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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递出了一方手帕,声音平淡无波澜却带着些冷硬:“擦汗。”
卿言接过手帕,心里有点忐忑,这人的声音听着有些冷淡,表情看起来也有些冷硬,是在怪她吗?
“我洗过还你。”将手帕收回怀中,卿言偷瞄了眼易辞,解释道,“我对这儿不是很熟悉,找错地方了。”
“嗯,无碍。”易辞已经坐回蒲团之上,背对着她。
脸那么臭,语气那么冷,还转身不看她,这叫无碍吗?
卿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偷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睫毛也挺长,就是那片薄唇还没有上扬过非常好看的弧度。
他笑的次数很多,冷笑的,淡笑的,嗤笑的,嘲笑的,但她从来没有见他开怀大笑过,没有见过他嘴角弯起,露出洁白的牙齿,眉眼都满含笑意,眼角有轻微褶皱的的样子。
不过此时,什么笑都好,只要笑一下就好。
“你......”
“披上,别吹风。”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说话。
易辞解了身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他的身形颀长,披风披在她身上把她遮的严严实实的。
“哦。”卿言没话找话,“你怎么知道我在附近的?”
易辞转过身:“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在附近的?”
“”如此稳重冷静的人生气起来原是这样的。
不知道我在附近你弹什么琴?那琴音之中分明蕴含的有灵力,和她身体内的灵力产生了共鸣。
“曲子很好听,有名字吗?”某人面冷心窄,不过没关系,她面善心宽。
山顶清风拂面,鸟声婉转。
易辞脸色缓和了些,声音也柔软许多:“陌上游。”
“陌、上、游。”卿言重复了一遍,“没听过,是你作的吗?”
“不是。”易辞摇了摇头,看向她,“身子好些了?”
“嗯,已经没事了。”她回答的有点心虚,毕竟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了他两次。
好在易辞没有追究的意思,她继续道:“你找我何事?”
易辞微抬下巴指了指面前的琴:“想学吗?”
卿言:“.......”
易辞眉头微皱:“怎么了?一脸吃了月团的样子。”
卿言犹豫了一小会儿拿出“烛风”,小声道:“你觉得我吹箫的水平如何?”
易辞没有说话,像是真的沉思起来:“不错。”
卿言讶异道:“不错?”
“嗯,不过下次可以换个曲子,你吹的让人犯困。”
可不犯困吗?那可是催眠曲。
“其实......”卿言道,“我只会那一首。”
易辞撇她一眼:“据我所知,申姑娘的箫技可谓一绝。”
卿言轻声道:“是,姑姑吹的很好,但......我学不会。”
她真的应该继续装病的,如果面前的人是卿胥,是卿云,她都无所谓,可偏偏,是这个人啊。
对方沉默了一阵:“你过来。”
卿言不明所以,犹豫了一下走到他身边坐下,弯腰的一瞬间他身上的梨花清香便扑鼻而来,卿言耳根一红,不易察觉的坐的离他远了些。
“手放在这儿......不是那儿......这样......”
她从未想过他有这样的一面,温和,耐心,他的手指纤长,不小心触碰时能感觉到他的手掌很暖,和他惯常的慵懒疏离很不一样。
“你没事吧?”这话是不经意问出来的,卿言自己也有些怔愣。
易辞微愣又恢复平淡的神色,声音慵懒低沉:“怎么这么问?”
卿言睁眼说瞎话:“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挺......挺像一位夫子的。”
易辞愣了愣,笑了一下:“那你好好学。”
她好好学了啊,只是你的手有点好看,比琴弦好看,你的声音也好听,比琴音好听。
“我不是故意避着你的。”她还是没有忍住又解释了一遍,虽然她确实是故意避着他。
易辞沉默了一阵,开口:“嗯。”
卿言迟疑了片刻,小声问:“你生气了?”
易辞收回放在琴弦上的手,淡淡道:“没有。”
卿言又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易辞顿了片刻,道:“没什么事。”
卿言不信:“真的?”
夕阳染红了山间的云雾,清风徐来。
他的声音慵懒低沉,带着山间清凉的气息:“饿吗?”
