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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说了多少话。
到了，也未能唤其战戟的意识。
赵云则蹲在祭坛前，一寸寸的窥看，时而抬眸，看一眼天空，苍穹说了，月圆之夜时，祭坛下的仙家洞府，会有一丝契机透露。
算算时间，就在这一两日了。
“魔君的兵器，怎会在你手里。”不知何时，才闻苍穹一语。
“晚辈去过魔域，无意中得到。”赵云回道，何止不灭战戟，魔心镜、玄武黑魔甲和魔龙剑也都在他这，只不过未拿出来罢了。
“你与我魔域，的确有缘。”苍穹一笑。
简单的对白，两人又堕入平静。
一个抱着战戟傻傻发呆。
一个绕着祭坛转圈儿，抓耳挠腮。
良久，赵云才下了祭坛，随手拿了酒壶，还不忘递给苍穹一个。
苍穹接过，只贪婪的嗅着酒香。
以他如今的状态，干尸一具，喝不得酒。
“前辈，魔君也是个炼丹师吧！”许是无聊，赵云找了个话题。
“是。”苍穹轻轻点头。
“那他，是否炼制过长生不老丹。”赵云试探性道。
“为复活小九，曾炼过。”苍穹未有隐瞒。
“小...九？”
“第九魔将：扶娴。”苍穹说这个名字时，满目的柔情。
“不是为魔后炼的？”赵云愣了一下，与传闻又有出入。
“她配吗？”
说到魔后，苍穹的语意又冷了一分。
赵云一声干笑，这位辈该是很记恨魔后，貌似就不能听见这俩字，于是乎，他忙慌岔开了话题，问道，“魔君可炼出不老丹了。”
“炼出了。”苍穹语气缓和了一分。
月神听了一阵斜眼，你家魔君炼的是个赝品吧！
她自不信，但赵公子信哪！听的两眼眸光熠熠，要不咋说是魔君，就是大手笔，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丹，都被他老人家炼出来了。
“佛土可还在。”这回，换苍穹发问了。
“老实说，至今无人知道佛土在哪。”赵云干咳。
岁月太久，很多秘宗都已失传。
偌大的佛土，早已消弭于世间。
但他坚信，只要香火不断，佛土便还在，只不过，不为世人所知罢了，而般若，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她多半就知道佛土在哪。
般若知道，面前这位肯定也知道。
“西海。”似知赵云疑惑，苍穹给了个答案。
“西边有海吗？”赵云心中嘀咕，至少大夏境内的西方，没有海，或许，在八千年前是有的，因地势的变化，乃至沧海成桑田。
嗡！
正说时，整个地宫都嗡的一颤。
赵云下意识抬眸，能清晰的望见海水，有波涛汹涌，有骇浪翻滚，更有一缕缕光飞窜，隐约见，还有得见一道道阵纹似隐若现。
“仙阵？”赵云一声喃语。
“准确说，是仙级诛杀阵。”苍穹悠悠道，“整个禁地都在此阵中，不超天武境，谁入谁葬身，无尽岁月，老夫见了太多了。”
“那前辈真是大神通，竟能给我带进来。”
“仙阵有缺憾，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道裂缝。”苍穹缓缓道，“时间来的正好，恰巧你又在禁地边缘，老夫就是从那道缝儿，把你拽了进来。”
“前辈这个比喻，好生形象。”赵云深吸一口气。
苍穹斜了一眼赵云，你丫的想多了吧！
“若从这引雷，能不能把这禁地劈成废墟。”赵云摸着下巴，嘀嘀咕咕，仙级诛杀阵是可怕，可雷霆威力也不俗，待得了仙家宝藏，或许便能以此法出去，即便不行，也能撕开一道更大的裂缝。
收了眸，他拿了一瓶灵汁，搁那滴眼药水，烈火城拍卖会时，天眼遭反噬而失明，如今已恢复清明，但瞳力匮乏，灵汁补充的便是瞳力。
“竟还有天眼。”苍穹心道。
“前辈，你可见过一种铁匣子。”赵云一边滴灵汁一边又问道。
“你说的是哪种。”
“四四方方的那种，通体黑不溜秋，材质很坚硬，类似于黑玄铁，其前后左右，分别刻着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的等秘纹。”
“八部浮屠，佛家独有的封印，也是佛家级别最高的封印。”苍穹淡道，“这等封印很是血腥，会将被封印者肢解，肢解成八块，分别封在八个铁匣中，再辅以秘纹，是谓八部浮屠。”
“竟是佛家的杰作。”赵云有些意外。
