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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之后,那贼恶道人火龙真君如梦初醒,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怎敢再嘴贱在此地撒野,愤怒瞪着李牧之与那入云龙公孙胜喝道:
“今日之事,休想干休!李牧之!你躲得了这一劫,殊不知还有万千劫难等你!到时候你便明白,死在我手才是痛快!哈哈哈哈!”
贼恶道人火龙真君甩出符?铭文,嘴里捻起咒语,便被黑云裹挟,消失遁走。
只这一会,适才只是被烧的馆驿厢房,此刻已然火势渐渐起,李牧之回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道:
“不成想火势如此之大,那妖人火焰果然了得,哥哥,可能随我救火?”
入云龙公孙胜摇头道:
“李牧之兄弟,贫道还有话与你说,若是此刻有人进来救火,看到你我在此,我入云龙公孙胜的海捕文书到处贴着,贫道又这副打扮,故此还须等贫道说罢之后,再救不迟,免得拖累了你。”
李牧之疑道:“哥哥,什么话比救火还要重要?”
入云龙公孙胜微微笑道:“汝之性命!”
“啊!”
李牧之听了这才罢休,只等和入云龙公孙胜把话说了。
馆驿之外,罗丑奴以及二百皇城司上一指挥武官本在安心等待,却忽然只听得必必剥剥地爆响。
最近的罗丑奴跳起身来,就抬头往馆驿里看时,只见馆驿里火起,刮刮杂杂烧着,看那火时,真是一场好大火:
一点灵台,五行造化,丙丁在世传流。无明心内,灾祸起沧州。烹铁鼎能成万物,铸金丹还与重楼。思今古,南方离位,荧惑最为头。
绿窗归焰烬,隔花深处,掩映钓渔舟。鏖兵赤壁,公瑾喜成谋。李晋王醉存馆驿,田单在即墨驱牛。周褒姒骊山一笑,因此戏诸侯。
罗丑奴见此等大火哪里还能够等待,围绕着馆驿冲了过来,附近隐藏的二百皇城上一指挥武官纷纷跳了出来,急急去寻皇城司副使罗丑奴。
两伙人馆驿前十字街头碰面,众皇城司上一指挥武官急道:
“罗将军,馆驿火起!恩相还在其中!我等如何是好?是进是等?”
罗丑奴亦是急了,随口骂道:
“该死蠢物!看这火势,若再不救,烧死那些契丹蛮夷无关紧要,超度了礼部官吏随他而去,若是烧死了李皇城,我杀了尔等助兴!”
众皇城司上一指挥武关再度问道:
“如此说来,我等硬闯进入救火?久未见到恩相,亦未曾得到恩相钧旨,不知恩相是何计较,怕是吃罪了恩相,我等担待不起啊!”
罗丑奴看了看那馆驿大火,也有所顾虑,但是眼下怎能犹豫,便对着众手下命令道:
“尔等只管闯入救火,所有罪责洒家来挡,若是恩相问起,只说见馆驿火大,特来救火,如此便罢!”
众皇城司上一指挥武官吃了定心丸,这才跟着罗丑奴冲到了馆驿大门之前,却看到两个站岗的士兵早已被人杀了,脖颈上有一道细细的剑痕,看其伤痕,该是武技高强之人。
罗丑奴立刻意识道:“不好!此中有诈,快救恩相!”
众皇城司武官纷纷往馆驿大门里冲,馆驿内的入云龙公孙胜有话对李牧之说,不得外人打扰,便一挥长袖,整个馆驿周遭院墙还是木头门房,皆如铜墙铁壁一般,好似被铁水浇灌,冬日里冷水冻死,罗丑奴何等的气力,竟然不能移动房门分毫。
即便是使出千百斤的气力,以蛮牛之姿去撞,却也不能撞开馆驿木头大门分毫。
“哎呀!邪门了!不知为何如此,尔等五十人随洒家从后门进去!”
