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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彪今天休息，身上穿的平常的衣服，粗布衣棉布鞋，但是都洗的干干净净的。马彪长的还行，尤其是眉毛弯弯如月牙，还是桃花眼，一笑起来笑容可掬。
郭老头开心极了：“小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马彪说道：“这不来给你送点早点嘛，顺便来看看有没有好货。”
郭老头说道：“这两天可来了好多好货，老头子我阅本无数，我反复看了三遍还是觉得惊艳。”
马彪点点头问道：“院子里有人？您又把谁骗来了？”
郭老头小声说道：“嘘，噤声，我昨天拐来了一个冤大头，一两银子让他住我家来了，等会儿你别露馅儿。”
马彪说道：“郭大爷，您积点德吧，住您家几天能怎样，一两银子！您也真敢要价，去烟花柳巷找几个好女子潇洒一宿都不过一两银子。”
郭老头摇了摇头说道：“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吃夜料不肥，得了，你等会儿帮我帮衬一下就得。”
卓九又不是常人，五感比常人灵敏，早就听到了他们二位的窃窃私语，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两银子白花了，这老头是真坑人。不过像马彪这种该出手时就出手、行走江湖的侠义人士卓九还是很钦佩羡慕的。
卓九也曾梦想着仗剑走天涯，结果自己遇到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不是朱子豪这种畜生，就是公孙胜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族，还有痴贼那样的疯子。卓九想要的只不过就是在江湖能够行侠仗义，该出手时就出手，就像马彪那样能够帮助到他人，仅此而已，所以卓九很羡慕马彪那样的侠士。
马彪和郭老头携手揽腕一块走进了院子，马彪一看卓九，心脏骤停。心想：这不是那个赵峰说的那么玄乎的仙人吗？怎么这么巧啊！郭大爷还有仙缘儿？不对啊！刚才他说这是把人家拐来的，坏了，坏了。仙人怎么不去烟花柳巷，来这糟老头子家干啥啊？这仙人要是发怒他们两个不就小命不保了，郭大爷活够了他可没活够啊！
马彪正在准备待会儿的措辞。
卓九一看马彪就赶紧起身上前打招呼：“马老哥，你怎么来啦？”
马彪一阵失神，强行提一口气说道：“哦……我和郭大爷是忘年交，好朋友，正好今天我休息，就来看看郭大爷。这么巧啊，小卓你怎么在这呢？”
卓九一听马彪是郭大爷的好朋友，就卖给马彪一个面子。
卓九点点头说道：“我只是想找个‘正常’一点的地方居住，最后找到郭大爷了，郭大爷就好心把我带到他家来了，郭大爷真是宅心仁厚的好人啊。”
马彪听到人家仙人这么说都恨不得给自己大嘴巴，心想：怎么有这么好的仙人？谁说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我先给他一大嘴巴，再给自己大嘴巴。郭大爷就是把人家坑了，人家还帮着他维持在我心里的形象。
郭老头长的又矮又胖又黑，就是一小黑胖子。此时还笑模样地说道：“嗨！举手之劳而已，出门在外不就靠朋友吗？你说对不对，小卓。”
卓九真的是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呐！
卓九依旧沉住气说道：“对，郭大爷，太对啦。”
马彪见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凝固，为了缓和郭大爷和卓九之间的气氛，就把自己买的早点放在小桌上，买的有油炸的油酥还有豆浆，还都热乎。
马彪进屋里找了个小板凳出来，对卓九和郭大爷说道：“快，趁热吃，咱们边吃边聊，正好我也饿了。”
“好”。卓九坐下后拿了一个还挺烫手的油酥吃了起来。
郭老头打开了刚才看的书，把凳子挪了挪靠近了马彪，把书拿过去让马彪看看。
郭老头让马彪看了一会儿，然后俩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卓九看二人干啥呢这么神秘，看了会书怎么还面红耳赤的？开口问道：“马老哥，你们看啥呢？怎么还脸红了。”
马彪怎么能对仙人说自己看的裸露女子的图画，灵机一动赶紧说道：“哦，就是一些衣服的图画，没什么好看的。”
郭老头说道：“什么衣服？哪有衣服啊，我卖的书从来没有衣服过！”
马彪赶紧就把郭老头手中的书夺了过来，给垫到自己屁股下面，不让郭老头看了。