看来，他的猜测一点儿不假，那种铁匣子，真就是一个封印，那是何等可怕的人，才让佛家，请出了级别最高的封印。
他难以想象，佛家口口声声慈悲为怀，竟这般狠辣，杀了也好啊！一了百了，多大的仇，竟肢解封印，是要让那人，永世不得超生吗？
“怎么，你也见过？”苍穹挑眉道。
“瞅见我这天眼了没，就是遭的铁匣子反噬。”赵云指了指左眼，“那里面，放了一颗头颅，我看时，那头颅竟然睁开了眼。”
“你能看穿八部浮屠？”苍穹一脸不信。
“我这眼，能透视。”
“那你平日里，该是没少流鼻血。”
“晚辈还是要脸的。”
“既能看穿，可知被封者是谁。”苍穹问道。
“我也想知道。”赵云耸肩，“模糊一片，就看了个大概。”
说罢，他又看苍穹，“前辈可有耳闻。”
苍穹轻轻摇头，“吾记忆中，佛家从未动过八部浮屠，听你所言，那被肢解封印的人，该是一个大神通者，而且，竟然还活着。”
“不会是你家魔君吧！”赵云小声道。
“你看那铁匣子时，不灭战戟可有反应。”苍穹忙慌问道。
“老实的很。”
“那就不是魔君，若是魔君，战戟必有反应。”
“也对。”
赵云说着，很自觉的拿回了战戟，随手塞入了魔戒，是让你看的，可不是给你的，不灭战戟是我的，还有这枚魔戒，也是我的。
苍穹又斜眼儿。
不知为啥，瞧见这张大众脸，就莫名的手痒痒。
赵公子也是有意思，随眸瞟了一眼苍穹，尤为关注某个部位，被封了八千年，这位前辈该是憋坏了，就是不知，那玩意儿还能不能用，别一不留神儿弄断了，如此也好，去宫里某个差事。
苍穹深吸一口气，总觉浑身上下，都凉飕飕的，本想遮掩一下的，想想，还是算了，都成一具干尸了，俨然与光着没啥区别了。
无妨。
这具躯体虽已废了，但还用另外寻一具肉身。
他有一丝残魂，入主尸身，复活只时间问题。
赵云又走开了，去拆房子了。
这座地宫，是有宝贝的，如支撑房梁的铁柱，乃是玄铁所造，如先前锁着苍穹的那根铜柱，材质也不凡，搬回去融了，都能铸造成兵器。
除此，还有石桌石椅、青砖瓦片这些。
能搬走的，一样都不拉。
好好的一座地宫，被他整的只剩房梁了，若说不是遭了强盗，鬼都不信的，即便是强盗，也没他搬的这么干净。
苍穹看的语重心长。
如这般上进的人才，在他们那个年代，是没有的。
如这般上进的人才，在他们那个年代，刚出生就会被掐死的。
“有此后辈....。”
千言万语，苍穹只剩这句话。
不久，赵公子扫荡完毕，随手拎出了龙渊剑，在地宫中舞动，还是一心分多用，一边舞剑一边炼体，一边淬魂，又一边参研武道，看的苍穹双目微眯，这货天赋是有多高，不怕走火入魔？
时代真是变了。
八千年后，还真有一个...在同时期与魔君齐肩的妖孽。
这小伙子，绝非池中之物，或许，还有可能超越魔君。
两日，悄然而过。
两日间，赵云未闲着。
大好的时光，都在修武道。
苍穹就沉静多了，真如一具死尸，坐那一动不动，并非不想动弹，是动一下很艰难，毕竟他只剩一丝残魂，他的躯体早无生机。
夜幕降临。
赵云收了剑，请出了女帅。
楚岚睡的安详，假死丹药力持久，还能撑个八九日。
“你妻子？”苍穹看了一眼。
“一个很好的前辈。”赵云呵呵一笑。
“我就说嘛！这么好的小白菜。”
“她本是准天巅峰，可体内藏有一个邪祟。”
“因邪祟，修为尽失了呗！”苍穹一语道破玄机。
“真是邪祟所致？”赵云忙慌问道。
“只一个邪祟，不可能让她修为尽失的。”苍穹看过，话语悠悠，“定还有其他原因，譬如功法，譬如血脉，多种原因所致。”
“前辈可有方法，让她恢复修为。”赵云满目希冀。
“该回来时，自会回来。”苍穹这一话，意味深长。
老实说，他也不知如何恢复修为。
但，他可是八千岁的老古董，若说不知，岂不是很没面子。
正说时，一缕皎洁月光射入了地宫。
苍穹来了精神。
赵云也来了精神。
那缕月光很是奇异，不偏不倚的照在了祭坛上。
其后，便是一抹奇异的波动，一般人感知不出。
“可嗅到了。”苍穹笑道。
“的确是仙之气息。”赵云嘿嘿一笑，收了女帅，麻溜赶了过来，苍穹没骗他，这祭坛之下，真有乾坤，或许真是仙家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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