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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谢宴成，服不服气？”
杨烈扬着手中的玉佩，一脸得意。
“你使诈！”谢文韬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胳膊，方才若不是杨烈突然攻击他的马，他也不会落下马来。
若不是他反应快，如今只怕这半边胳膊都废了。
杨烈冷笑：“兵不厌诈，战场上，只有胜者，才能活动到最后。”
他堂堂武将之家，若是输给个清流文官之辈，脸往哪儿搁？
他身后几位纨绔子弟笑嘻嘻道：“谢公子，没有真本事，就不要学人家上场比试啊。”
谢文韬皱眉，看不惯这些整日无所事事的纨绔，冷笑道：“背后耍阴招，算什么真本事？”
杨烈赢了比赛，心中舒畅，见谢文韬不服，轻哼：“谢公子若是不服，咱们就再比试一场。”
他扬眉轻蔑一笑，似是料定谢文韬不敢比，“不过若是再输一场，只怕会很难看哦，谢公子可要想好。我就在场边休息，等谢公子想好了，再来找我。”
“儿郎们，走！”说着拍马招呼队伍扬长而去。
秦王瞧着场中飘扬的尘土，又见谢文韬还站在场中不动，转头来对太子笑道：“二皇弟，没想到你这位大舅兄，还是个性子刚烈之人。”
太子方才也看了场中的比赛，那杨公子的手段，他也不喜欢。
“宴成向来君子。”
秦王笑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倒并未反驳。
“宴成，沉住气。”
司马玉嘉不知何时到了场中，望一眼马上的谢文韬，低声提醒。
不知谢宴成能不能明白，他是太子未来舅兄，今日太子还在场，那杨烈若顾及太子脸面，就不会当着太子以及京城众世家子弟的面，使阴招赢过他。
上辈子，镇国公府是站在秦王一方的。
杨烈，便是被秦王派去军营当监军，手中握有大权，是秦王的忠实拥护者。
谢文韬瞧他一眼，下了马来。
“你对那杨烈有什么看法？”
谢文韬也不是毫无察觉，司马玉嘉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那杨烈手段卑劣，竟像是一点儿都不顾及太子和谢家的脸面。
也太过嚣张！
司马玉嘉道：“杨家是武将出身，新帝入京后，对乾州旧部大赏特赏，头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便是杨国公。”
谢文韬只稍细想，便已明白：“太子曾私下拿出银钱救济乾州残兵，若日后....”
太子念旧情，若是日后太子顺利登基，必会重新重用当年乾州旧部的人。
而杨家当初反对，已经和整个乾州旧部为敌。
为了杨家利益，他们必定不愿太子登基！
谢文韬脸色一变。
杨家敢吗？
他看一眼好友，见他神情冷肃，竟是已经在意料之中，他压低声音道：“若杨家胆子大呢？”
杨烈如此公然下太子脸面，只怕已经找到明主了！
他让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脸色发白看向司马玉嘉，喃喃道：“子恒....”
快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却见好友眸中冷然，不置一词。
两人皆是沉默。
半晌后，谢文韬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声道：“事关重大，我爹说，太子只怕不信。”
意料之中。
司马玉嘉微敛眉。
太子若是早有察觉，上辈子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两人相视一眼，沿着无人的小径走去，一路无话。
却不想，前面不远处传来女子欢笑的声音。
小径那头，凤丫欢快的声音传来：“陆大哥，岗山既如你说的那般好，元旦你带我和阿妍去岗山赏雪可好？我给你做屠苏酒。”
陆泽云爽朗笑道：“好啊。”
只是....他瞧了眼沈妍，“只是怕阿妍不方便。”
她如今已嫁入司马家，再不能如小时候在春花巷那般自在了。
沈妍沉眉思忖，如今是九月，等到元旦，说不定她已经顺利离开侯府了呢。
她突然期待起来，摇头笑得灿烂：“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陆泽云心头一松，“若阿妍方便，元旦我就带你们去岗山赏雪。”
“好！就这么说定了！”凤丫两手一拍发出脆响，替大家都做了决定。
重阳将至，山中不时有百姓结伴登高，因此秦王并没有封山。
司马玉嘉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一顿。
“怎么？你认得这声音的主人？”
谢文韬见好友沉着脸不走，觉得疑惑，侧头打量他。
司马玉嘉衣袖之下已握紧拳头。
陆泽云。
原来她今日是和陆泽云登高来了。
谢文韬见好友脸色异样，细听之下，终于听出不对：“我听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嫂夫人的？”
他有些同情地看了眼好友。
真没想到，司马子恒如此大方。
竟允许嫂夫人和别的男子出游？
“什么人也配来这儿？不知道今日秦王在此设宴吗？”
小径那头传来一声呵斥，竟是杨烈的声音。
青菱见来人骑着大马，盛气凌人，忙把沈妍护在身后。
陆泽云皱眉，上前一步把沈妍挡在身后，微微躬身：“公子，重阳佳节，为了照顾百姓登高望远，圣上严令禁止封山。秦王殿下体恤百姓，谨遵圣谕，我等百姓才有机会来此登高。”
杨烈皱眉打量陆泽云，见他穿着国子监生员的衣裳，冷笑道：“你不过一个监生，好大的口气，竟敢拿圣上和秦王殿下做幌子！”
明明是他强词夺理，如今倒是倒打一耙，陆泽云皱眉，不卑不亢，恭声：“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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