罗丑奴便有带了五十皇城司上一指挥五官急匆匆去了后门,想要破门而入,不知为何,竟然跟前门一般,怎么都不能闯入。
“他娘的!邪门了!翻墙!”
罗丑奴率五十皇城司上一指挥武官纷纷从后门旁的墙头欲要翻过去,只是更加诡谲的是,明明粗糙墙壁乃是土堆的,可罗丑奴以及五十皇城司上一指挥武官刚一爬上,就好似钻入了油海之中,眼前哪里是墙壁,分明就是全是油凝固的,如何翻的过去,刚一翻上去,便又滑了下来。
五十皇城司武官纷纷急道:“罗将军,似此怎生奈何?”
罗丑奴急的直咬牙跺脚,恨不得把牙齿咬碎,把地面跺出一个坑来:“尔等问我,我去问谁!今日端的邪门!你我又进不去,只能默默等着了!”
今日馆驿如此邪门,原来是入云龙公孙胜在馆驿之内,贼恶道人火龙真君设下的结界之上,又加持了一道结界,外人如何得进?
而馆驿之内,李牧之与入云龙公孙胜方便详谈。
见走了贼恶道人火龙真君,李牧之这才对着救命之人入云龙公孙胜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哥哥在上,请受兄弟一拜!”
入云龙公孙胜看着英明骁勇一表人才的李牧之不住点头:
“此番来的急,还不曾细细看你,现在月下一看,李皇城果然长得虎狼之相,天下无双,贫道着实长了见识,天下还有这般面相,兄弟快快请起。”
李牧之被入云龙公孙胜搀扶而起,李牧之这才一吐心中块垒,解除心中郁结,开口便问道:
“好哥哥,敢问你如何出现在这里?我曾在馆驿之内仔细搜寻,只有死人,不曾见你,你怎地会在我身后出现?兄弟实在不解,还望告知。”
入云龙公孙胜解释指着四周墙壁解释道:
“贫道来救你乃受高人指点,好在腾云驾雾,终于赶来,在天际之时,将要飞下,就看到那火龙真君使妖火烧你,我却在天上,如何来得及救你?”
“便使出五雷天心正法,本欲一雷将那贼恶道人火龙真君烧死,怎奈高人点拨贫道不得杀生,故此以五雷天心正法转移了那厮注意力,只把他往天上引去。”
“贫道见那火龙真君心中有惧,果然上当,便在他上去之时,落入馆驿之外,使了一个穿墙法,如此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原来是这般……”
李牧之听了好不唏嘘,若是入云龙公孙胜晚来一步,小命难保,不禁幽幽长叹。
李牧之问罢,入云龙公孙胜张嘴询问道:
“李皇城,适才你见到贫道时,只说哥哥,为何才来,之后张嘴便是哥哥,闭嘴也是哥哥,莫不是你早就认识贫道还是有别的缘由?”
李牧之听了,赶紧从袖子里掏出宋江赠与的令牌,入云龙公孙胜接过一看,心中了然,看着李牧之微笑点头道:
“怪道来你对贫道这般亲切,贫道见你也是义气相投,原来是自家兄弟。”
李牧之点头回道:
“哥哥说的不错,小人便是梁山水寨之主山东呼保义,孝义黑三郎,天魁星宋公明哥哥的族弟,也是宋公明哥哥派兄弟打入朝廷之中,只为梁山泊招安,为方便行事,便赐了兄弟这块令牌,调动各方山寨兄弟,供我驱使。”
入云龙公孙胜听了招安二字,皱了皱眉头,随即看向狡猾的李牧之笑道:“你这精细的人,心眼包着身躯的小贼,说的可是实言?”
李牧之捂嘴笑道:“哥哥端的精明,兄弟是精细人不假,怎敢对哥哥欺瞒,此乃实言。”
入云龙公孙胜指着李牧之鼻子忍不住耻笑道:“好兄弟,贫道只把你当兄弟,你却把贫道来骗?还不快快说出实话?”
