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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怪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她看着他一副愠意正盛、险些要发作的模样，忙改口道，“仙上教训得极有道理，若是在我初学咒术之时，便能碰上如仙上一般要求严苛的老师，如今说不定我已经飞升上仙了。”
以往听人说如此假大空的赞美之言他向来觉得无聊烦躁到了极致，但许是她的声音格外地温软，他竟听来觉得舒心不少。
他缓缓言道，“你再施展一遍。”
她干脆地点了点头，瞧了他一眼，深吐了一口气，继而指尖开始施展咒术。
原本她便不善记这冗长乏味的咒术，被他这么死死地盯着便越发紧张，连起咒的第二个动作都未曾做好。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虚地又望了他一眼，正准备重新开始施咒，便感觉有人轻轻托起她两只手手腕。
她微微侧过身去，便瞧见他那双平淡如水又幽深如潭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被他握着的手腕都控制不住、本能地颤了一颤。
她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凤凰仙的亲自贴身传授……
毕竟，她的仙龄仅仅只是他的一个零头罢了。
“专心。”身后传来了他冷厉的声音。
她又颤了一颤，目光落在了凤凰仙搭在自己手腕的手上。
凤凰仙心老人不老，这一双手比她还要细腻许多，修长匀称，白皙如雪。
如此境遇，她比方才还要紧张，连手指都有些僵硬。
许是见她久久没有起势，他干脆覆上了她的手背。
他指腹缓缓地摩擦过她的甲盖，轻轻地捏住了几根需要活动的手指，开始纠正她的姿势。
她的手指连同她的心一齐痒了起来。
他此刻的温柔就像那个梦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沦陷其中。
他的手指带着她一步一顿地把整个咒术的起势到结势全都给演示了一遍，全部做完后便放开了她，信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见他正色瞧着她，她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干脆就闭上眼睛，把方才的咒术凭着记忆施展了一遍。
全部做完后，方才敢睁开眼睛去看他的脸色。
她舔了舔嘴唇，颇为紧张地问道，“如何？”
他摆了摆手，“还需再练。”
出乎意外，凤凰仙竟是个极有耐心的人，见她记不住动作，连着给她放慢演示了四五遍，一遍一遍指导她如何能更准确地施展咒术，脸上也全然无烦躁的神色。
她心里暗想道，看来这个冷面怪不是奔着报复的心思来的，如此看来，倒也难得有让人值得赞誉的地方。
半天下来，她的清净术的咒术已然全部印刻进了脑子，熟练施展根本没有问题。
凤凰仙不咸不淡地瞧了她一眼，“教会你比我想象中的时间少很多。”
看着他干站着陪着她练了一上午，她便难得压抑了自己想同他互呛的一颗心，温顺来了句，“有如仙上这般的老师，再蠢笨的弟子都能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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