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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云抿唇笑道:“只怕不巧,家父家母带着妹妹走亲戚去了。”
也是,京城重阳节前两天,百姓就开始拜亲访友了。
沈妍和凤丫许久不见陆家长辈,自然不是空手来,便把见面礼交给陆泽云,请他转交。
栖霞山上比起慈恩寺山门的菊园,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沈妍上次和谢家女眷来时,没有上山,如今登高望远,竟觉得天地间都开阔了。
上辈子她虽长在市井,性子也不喜束缚,但嫁入侯府后,为了讨侯夫人欢喜,讨司马玉嘉欢心,她从未走出内宅,去见识这广阔的天地。
陆泽云望了眼她发怔的侧脸,笑着问:“高处的风景好看吗?”
“嗯。”她回头,眼里溢满笑意,又有些遗憾:“小时候去过最高的山,便是慈恩寺的山头。”
没想到和慈恩寺一墙之隔的栖霞山上,还有如此开阔的视野。
“春天万物复苏,又是另一番风景。”
陆泽云见她喜欢,又说:“京郊外的岗山,比这儿还高,每年冬月,京城还未下雪,岗山上就已经被冰雪覆盖,百里冰封,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是吗?”沈妍望一眼岗山的方向,喃喃自语。
上辈子,阿爹说过要带她和阿娘去岗山看雪,可惜直到他去世,都未成行。
“嗯。”陆泽云见她眸中向往,心中竟有些遗憾。
终究是没机会,带她去看岗山的雪。
沈妍的心中从此便种下了一棵种子。
银装素裹的岗山,今生,她必要替阿娘去瞧一瞧。
“阿妍,陆家哥哥,快来,给你们带花。”
青菱摘了最大的两朵菊花,兴高采烈跑过来,要给两人带。
京城百姓喜欢在重阳节这一天,在头冠上插菊花、茱萸,意寓避凶邪,吉祥高寿。
又因文人学子爱菊的坚韧不拔,孤傲冰清,因此青菱特意选了金铃菊,对陆泽云笑道:“希望陆大哥将来高中,飞黄腾达。”
“多谢青菱姑娘。”陆泽云客气道谢,低下头来,方便青菱给他带。
“祝姑娘吉祥延年,身体康健。”青菱笑着给两人带花,又去帮凤丫带。
吉祥延年,身体康健。
沈妍心中想的是,重来一回,她会在三年后死去吗?
若注定要早亡,那便不要留遗憾。
她招呼青菱过来,在她头上别了一把茱萸。
日后她若死了,希望青菱能平安顺遂。
揉了揉她的脸颊,笑道:“日后一定会吉祥顺遂。”
青菱皱眉,怎么觉得姑娘像在交代后事似的。
啊呸呸呸!
青菱意识自己想了什么,忙甩甩头。
“好好的,你在想什么?”沈妍见她小脸突然严肃,笑着问她。
青菱吐吐舌头,过来搀住姑娘手臂:“姑娘一定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沈妍笑笑,这世上,哪有几人能长命百岁?
凤丫凑过来:“也不一定长命百岁,平安活到老,无病无灾,也很好。”
她向来想得开,笑嘻嘻招呼沈妍几人过来喝菊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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