李牧之看向别处脸不红心不跳道:“哪里敢瞒哥哥,若是哥哥哪里不省得,可回山寨问公明哥哥。”
入云龙公孙胜侧目斜睃李牧之一脸恭敬道:
“你这奸猾鬼,说话不爽利,瞒得了别人,休要瞒我。”
“实言告诉你,并非什么天神托梦让贫道救你,乃是我师父罗真人昨夜入我梦中,让贫道今日必须救你。”
“在梦中,贫道询问我师为何要你这朝中官吏,我师父原来知晓你的底细,尽数说了。”
李牧之低着头羞臊了脸嘴硬道:“知道我的底细?此言当真?”
入云龙公孙胜便如实道:
“我师父问贫道梁山泊中可是多了一个唤作赛苏秦的头领?贫道说了确有此事,此人乃梁山泊一百单八将中,公明哥哥又添了一位,不在星宿之列,却在头领之中,与贫道入云龙公孙胜共坐第四把交椅。”
李牧之听了一半,嘴里支支吾吾道:“关我甚事?”
入云龙公孙胜盯着李牧之贼眼问道:“好兄弟,你便是赛苏秦,待要瞒谁?”
李牧之却摇头否定:“哥哥休要胡说,赛苏秦?苏秦是谁?我怎地听也听不懂。”
“哈哈哈哈!”
入云龙公孙胜转身便走:
“我师父梦中还说了,天下有道法之人太多,李皇城躲得过今日之劫,能躲明日之劫?今日贫道能救你,明日还能救你?我师父教贫道传那赛苏秦救命秘术,日后遇到妖道可以保命!你若不是,当贫道搅扰了,告辞了。”
李牧之早已见识了蓟州二仙山罗真人手段神通,当得上活神仙,既然他都尽数给入云龙公孙胜说了,为了隐瞒,这个身份知晓的人越多,李牧之死的越惨,李牧之本欲赖账,可此前遇到方腊手下包道乙,今有遇到贼恶道人火龙真君。
不是李牧之命大克死牛魔王,早就横死了,为了以后遇到这等妖道能脱身而走,李牧之见入云龙公孙胜乃化外之人,多有仁慈之心,想来不会害自己,适才还一唱一和瞒过了贼恶道人火龙真君。
想到这般好处,李牧之豁出去了,赶紧上前拉住了入云龙公孙胜:
“哥哥休走!实言了!兄弟便是梁山泊名誉第四头领,坐定第四把交椅的赛苏秦李牧之,只是此事只有公明哥哥和吴用哥哥知晓,此事干系甚大,不得外传,不曾想让哥哥知晓了,并非兄弟故意隐瞒,实乃心有苦衷,还望哥哥千万海涵。”
入云龙公孙胜回头指着李牧之便晓:“你这厮,若不是贫道说有好处与你,你能承认?好奸猾的一张嘴!黑的白的全都由你说了。”
李牧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道:“哥哥休再拿兄弟耍笑了,敢问哥哥适才说有对付道人秘法,不知此言当真。”
入云龙公孙胜点头道:“此言当真,今日此来,奉家师之命,为的两件事,第一件来救你,第二件便是传授你逃命之法。”
李牧之搓弄双手,一脸急不可耐道:“哥哥早有手段,还不快快教我。”
入云龙公孙胜顺势从道袍之内抽出十张符?往李牧之手里塞,李牧之接过一看不解道:“哥哥这是何物?”
入云龙公孙胜道:“此乃心意传送符,贫道来的匆忙,带的不多,只要按我密语,点燃符?,遇到危险,心中所想一地,立时逃走,可以日行万里,不过眨眼之间。”
李牧之点了点头欢喜道:“好宝贝,只是十张可是太少了?哥哥莫要吝啬,可给我千张万张,兄弟就是遇到阎罗王也不怕他!”
