里,捉获不着。”

    ”知府押了文书,委官下该管地面,各乡各保各都各村,尽要排家搜捉,缉捕凶首,写了武松乡贯年甲,貌相模样,画影图形,出三千贯信赏钱,如有人知得武松下落,赴州告报,随文给赏;如有人藏匿犯人在家宿食者,事发到官,与犯人同罪。遍行邻近州府,一同缉捕。”

    李牧之笑道:“听闻那武松早已投奔了水泊梁山聚义,最是快活,这都过去许久,怎地还如此谨慎?”

    老店家如实道:

    “正是放走了那武松,才至如此,你们不知,本地孟州知府正是那死去的张都监的亲兄弟,本欲活捉武松杀了,怎奈让武松逃去了梁山,如今梁山泊兵强马壮,三打祝家庄,三打大名府,三打曾头市,冲撞州府,劫掠财物,本地孟州知府只怕武松率梁山好汉全伙来攻打孟州,故而严防死守,来者必须登记,一道夜里便关门闭户,已然有些年月了。”

    李牧之不忿道:

    “你们这狗屁孟州知府倒是个怕死的人物,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人家武松要来打杀,何须等到今日,只是麻烦我等过路客商。”

    店家叫苦道:“谁说不是,如今来我这客栈住店的人都少了,除了几位,近日再无他人。”

    待登记好了,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与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却最难伺候,对着店家甩了十两银子,命令道:

    “且快把新的被褥买来,洗漱用具脸盆之类也要新的,别人用过的,我却不用。”

    老店家得了银子也就去照办,随即跟着店小二上了客栈二楼,李牧之、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紫金宝蟾、秦艳、寒露帝姬赵月寒、侍女含香各一间。

    临进门前,紫金宝蟾却突然走到秦艳杰身旁一把搂住:

    “兄弟,你这房间宽敞,你与我换一换可好?”

    秦艳杰自然答应:“小事,小事,随你心意便可。”

    随后紫金宝蟾和秦艳杰换了房子,各自回屋去了,等到店家买来新的被褥等一干用具给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与寒露帝姬赵月寒后,一行人便休息了下来。

    李牧之等到时间差不多,嘴里愤愤不平道:

    “寒露帝姬,你这贱人,竟然当着你男人的面,与别人的臭男人打情骂俏,且看我今晚如何收拾!不打你一百鞭子,你如何知错!不守妇道的淫妇!”

    李牧之越想越气,气愤而去,同时从花盆里抓了一枝花叼在嘴里,出门去了寒露帝姬赵月寒的房间门口。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寒露帝姬赵月寒本欲沐浴却看到了十分厌恶的李牧之,表情颇为荡漾,冷冷道:

    “李牧公子不去睡觉,怎地来寻找我?”

    李牧之摇头晃脑抖腿道:

    “老爷我今晚要睡你这屋子!”

    寒露帝姬赵月寒看着莫名其妙的李牧之道:

    “好啊。”

    李牧之正欲往里面闯,寒露帝姬赵月寒去阻拦道:

    “那我睡你的屋子。”

    “嘿,你这小蹄子,反了不是?”

    李牧之瞪着眼前似乎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寒露帝姬赵月寒。

    寒露帝姬赵月寒皱眉一脸厌恶:

    “李牧公子,你怎地随意骂人?不想你胆小如鼠也就罢了,竟然嘴巴还这般臭,真是粗鄙至极。”

    李牧之急道:

    “此间没有外人,你跟你的男人装什么啊?你当我不知道你是谁?”

    寒露帝姬赵月寒抬头歪眼看着李牧之诧异道:

    “你知道我是谁?”

    李牧之上前伸手就要去搂住寒露帝姬赵月寒命令道:

    “行了,又无旁人,赶紧伺候你家老爷洗澡睡觉,今日之事也就算了,若不如此,老爷我少说也要打你一百鞭子!”

    寒露帝姬赵月寒听了这污言秽语,瞬间勃然大怒,气的心如火炽,口如烟生:

    “我此前当你还是正人君子,胆小猥琐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这等心思,说这般污言秽语!真是该死!”

    啪!

    李牧之还未曾防备,寒露帝姬赵月寒对着李牧之脸上一巴掌,李牧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寒露帝姬赵月寒:

    “你这贱人还敢打我脸?今日我岂能与你干休?”

    李牧之只当是寒露帝姬赵月寒又要扮作谁,立刻抓住寒露帝姬赵月寒的玉手道:

    “你打我一下,老爷我打你一百下!”

    “滚!”

    寒露帝姬赵月寒气的脸红如火焰,不曾想李牧之竟然还敢调戏她,抓住了她的手,李牧之却要往里面闯:

    “贱人休要喊叫!你倒是忘了老爷是谁!我是你家官人!”

    正说间,咔一声,秦艳杰的房门开了,秦艳杰却出来劝道:

    “两位公子吵着什么?”

    寒露帝姬赵月寒自然不想对外人说被李牧之调戏之事,而且还是颇有好感的秦艳杰,只是起红了脸蛾眉紧蹙,杏眼圆睁,愤怒道:

    “李牧,你滚是不滚?”

    李牧之却看向秦艳杰道:“此间并无你事,你自赶紧睡觉。”

    秦艳杰却不悦道:“李牧公子,你何故迁怒于我?适才我也听了几句,你是男子,苏熙凤公子亦是男子,你怎地去人家屋子里睡,端的无礼!”

    李牧之早就厌烦了这无端出现的秦艳杰,瞪着怒道:

    “我与苏熙凤公子之事,与你何干?本公子早就看你不是良人,竟敢还在老爷面前装模作样,快滚,否则连你一起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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