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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九对这突然的转变有些措手不及，连忙说道：“吃好了，多谢马老哥的早点，很好吃。”
马彪说道：“害，客气什么，都是江湖儿女。”
郭老头说道：“你们两个年轻人变脸也太快了，这么快就跳出来了？我还没听够呢。”
卓九点点头说道：“都过去了，还深陷其中干什么。”
马彪说道：“往事如烟啊，过去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郭老头“嘁”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个收拾一下吧，我出去买点中午吃的菜，小马你别走了，中午留这一块吃吧，人多热闹。”
马彪点点头：“好嘞，郭大爷，记得多买点荤腥的，别喂羊了。”
郭老头哈哈一笑：“多吃素健康。”
马彪说道：“别介郭大爷，要是我一个人的话没事，小卓才这么小还长个头呢。”
郭老头摆摆手，推院门出去了。
卓九已经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进屋子里，收拾好了一片狼藉。马彪把怀里的瓜子花生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二人坐着小板凳，接着聊天。
马彪问道：“小卓，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坏啊。”
卓九说道：“对，但是不全对，马老哥你很有底线，这就意味着你不会做错事，但是少不了做傻事。”
马彪哈哈大笑道：“小卓，你这么小就这么善解人意、通情达理是怎么锻炼的。”
卓九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道：“天生的呗，天生就是这样。”卓九握了握拳：“刚才对不起啊，我想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身上，却根本不知你经历了什么。”
马彪说道：“谁说不是呢，我看了那么多本书，书上都写不出来我遇到的扯淡事。”
卓九说道：“你看从第一章进妓院到结局就没出来的书可看不到啊。”
马彪哈哈一笑说道：“哈哈，那倒是。”
马彪是过来人啊，内心也心疼卓九，卓九现在还想着讲笑话让他开心呢。马彪经历了这么多事变成这样，那卓九又遇到什么事变成这样懂事的孩子呢？马彪不敢问，也不敢想。
马彪抓了一把瓜子递给了卓九，卓九的双手还很小，一只手接不住，只能双手捧接下来。卓九感觉太多了就又倒回去了点。
马彪看到卓九小嫩手说道：“手指尖尖的还这么细，像个小女娃的手一样。”
卓九磕着瓜子说道：“好看又没用，我以后可是要成为剑客的，再好看的手到时候也得没法看了。”
马彪说道：“剑客？卓九，咱俩在城门的时候你知道我把你当做什么吗？”
卓九挠了挠头说道：“偷着给郭大爷进货的？你不说我带着小人书吗？”
马彪差点笑岔气，笑道：“不是，我当时随口说的你怎么还记着，我当时以为你是仙人。”
卓九有些疑惑，马彪就是凡夫俗子啊，怎么可能看穿他，但是还是怕是元婴大能，卓九微微一笑说道：“马老哥，你绝对是被人骗了，我这么小的孩子哪像个仙人啊。”
马彪抓了把花生说道：“我想也是，可是小九，你走路带风与众不同，气力十足，龙骧虎步啊。”
卓九早就强迫自己要时时刻刻用逐日步，没想到还成了坏事？以后还要隐藏步法才行。
“马老哥也炼过体学过武术？”
“没有啊，只是我朋友告诉我的，我哪能去炼体学武啊。”
卓九问道：“马老哥，你我应该是好朋友了吧？”
马彪点点头。
“我有一套拳桩能够强身健体你想不想学一下？”
“好啊，我早就想学武了，但是一直没机会。听说武林中随便一本秘籍都能抢破头，闹出人命，你就这样教给我，合适吗？”
“怎么，马老哥还要磕头拜师吗？”
马彪没忍住给了卓九一个暴栗：“还想占我便宜？”
卓九摸着受伤的头咧嘴一笑。
卓九站起身来说道：“我也是一知半解，很多动作都不标准，马老哥你尽量记住就行，这拳桩顶多也就是强身健体，但是只要持之以恒，应该也会有所悟的。”
马彪也站起身来说道：“你教我就行，我这能够碰到一位未来的剑客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位未来的剑客能够教我拳法更是我三生有幸啊。”
卓九说道：“得了吧，来跟我学吧。”
“这拳桩名叫无极拳桩，很适合初学者，能够让全身高度放松，阴阳相调，形意合一。”
卓九开始慢慢打拳桩，马彪跟在后面慢慢学。
卓九虽然是半吊子一个，不怎么会走拳桩拿捏不到形意，但是动作记得很清楚。
马彪在后面有样学样，对自己这个小师傅还是心服口服的，就这么一会儿马彪就感觉自身头一次这么放松，感觉已经无你无他无世界，只有自身一人在一空白的世界惬意的打着拳桩。
