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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跟着法尔科内，来到工厂的后门。
这是一条又一条不算宽敞的走廊，周围还有很多管道建筑，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破败。
“很高兴终于见到你，詹姆斯。”
法尔科内走在前面，头也不转：
“我跟你父亲很熟，这个城市最好的一任地检官，我和他彼此了解、互相尊重，甚至有友情。”
戈登眉角一挑，“友情？”
“相信我，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保了一命。”说话间，法尔科内停下脚步，转过了身：
“血统无法掩藏，我知道你离开这里之后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会的。”戈登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捏紧，“我会说出我知道的一切。”
“那是什么？”法尔科内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不为所动。
戈登往前一步，“我知道警局被你捏在手中，或许连市长也是。”
“我认为韦恩夫妇也是你杀的，但如果真是，你不会冒险留我活口。”
“不过，菲什·穆尼怎么会有玛莎·韦恩的项链？是复制品吗？”
法尔科内点点头，嘴角的浅笑一直都在，“是的。”
“但既然不是你杀了他们，又何必栽赃马里奥·佩珀？”戈登两眼紧盯法尔科内，眼睛一眨也不眨：
“或者你是在为别人掩盖罪行。”
戈登说完这句话时，他没能从法尔科内脸上找到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谁知道是谁杀了韦恩夫妇呢？或许就是哪个渣滓。”法尔科内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
“我们得在葬礼前抓到一个坏人，佩珀被牺牲掉了，但哥谭的人民却看到了正义得到声张，这样他们又会感到安全。”
戈登简直想笑，“你就很在乎这一点吗？”
法尔科内不假思索，“当然。”
“我是个商人，没有法律，黑社会也无法生存，我爱这座城市，我眼看着它堕落，但我绝不会束手旁观、看着它崩溃。”
“你把犯罪说的好高尚啊。”戈登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是法尔科内不在乎这些。
他看着戈登、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你很顽固，詹姆斯，跟你父亲一样，别自以为是，别自大。”
戈登低了低头，随后又抬起头：
“你要我对这一切保持沉默吗？”
法尔科内反问道：“哥谭现在在刀口上，即使你做得到、如果你真把市政府和警局都搬倒了，到时会如何？情况就会好转吗？”
“……”
法尔科内说完，戈登没有再接话。
因为他噎住了。
同时他也觉得哥谭这座城市是那么的搞笑。
没想到支撑哥谭市的，居然会是这些犯罪分子。
见戈登半天没有说话，法尔科内右手抬起，轻轻抚在他的脸颊，“inboccaallupo（祝你好运）。”
……
工厂外，湖边。
手拿冲锋枪的维克多走到埃米瑞思的身后，与他一同望着湖面，“我觉得你是个做杀手的好苗子，要不要考虑跟着我干？”
埃米瑞思头也不转，“我对杀人不感兴趣。”
“那你还杀了凯撒·尤里安·奥斯卡？”
闻言，埃米瑞思侧过身，斜眼看着维克多，反问道：“不是法尔科内让我杀的吗？”
“是这样没错，但你本身不排斥杀人不是吗？”维克多往前几步，与埃米瑞思并排站在一起，声音里充满诱惑：
“这可是难得的天赋，你要好好把握。”
埃米瑞思身子转正，目视前方：
“谢谢，我不感兴趣。”
维克多嘴角扬起，“明天下午，要不要切磋一下？”
“你是不是有毛病？”埃米瑞思重新侧过头，眉头皱了起来。
但很快，他眉头舒展开来。
“切磋多没意思，要玩，就玩点大的。”埃米瑞思转过身，与维克多面对面，“俄罗斯轮盘玩过吗？”
“……哈？”听到埃米瑞思的话，维克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身体开始发抖，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
“小鬼，你才多大？我敢玩，你敢接吗？”
埃米瑞思笑着、歪了歪脑袋，“那就来试试。”
说完，他右手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维克多腰间的左轮手枪拿了过来。
他的动作很快，维克多能看到，但是身体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下，维克多看埃米瑞思的眼神稍微有些改变了。
“等等！”眼看埃米瑞思已经将弹筒摆出、准备退弹，维克多急忙出声制止。
他拿过埃米瑞思手里的左轮手枪，双手举起，掌心朝外，脖子往前勾，一步步往后退：
“我们现在也算是同一阵营的小伙伴，没必要搞得你死我活，这样法尔科内阁下也会不高兴的。”
“我认输，既然你不太喜欢我，那我过段时间再来找你。”
维克多朝埃米瑞思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过身，加快脚步往前走。
埃米瑞思看着维克多的背影，身子转回、脸上的笑容消失。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身为杀手，主动亲近别人，要么那人是杀手的目标，要么这个杀手脑子有点问题。
但是现在，有第三种可能性——
维克多是在法尔科内的授意下接近埃米瑞思的。
除此之外，埃米瑞思还知道了一件事。
法尔科内暂时不想让自己死。
埃米瑞思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是早上九点五十分，时间已经不早了。
“哒哒哒……”
“艾德里安，法尔科内阁下让您和他一起回去。”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名二十五岁左右、身穿西装的男子跑到埃米瑞思的身后，低着头道。
闻言，埃米瑞思转过身，目光落到远处。
车后门开着，法尔科内已经坐上了车，与埃米瑞思遥望。
埃米瑞思右脚踏前，与男子擦身而过，向着法尔科内所在的方向走去。
很快，他也坐到了车的后座上。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车门关闭，车子向着前方行驶。
“你和戈登警探是认识的吧？”车内，法尔科内开口道。
“认识，关于韦恩夫妇的事，我找他帮过忙。”埃米瑞思翘起二郎腿：
“法尔科内阁下，现在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我的入职问题了？”
法尔科内招了招手，坐在前方副驾驶位的维克多很配合的将一个文件袋递到他的手里。
紧接着，法尔科内将文件袋交给了一旁的埃米瑞思，“我给你弄了一张身份证明，明天早上九点，你拿着这个去韦恩运输报道。”
埃米瑞思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袋，“你早就准备好了？”
“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找我。”
埃米瑞思放下腿，“我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如果法尔科内阁下不介意的话，我就先走了。”
“当然。”法尔科内通过后视镜朝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会意，立刻将车停在路边。
“谢谢。”埃米瑞思朝法尔科内点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车辆继续往前行驶，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直到这时，埃米瑞思才转过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车内，维克多看着后视镜，嘴角往上扬，露出八颗大白牙，“老大你知道吗，刚才在工厂，那小子居然要和我玩俄罗斯轮盘。”
法尔科内抬头看了一眼，“在搞清楚他的逃脱手法之前，我不建议你和他玩儿命。”
“好吧。”维克多耸耸肩，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失望。
法尔科内则是望着窗外，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其实去见戈登之前，法尔科内还去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向他保证，会做他的眼线。
至于那个人能不能从戈登的手下活下来，就要看他能不能赌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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