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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有了答案。
今天刚遇到老者的时候，他的脚是跛的，背也有点佝偻，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说不出的嘶哑。
可现在的他生龙活虎，完全像是年轻了四十来岁，压根与他白发苍苍的容颜不相匹配。
“我们一起走？”
已经走到门口的老者回眸一笑，道：“明人不做暗事，可如今天黑了，一切也就都变了。即便我们光明正大一起出去走走，谁又能说个不字，更何况你也有让他们说不出话的实力。”
刘稷听他咬文嚼字很是感兴趣，当下从柱子的手中接过油纸伞，道：“我为老丈撑伞。”
再次来到凤仪居的残骸面前，因为下雨的缘故，地面上已经多得是泥泞。
老者足不点地与刘稷拉开一段距离，径直消失在了这一片断壁残垣中。
刘稷惊慌失措间欲要叫喊几声，忽然一只手将他拽住，这一拽的力道竟然让他跌落进了像是密道什么的地方。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中，忽然多了一丝光明，原是老者点燃了走廊里的油灯。
老者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雨水，一边糊弄着自己的须发，真没看的出他原来也是个极为爱美的人。
“刘兄弟，你先进客厅烤烤火驱寒，我换了装束自会见你。”
说话的声音竟然为之一变，妥妥地就是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
刘稷望着换了行装的“老者”背影恍然大悟，原来这人也是精通易容之术的行家，怪不得会一眼识破自己。
但现在敌我不清，还不到公开身份的时候。
可下一秒，刘稷心如死灰，因为他想起了刚才那人对自己的称呼。
刘兄弟。
他现在的身份不是计柳吗？
这人如何知道自己姓刘的。
“刘兄弟，我已让人备好了姜汤，你怎么不动手盛过来喝？难道怕我害你？”
老人已不再老，比谁都年轻。
即便是刘稷露出真实容貌，他也未必能逊色几分。
刘稷还想再做一次弥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我想你认错了人，我姓计，不是什么姓刘的。”
那人白净的面皮忽然多了一丝血色，说是面如冠玉一点都不过分，道：“你父刘隽现在好歹也算是一方豪绅了，若是让他知道你改名换姓，难道不会拉着你说三天三夜的大是大非？”
刘稷瞬间愕然，一时间酸甜苦辣尽皆在腹中翻腾。
那人微微抬手拍了拍，登时来了两名俊俏的女子，手中端着酒肉前来置办宴席。
刘稷见他如此，也不好意思隐瞒下去，开门见山直问那人身份。
那人眼瞧若不说出身份刘稷就会离开，当下起身笑道：“你不是向观主打听我吗？怎么，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又要装作不认识？”
刘稷一时间说不出悲喜，咕哝道：“你又没说你就是那人，而且白天还百般捉弄。”
那人哈哈大笑道：“兄弟说的哪里话！我卫道家道中落能有幸遇到你这么一位朋友，真的是三生有幸，不过话说回来，你一口一个的‘老丈’倒也确实让我心里很是舒服。”
刘稷翻了翻白眼，不屑一顾地道：“你就不怕我砸了你这里的狗窝，或者把你的事情捅给李?唷！
此话直让两名无辜女子花容失色，但卫道一点也不紧张，依旧气度如旧：“你又不是真心为李?嘧鍪拢?劣谡飧龅胤讲挥媚愣?郑?灰?勖巧塘客甏笫拢?易约阂材芏?衷伊恕！
“大事？”
刘稷狐疑道：“你究竟找我是为了什么大事？还有，你说观主说的那个人就是你，你可别扯了，观主说这事情至少也得有几十年了，怎么可能是你这个年龄。”
卫道拍手笑道：“你倒是不笨！那人是我父亲卫庄，也就是当年创造这个凤仪居的先辈，可我不想借用父亲的名义做事，所以就学你改名换姓到处游走。你猜猜的不假，这里一半是李?嗟氖窒禄俚模?话胧俏易约涸业摹Ｓ肫涫苤朴谌耍?共蝗缥乙约偎捞油压?岬恼瓶兀?谕饷驽幸？旎睢！
听到他父亲创办的凤仪居竟然亲手毁在了自己儿子手上，刘稷心中不免有些神伤，苦笑道：“那你找我难不成是希望还你一座凤仪居？”
卫道撕扯着桌上的肉嚼了起来，嘟囔道：“老爷子生前所图过大，就因这块地方，他就敢谋取天下，最后事情败露，饮鸩而亡。索性此事外面的人知之甚少，也算是保全了他的名声。”
刘稷着实有些惊呆，先且不说那卫庄是何等人物，就说因这么点地盘就敢起事盘天下，这份勇气也由衷让人敬佩。
“我对那天下没有任何兴趣，如果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当年董卓就进不了长安，更别说李?嗪凸?嵴庋?拿Х颉！
卫道越说越是激动，饮下两樽酒后，更显的愤慨异常，拍案道：“原先我很欣赏吕布那小子，结果他因为貂蝉做错了一些选择，所以我也就懒得理会他了。直到我在长安看到你在西城破败中求存，夜晚在最繁华的东城行盗窃之事，吃饱喝足然后堂而皇之杀人放火，搅得李?唷⒐?嵬诽弁蚍郑?苍??愀耐坊幻婵?凸荩?峤焕?啵?拷?熳拥昧颂煜铝覆值脑砍祝??慷媚阍谕踉矢?现?懒颂煜铝覆值奈恢谩！
刘稷猛地跌倒在地，原来自己认为万无一失的行踪，却完全在此人掌控之中，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他说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有那天晚上王司徒府上......
“是你杀死的那个说天下粮仓位置的老人？”
卫道不置可否一笑，仿佛只要刘稷越是愤怒，他就越是开心，道：“你这么说也对，但与其说是我做的刽子手，还不如说他自己杀了他自己，因为一个行尸走肉的人活着和死了压根就没什么分别。”
刘稷只觉血脉膨胀，情不自禁握住双拳啐道：“我目睹过很多人的死亡，但从没有像那次一样目睹一个无辜者倒在自己身边，我曾发过誓，一定要抓到那个凶手，然后把他千刀万剐。”
可就在刘稷飞身动手的刹那，忽然闪出一道自己最为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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