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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咔——”
两人没等多久，大门便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名一头红发、皮肤白皙、看起来不超过十岁的小女孩。
戈登愣了一下，随即弯下腰来，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亲切，“你叫什么名字？”
“艾薇。”艾薇半个身子躲在门后面，抬眼看着门外的两人，似乎有些认生。
戈登继续弯着腰，“艾薇，你爸爸在家吗？”
“你不会想和爸爸说话的。”
“为什么？”
艾薇转头看了一眼屋内，往前踏出一步，小声道：“他脾气不好。”
“是谁？！”艾薇话音刚落，一个暴躁的男声传来。
艾薇好像被吓了一跳，转身回到屋子里，没了踪影。
戈登身子站直。
这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名身高一米九、脸上留着胡须的魁梧壮汉。
戈登仰着头，与他对视，“马里奥·佩珀，我们得谈谈。”
马里奥转头看了一眼哈维，目光落在戈登身上，“我什么都没做。”
“那我们能好好谈了。”戈登特意强调了“好好”这个词，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
“进来吧。”马里奥两眼盯着戈登，没有犹豫太久，便侧过身，给两人让开了一条道。
戈登和哈维朝他点点头，在家里女主人的示意下，戈登坐到了餐厅的椅子上，马里奥坐在他的对面。
至于哈维，则是站着。
戈登双手十指相扣，翘着二郎腿，与马里奥对视，“五天前、周六晚上九点三十分左右，你在哪里？”
马里奥不假思索道：“我在家里，陪家人。”
站在戈登身后的哈维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珍珠项链听着耳熟吗？”
闻言，马里奥眉头皱了一下，摇头道：“不。”
哈维耸耸肩，“那你不会介意我们四处看看吧？”
马里奥眉头又皱了起来，“你需要搜查令。”
戈登放下翘起的腿，身子往前：
“你是个假释中的重刑犯，我们只需要一个合理的原因。”
马里奥没有再接戈登的话。
戈登话说完后，现场安静了下来，但是他和哈维的目光一直在马里奥的身上。
被两名警察盯着，再加上他们说话咄咄逼人，马里奥莫名觉得压力山大。
马里奥的老婆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马里奥，你……”
“嘭！！！”
马里奥的老婆刚刚开口，马里奥突然站了起来，转头就跑。
他力气很大，餐桌直接被掀翻，戈登差点一头从座位上栽下去。
他不管房间里的老婆和孩子，脚下一跳从窗户翻出，来到外面的平台，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f**k！”哈维大骂一声，掏出腰间的配枪，也不等正忙着起身的戈登，自己率先追了上去。
戈登看着哈维的背影，一手扶着桌子，大吼道：“抓活的！！！”
然而，哈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真是见鬼！”戈登暗骂一声，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冲了上去。
从马里奥家里的窗户出来之后是另一栋建筑物的楼顶，视野开阔，一眼望过去几乎没有遮挡物。
戈登用尽全力往前跑，同时将枪套里的枪拿了出来。
“马里奥·佩珀！”他一边跑，一边大叫，“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跑，我就开枪了！”
“站住！！！”
戈登咬了咬牙，拿枪的右手平举，对准马里奥的小腿，扣下扳机。
“?纾。。
子弹出膛，带起一阵火花。
这一枪没有命中目标，而是打在了一旁的铁制栏杆上。
“见鬼！”戈登脚下发力，加速往前跑，不多时，已经和哈维肩并肩。
“小心！”
忽然间，哈维一声大吼，右手扣住戈登的后颈，将他整个人压在地上。
“咻——”
“叮～”
下一秒，几颗子弹打在打在他们面前的台阶上。
戈登甚至能看到子弹与台阶摩擦时所产生的火花。
马里奥手上有枪！
但好像他没有子弹了。
“抓活的，他不能死！”戈登看着马里奥的背影，头也不转：
“分头追！”
戈登话音落下，他本人已经率先冲了上去。
“收到。”哈维大口喘着气，站起身、双手杵着膝盖，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
戈登跟随着马里奥，一路往下，来到一楼平地。
马里奥虽然块头大，但他跑起来速度飞快，完全没有笨重的感觉。
戈登追着他穿过工厂和餐厅后厨，最终来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
在这里，戈登失去了目标。
小巷内空无一人，街边的垃圾桶好像已经许久无人清理，隐隐散发出一股腐臭味。
戈登环视四周，小心翼翼的、放轻脚步往前走。
这条小巷的中央位置还有一条不起眼的巷道，马里奥躲在里面，手里拿着一个锅盖。
他仔细的听着戈登的脚步声。
在戈登走上前的那一刻，马里奥突然从巷道内冲出，拿锅盖的双手对准戈登的头部，狠狠地往下扣去。
“duang～”
那一瞬间，戈登只感觉天旋地转，还有点耳鸣。
趁着戈登还没反应过来，马里奥绕到他的身后，双手锁住他的喉咙。
窒息的感觉袭遍全身，在本能的驱使下，戈登抓着马里奥的手，双腿不停的挣扎，脸色由红转紫。
这时，哈维姗姗来迟。
现场的情况容不得他考虑太多。
他几乎没有思考，拿枪的手抬起，对准马里奥的大脑，食指发力，扣下扳机。
“?纾。。
“噗！！！”
子弹从马里奥右边的太阳穴进入，从左边的太阳穴穿出，在墙壁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
粉白色的脑浆顺着马里奥的脸颊滴落在地。
马里奥瞳孔放大，身体没了力气，身子一歪，向着旁边倒去。
“嘭！”
“咳咳咳……”没有了束缚，呼吸重新变得顺畅，戈登捂着自己的喉咙，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
十几秒后，他终于缓了过来。
但是他的心拔凉拔凉的。
他看着地上马里奥的尸体，眉头紧皱，神色复杂。
看到戈登脸上的表情，哈维将配枪收好，上前安慰道：“死了没关系，我们肯定能找到证据。”
“不，不是这个问题。”戈登摆手道：“我答应彼得要留活口，彼得可能要问他一些事。”
“你怎么……”
“是我欠他的。”戈登打断哈维的话，转过头与他对视，“现在，我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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