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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不都说，那什么……三日，当瞪目相看！”
“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
薛蟠站在一旁，随意走动，听着妹妹的询问，听着妹妹略有打趣的声音。
很是摇摇头。
旋即，摆摆手解释着。
“宝丫头，妈……妈相信你哥哥现在是真的有心。”
“宝丫头，你待会吩咐厨房那里准备好的酒菜，咱们一家人好好欢乐。”
“妈现在觉得胃口好了很多。”
“……”
拉着宝丫头的手臂，薛姨妈面上的笑意更胜，还有什么事情比儿子回心转意更好？
蟠儿以前多令人担忧。
现在！
不一样了。
以后，也会不一样的。
蟠儿！
终于长大了。
真真他爹爹在天之灵庇佑。
“妈，我待会就去交代她们。”
“妈，既然哥哥有那般心意，我也能省心省力不少。”
“妈，接下来有暇，我将京城的掌事召集起来，和他们说道一些事，也交代一些事。”
“哥哥接管营生会顺利些。”
“……”
哥哥这般信誓旦旦。
妈又这般无比坚信。
宝钗一时间想要问一些事……也咽了下去，无论如何，哥哥有这个心思……是极其难得的。
也许是哥哥在城中的营生做不下去了，才有这般想法念头。
因上个月的事情，因宫里娘将的交代，哥哥和琏二哥哥他们的营生都要关掉的。
也许是哥哥真的想要学营生之道了。
就是不太确定哥哥的心意是否十分坚定，营生之事，可是不轻松的。
尤其家里的营生很大很大，京城内外，直隶之地，北方诸地，都有丰字号的营生。
以哥哥的性子，自己有些担心。
然！
还好丰字号还有一些得力之人的，还有不少得力的掌事，只要哥哥有心，将丰字号维持住不难。
至于发扬光大，更胜当年，唯有等将来再说，如若那个内务府行商资格没有丢掉就好了。
“宝丫头，你说的有理。”
“那就……明儿吧。”
“趁着上元节前，那些掌事还有时间，蟠儿也能将丰字号的事情好好了解了解。”
“等上元节后，便可慢慢上手了。”
“……”
“蟠儿，你说呢？”
宝丫头之言，很是入心，薛姨妈含笑点点头。
营生之道，自己本就不怎么会，之前都靠薛家其他人撑持，若非宝丫头时而和自己说道一些营生之事，于那些更不知晓了。
“……”
“妈，我听您的。”
“妹妹。”
“咱家现在的营生……是不是和小秦相公麾下的营生有不少相连？”
“那些营生赚钱不少吧？”
“听说还有精华原液的营生？”
“……”
蟠儿没有意见，完全没有意见。
于妈和妹妹二人再次看了一眼，亲自去旁边的案上斟倒茶水，顺而随意道。
“哥哥。”
“咱家的营生……现在和钟哥儿麾下不少营生相连。”
“近年来，丰字号的营生在各地不太好做。”
“瓷器、茶叶、漆器、绸缎、玉器古玩、当铺……，那些营生……以前的丰字号还有不少优势。”
“后来，变了不少。”
“从每年的账目都可看出来，如果咱们家的营生继续做那些，利银会越来越低。”
“赚的银子也会越来越少。”
“而钟哥儿麾下的那些营生，许多东西都是崭新的，分送北方诸地，都是供不应求的。”
“是以，丰字号现在的营生，正在逐步削减那些不赚钱、赚钱不多的营生。”
“换上钟哥儿那些的货物。”
“银子赚的多了一些，比起咱们入京的那一二年，账目好看很多。”
“精华原液的营生！”
“哥哥也知道了？”
“今岁开始，咱们家会负责直隶之外的精华原液营生，虽说只是占据一部分，也已经足够了。”
“……”
“……”
自母亲身边站起来，从哥哥手中接过茶水，先递给母亲，又接过一杯自己的。
宝钗将家里的营生大致说道着。
若无钟哥儿麾下的营生支撑，家里的营生账目会更差，赚的银子更不如先前。
现在。
账目好看多了。
若是顺利，今岁的账目会更好，赚的银子也会更多一些。
“……”
薛蟠在旁静静听着。
家里的营生，自己知道不多，妈知道的也不多，妹妹说道的那些……自己也不清楚。
似乎，不复杂！
营生诸事，也很简单。
接下来接管家里的营生，有诸位兄弟帮忙助力，当做的比妹妹还要好一些。
“对了，蟠儿，今岁你薛蝌弟弟也会入京，到时候你也有帮手助力了。”
“宝丫头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不太好掺和那些事。”