半个时辰过去了，卓九艰难打完了拳桩，转身看了看马彪。
卓九只感觉他身边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场，那个气场里面阴阳交合、形意随心、连时光都仿佛凝固了。
马彪收了拳桩，看着卓九目瞪口呆的样子，有些疑惑。
马彪问道：“小卓，你怎么了？干嘛这么吃惊呢？”
卓九已经被马彪刚才的拳意给惊到了，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神问道：“马老哥，你刚才怎么回事，你就初学练了一次而已，比我练了十次都厉害。”
马彪说道：“我刚才就是全身放松，没有感觉到什么拳意啊。只是有些动作我感觉有些不舒服就稍微改动了一下，有什么不妥吗？”
卓九摇了摇头说道：“没事，马老哥，怎么会不妥呢？你是在找寻属于自己的拳法，了不起啊！马老哥。”
马彪都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摸了摸卓九的头笑道：“小卓你这么小怎么就会拍马屁了，不过拍的好，等会儿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个硬菜。”
卓九说道：“其实我也会下厨做菜的，我跟我娘学的可好了。”
马彪有些惊讶：“你这么小就已经会做菜了？可以啊，怪不得能找到小媳妇。”
卓九坐回小板凳，看了眼头上的太阳，心想郭大爷怎么还没回来呢？都这么久了。
卓九问道：“马老哥，你知道青风县的飞灵渡船港口在哪吗？”
马彪说道：“知道啊，我从小在这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想去吗？到时候我带你去。”
卓九说道：“我在这待不了两天就要乘飞灵渡船走了，去福州。”
马彪点点头说道：“可以，年轻人多闯闯最好，要是闯出个名堂来可别忘了马老哥我。”
卓九欲言又止，然后点了点头。
卓九刚才想开口让马彪一块去，因为马彪刚才拳意太过玄妙，不去六杳宫好好学习实在可惜。可是想了想又算了，自己这趟出门弄丢的东西太多了，卓依一、霜黄都让他给弄丢了，再把马老哥弄丢那算什么事？
就在这时，院门打开了，郭老头带着一大堆食材走进了院门，有猪肉、白菜、排骨、鸡、土豆等食材。
卓九二人赶紧迎接上去帮郭老头拿东西。
马彪说道：“哟，难得这么大方啊，我真是沾了小卓的光了啊，以前我来的时候都是白菜九吃。”
郭老头说道：“能一样吗？你来就是来偷书来了，人家给了我一两银子，你怎么不给呢？”
马彪悻悻然低下了头。
卓九说道：“厨房在哪，咱们开始做菜吧？”
郭老头说道：“西屋就是，今天咱爷仨儿也奢侈一回。”
三人进入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卓九随他娘，喜欢吃辣，就做了一个菜马彪和郭老头就不让他做了。
毫不夸张的说，炒个白菜都看不到白菜了，全是红艳艳的辣椒。
马彪和郭老头哪受得了这种刺激去。
三人忙活的热火朝天，做了一大桌子菜。院里的小桌放不下了，只能搬到屋里的大八仙桌里去。
郭老头坐主位，马彪和卓九次之。
郭老头看了眼卓九说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卓九一拍自己的江葫说道：“我这里面有好酒。”
卓九拿起江葫，把三人碗里都给满上。
马彪离得老远就闻到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开口问道：“小卓，你这是什么酒，为什么如此清香扑鼻，都给我馋虫勾出来了。”
卓九说道：“我这里面的酒名叫青云酒，别人送我的。”
郭老头说道：“行了行了，先走一个，我快忍不住了。”
“好！”卓九和马彪齐声道。
三人一饮而尽，卓九又给他们满上了。
郭老头叹息一声说道：“就是这个味，还是老味道啊。”
马彪是真的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酒，喝完这酒以后就没法喝别的酒了。
郭老头站起身来说道：“咱们三个年龄差距虽然大，但是都是同道中人！这天聊的痛快，这酒喝的痛快，这人是更痛快！”
马彪站起身说道：“今日我能与二位畅饮这青云酒，就是痛快，没有什么阿谀奉承，我能认识你们两个，一个老顽童一个小活宝！痛快！”
卓九站起身来：“痛快，痛快，虽然我没见过侠客仙人，没有入过江湖武林。但是此刻我觉得，这个小院就是一个小小的江湖，有侠客，有仙人，有人情、有事故、有悲痛、有温暖、有人、有酒、还有剑！痛快！”
卓九手中的江葫微倾，倒满了一碗又一碗的痛快。
近十年的江湖一震，刮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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