卿言愣了愣:“还好,不,饿了。”
易辞脸色怪怪的,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两串长长的用纸包着的东西。
“这是糖葫芦?”卿言惊讶的接过来,撕开纸露出红色的圆乎乎的晶莹剔透的裹着糖衣的山楂。
还未尝到糖葫芦的味道,她的心里已经泛起了丝丝的甜意,蔓延至嘴角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卿言笑着问他:“你找我是为了这个?”
易辞看了她一会儿,又望向远处:“还真是小孩儿。”
弧度到了一定程度就不能在继续下去了,转而向下平缓下去,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你才是小孩儿,不仅易辞是,什么慕公子,容公子,什么停舟的都是。
托易辞的福,卿言每天都到文渊亭学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糖葫芦太甜了,她还真找到了一些诀窍,勉强学会了一首曲子——陌上游。
近两个月来每日除了和易辞学琴就是和卿胥一道摘花赏景,学绣花。
她那个族主父亲不仅让易辞教她琴棋书画念诗书,还让卿胥教她刺绣针线活,说什么女孩子不要每天只想着射箭那种男孩子喜欢的玩意儿,要向雪夫人那样成为温婉贤淑的女子。
她对于学这些没有很大的抵触心理,毕竟技多不压身,但她着实不能赞同卿兮的话。
得了空还是会和卿云一道比箭,两人有赢有输,不分上下,也许是卿云佩服她的射箭技术对她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总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那个青松长老,虽然不让她去占星了,但老是找她点小麻烦。
像什么不小心打碎花瓶了,学习不用功啊,走路太莽撞不小心撞到人啦,不小心把花浇死了等等诸如此类的小事儿,青松老头子都会把她关进小黑屋,不,小黑洞以示惩戒。
那个小黑洞在后山,每次她犯了一点点错就要被关进去,少则半个时辰,多则一天。
幸好匡野长老对她倒是挺和善的,每次都会想办法和青松长老来上一场辩论赛然后把她放出去,也因此她对匡野长老充满了感激。
还有雪夫人,她对这位雪夫人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愧疚,初见时总觉得人家怀有敌意,如今相处下来雪夫人对她简直是无微不至。
天凉了会给她送衣服穿,还会根据她的喜好安排好吃的饭食,每次见到她都要嘘寒问暖一番,倒是让她羞愧不已。
日子一天天过,她也越来越适应在苍峄山的生活,可惜桃花镇客栈那些刺客至今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身边的人她试探了一遍着实没有什么头绪,初来时她见谁都像幕后主使,如今看谁都不像,果然人不能有感情,有了感情头脑就不够理性了。
最主要的是两个月了,祠堂也去过了,哪里都找过了,就是没有她母亲的牌位,偌大的苍峄山也没有找到她母亲的墓碑。
她不会去问别人,也不能问,谁都不会告诉她,还有可能牵扯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怎么了?”
易辞坐在小案旁喝茶,看着她自个儿在那里发呆半天,忍不住问她。
卿言回过神看向他:“我在想,你作这首曲子的初衷是什么?”
易辞顿了片刻才开口:“你记性可能不太好,不是我作的。”
卿言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你说过不是了,我总以为是你作的呢。”
“是我母亲。”易辞眼神深邃,言语带了一些柔情与冷漠。
很矛盾,但她不觉得怪,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他的家人。
“你母亲一定很美。”卿言真心诚意的夸赞道。
易辞道:“嗯。”
“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正常反应不应该是问一句“你又没见过她,你怎么知道?”或者谦虚一番,易辞这反应倒是有些让她意外,不过想想这人做事向来出其不意,不按套路的。
易辞这次很给面子:“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卿言笑道:“不都说儿子长相随母亲吗?所以你母亲一定很好看。”
易辞没有被夸赞的喜悦也没有提起母亲的忧伤:“我们长得不像。”
“......哦。”卿言不知道说什么了,怕说些什么揭了他的伤疤。
亲手毁掉自己母亲的遗体,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下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远眺群山,重峦叠嶂,远处的豆谷村隐隐约约,不知道王大娘他们如何了,那样美好的生活何时才能不困拘于豆谷村,而是充满整个世间。
“对了,你知道太行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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