入云龙公孙胜看着李牧之那市侩模样耻笑道:
“去去去,你当这是市面上卖的白菜?你要多少贫道便有多少?就这十张,耗费贫道一年道法,你若嫌少,还我便是。”
入云龙公孙胜说罢便要夺回,李牧之怎可退还,立刻好生保管起来,对着入云龙公孙胜求道:“哥哥快说出此番密语,好教兄弟得知如何使用。”
入云龙公孙胜便在李牧之耳边密语几声:“兄弟可记住了?”
李牧之点头道:“记住是记住了,只是不省得灵不灵验,万一关键时刻误我性命,该当如何?”
入云龙公孙胜摇头无奈道:
“好兄弟,梁山兄弟皆是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的好汉,但说那一丈青扈三娘,何等英姿,但凡临阵,每每冲在最前,何曾如你这般怕死,连个妇人都不如?”
李牧之低头皆是道:“高人面前不说假话,天下何人不怕死,兄弟大业未成,怎敢随意死去,小心活着才是。”
入云龙公孙胜白了一眼李牧之,微微摇头:
“李皇城,贫道两件事皆以办完,剩下如何皆是你的劫数,对了,你劫难未完,你我他日梁山再聚!兄弟好生保重!快去救火!”
李牧之不信鬼神,怎奈今夜见了大神通,真本事,连忙去问入云龙公孙胜:
“好哥哥,你说兄弟劫数为完?可否救我则个?传授趋利避害之法?亦或告诉兄弟是如何劫难?可能躲避?”
入云龙公孙胜不曾想到一代英雄李牧之也有这般怕死嘴脸,甚是罗唣,比之街头泼妇还要难缠,一把推开李牧之,慌忙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起!”驾一片青龙之云,冉冉腾空,直上苍穹,临走放下话来:
“李皇城!日后遇到必死之局,可用心意传送符去寻我恩师罗真人!”
李牧之抬头一望,入云龙公孙胜早已化作芥子大小,消失于漫天银河,早已不见了。
呼!
一阵恶风刮来,李牧之回头一看,前番只有三四个厢房着火,眼下整个馆驿都燔烧起来,拈指间,烘烘火起,烈烈烟生,只见一场好大火:
风随火势,火趁风威。千枝火箭掣金蛇,万个轰雷震火焰。
骊山顶上,料应褒姒逞英雄。扬子江头,不弱周郎施妙计。
氤氲紫雾腾天起,闪烁红霞贯地来。
必必剥剥响不绝,浑如除夜放炮杖。
当下火势昌炽,焦木震响,如天摧地裂之声,须臾百十间屋宇,变做烟团火块,李牧之转头抬头一看,此前贼恶道人火龙真君设下时隐时现的结界尽数都消失了,李牧之知晓入云龙公孙胜飞走时定然解除了所有结界,便冲去后门,轻松打开。
只见到罗丑奴以及五十皇城司武官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牧之:
“恩……恩相……你却没事?适才邪门了,兄弟们使尽了办法就是进不去,急的兄弟只能叹气等候,不知恩相馆驿里面情况如何?怎地会走失了火龙?”
李牧之来不及解释,对着罗丑奴、五十皇城司武官手下命令道:“切莫再问,事后自然会对尔等解释!快些救火!切莫迟疑!”
罗丑奴以及五十皇城司武官见到了那李牧之,心中悬石落地,心情振奋,好不激动,见李牧之无事,纷纷当先立功,见只能灭火,纷纷去了馆驿之内水井打水灭火。
只是这火势太大,二百皇城司武官仅以水桶去剿灭吞天火龙,实乃杯水车薪,李牧之又动员附近适才被入云龙公孙胜使出五雷天心正法惊醒的周遭百姓一起齐齐救火。
走失火龙,火势越大,就是附近百姓来救,也是无济于事,李牧之派人去开封府尹去催促,派人调来水车救火。
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呀!
一场欢喜忽悲辛。
叹人世,终难定!
(晚上还有一万字,明天上架了,感谢一路支持,磕头了!真心地!即便没人看,我最少写一百万字!兄弟我也不容易,没想到这么扑街,总之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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