郭老头“啧”了一声说道：“嘿！小马，你怎么个意思？平时咱俩是同道中人，怎么见了小卓还换了副嘴脸呢？”
马彪咳嗦一声说道：“这个书，吃饭不宜看，先吃饭吧。”
卓九想了想，自己昨天好像买的就是郭老头刚才看的，卓九说道：“郭大爷，你看的这本书是不是和昨天卖我的一样。”
郭老头一拍大腿：“对，算小卓你有眼光阿，昨天一把就拿到了我的震摊之宝，我当时就觉得你是个行家里手。”
马彪心里有些放松了，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爱美人爱图画，专门来郭大爷这买书来了。那还说的过去，郭大爷没啥能耐，就倒腾这种***的书籍有点本事。
卓九说道：“我昨天买了就没来得及看，马老哥，别垫屁股底下了，拿过来让我看看。”
马彪把书从屁股底下拿出来，递给卓九。
卓九停下手里的吃食，在身上擦了擦手，接过马彪递过来的书。
马彪一看卓九的状态，点点头心想：可能是我太紧张了，谁家仙人是这样“不拘小节”之人。
卓九接过书看了看书封，上写四个大字《剑侠奇传》，书封再平常不过，就是写江湖扯淡的书。
卓九随手翻了几页，仔细看了看，又翻了两页，沉默了一会儿。卓九合上书说道：“这书是剑侠奇传？这剑侠从他娘第一章进入妓院，到最后一章就没出来过！这可不是剑侠啊，我梦想中的剑侠不是这样的。”
马彪一看卓九怎么伤心成这样啊？连忙问道：“怎么了小卓，这就是那种表演床上功夫的书籍啊，侠不侠的不重要的。”
郭老头一看卓九这认真劲头就乐了：“小卓，你也就是第一次看啊，多看几遍就明白了啊。”
卓九把还给了马彪，摸了摸下巴说道：“这是那种淫秽书籍啊？”
郭老头说道：“哦？小卓，我以为你是行家里手啊，没想到是个雏儿？”
卓九脸红了，心里想的全是卓依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反驳。艰难开口说道：“我是真心没想到是那种书籍，我不是雏儿！”
卓九他虽然没出过平安村，但是从小顺风耳，男女之事卓九早就摸清楚了，村东头王二狗怎么追的谁家闺女，西街李狗蛋怎么勾搭上了别人家的小姐，卓九从小就和小大人一样跟着他们胡混，虽然年龄有差距，但是都能聊一块，这就能想象出卓九有多“懂”了。
郭老头一副过来人的面孔问道：“哦～小卓，那你有自己的小媳妇了？”
卓九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嗯，我们两个前几天才定亲。”
马彪一脸羡慕问道：“小卓你今年才多大啊，就定亲了。”
卓九说道：“我今年十二岁。”
马彪垂头丧气心想：自己长这么大都没拉过小姑娘手呢，人家才十二就定亲了，人比人真是得死啊！转念一想，才十二岁？哪有才十二岁的仙人？那赵峰大哥绝对是看错了。
马彪又悲又喜，悲的是自己这么大，都二十岁了还没定亲，喜的是确定眼前的小卓不是仙人了。
马彪左手拿了块油酥咬了一口，右手端着碗豆浆喝，开始闷头吃早点。
卓九对郭老头问道：“郭大爷，马老哥这是怎么了？”
郭老头说道：“嗨，小卓，你马老哥长这么大还没拉过女人手呢，这是有点自卑了。”
卓九说道：“马老哥这么侠胆柔肠的人怎么会没有女人缘呢？我进城时马老哥还给了我一瓶跌打酒，很好用，我涂上之后就感觉舒服了很多。我就感觉马老哥是个侠客，侠客行侠仗义英俊潇洒，怎么会没有女人缘。”
马彪说道：“卓九你想的太好了，只是一瓶跌打酒而已，谈什么算行侠仗义？我只是心疼你身上的伤。”
卓九说道：“行侠仗义又不分贵贱，我只感受到了马老哥的一片侠义心肠，这份人情，我记住了。”
马彪问道：“卓九，你长这么大真就没有出来经历过人间百态？没经历过现实？你还真是仙人不成？”
卓九摇了摇头：“什么仙人，马老哥别说笑了。”
马彪叹息一声说道：“你要是仙人就好了，就没有我现在的烦恼。现实就是，强者多管闲事是行侠仗义，弱者多管闲事就是自寻死路，没有足够强的实力没人会听你说话的。”
卓九哑口无言，沉默不语。
马彪说道：“这世上无难事，只要你实力够，想杀谁就杀谁，那么谁都会服你，你说什么都是金口玉言。如果就是像我这样的草包，你喊破嗓子也顶多就是隔壁邻居来敲你家院门，算个扰民罢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虽然我现在给不了你正确的答案，但是你刚才所说的绝对是错误答案。”
卓九站起身来，解下江葫喝了口酒，红着眼说了句话。
“天下无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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