“有薛蝌那孩子在你身边，就更好了！”
“……”
喝着儿子端过来的茶水，薛姨妈一双眼睛都欢喜的眯起来了，今儿自己想要喝点酒水。
还要喝的多一些。
听着宝丫头和儿子言谈，想到一事，忙说着。
去岁就已经写书信递给金陵了，薛蝌和宝琴她们会入京的，薛蝌那孩子很好。
而今，蟠儿收心了，有薛蝌帮衬着，再加上小秦相公那边的营生助力。
重振丰字号……也不会很远！
“薛蝌！”
“也有数年没有见他了。”
“……”
薛蟠颔首，薛蝌要前往，先前就听妈说过。
薛蝌若来京城，自己说不得也能稍稍偷懒，也能抽出一些时间和琏二哥哥他们吃酒、赏玩小娘子了。
******
“母后！”
“在看报纸呢，今儿城中可有新鲜事？”
“……”
“怎么不见福清？那丫头若是无事？多会待在母后这里的！”
“……”
皇城！
坤宁宫！
天得一以清，是以，乾清宫立！
地得一以宁，是以，坤宁宫立！
乾坤相合，天地双尊。
坤宁宫，后宫群宫之首，母仪天下的皇后寝宫之地，
唯有皇后方可入住其中。
若无皇后。
则空余，此为礼仪大之。
巳正有余，身着一袭锦绣龙纹缂丝补子的明衫，诚王项成昱入宫内偏殿请安。
轻车熟路，没有过多繁琐礼仪。
地龙管道铺就，纵然外面寒风飒飒，此间暖意充盈，于坐于窗前单人沙发上的母后深深一礼，继而笑言。
母后手中正拿着一份报纸，一份色泽彩色的报纸，应该是京城女子日报！
或者是其它的报纸也说不准。
京城内发行的报纸，宫里会有专人采买的，只是……能够看到的人不多。
“昱儿！”
“听说陛下今儿考较你们学业，结果如何？”
“学业之事，万万不能放松，你父皇平日里都多有宣召翰林院侍读学士、侍讲学士的。”
“……”
“坐，枝儿倒茶去，今儿是喝龙井茶，还是君山银针？”
皇后宋氏放下手中的报纸，款然起身，含笑伸手一礼，看着面前的皇儿，心中多悦。
“母后的吩咐，我岂能不放在心上？”
“我府中有不少名士的，平日里多有讨教，父皇的考较，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今儿父皇考较的题目略有特殊，我回答的稍稍寻常，不过，太子回答的也差不多。”
“倒是那个胖子回答的稍稍出彩一些，只有他得到了赏赐。”
“……”
“君山银针吧，有两日没有喝了。”
诚王又是一礼，顺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今儿的确有父皇考较学业之事，一位位适龄皇子都在的，惜哉，没有得到父皇的奖赏。
但！
太子也没有。
如此，其他人谁得了奖赏并不重要。
只要不是太子就行。
喝茶？
自己钟爱龙井茶和君山银针，这两种茶色泽、味道很是相近，但……也只是相近。
还是有不同的。
唯有细细品味，才能够品尝出来。
“胖子？”
“你说的是恒王？”
“你父皇今儿出的题目特殊？”
“母妃是不懂那些什么题目不题目的，你来的时候，怎么不将信儿一并带过来？”
“福清那孩子……和长乐公主一块出宫了，要去那什么大白兔工坊看看。”
“……”
非年关前后的大礼仪之时，皇后宋氏也无盛装凤冠加身，素雅常服，不过常冠，仪容福祥，已然端淑。
动静之间，自有一股无言弥漫的雍容尊贵。
看向自己的皇儿，一边闲聊着，一边抬手一招，让人将些许点心端过来。
陛下一个月总要考较一众皇子二三次！
有进益的，则有赏赐。
无进益的，则有呵斥和惩罚。
今儿的考较，太子和昱儿他们都没有得到封赏，恒王殿下回答的出彩，得到了？
倒是难得！
恒王的学业，在一众皇子中并不十分出色，如今愈发长进了，没有在那个话题上停留。
考较之事，不为大！
只要日日进益，陛下就很满意了。
“齐王弟弟，他和靖王他们一起去太液池了。”
“自父皇去过太液池之后，觉得里面的鱼儿太多，也太肥美，有言皇子闲暇可去垂钓！”
“也可为些许乐趣。”
“母后今儿的膳食，要不缺鱼儿了。”
“福清跟着长乐出宫了？”
“大白兔工坊！”
“的确上好的工坊，年关前后，无论做出多少糖果，都会售卖的干干净净。”
“别的工坊想要做出类似的，成本太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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