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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正潇也赶紧站出喊道:“糟白浪,长乐门是我天武宫的贵客,你这般行径成何体统。”
糟白浪白了一眼,回头小声道:“这些人就爱大惊小怪,烦人的很,见笑了。”傅明姝默然不语。
眼看糟白浪无动于衷,终于陆长生开口:“孽障,还不退下。”话声并不响亮,但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诸人不禁暗暗钦佩老宫主内功精深。
糟白浪不敢违拗,讪讪退了回去。一边走一边对左右的长乐门人抱拳点头微笑,毫不在意众人投来的眼神如刀如剑。
来到台上,糟白浪站定,先瞧了慕星寒一眼,再看看面色不善的傅香臣,问道:“就是你找我?老子。。咳咳。。。我不认识你呀?”
傅香臣其实从刚才就在心里犯了嘀咕,怎么这个人和自己想象之中会差这么多,听到对方言语不恭,也并不动怒,问:“你就是糟白浪?”
“啊,有何指教?”
“这牌子是你的?”傅香臣亮出那枚教席腰牌问。
“咦。。。”糟白浪看清那牌子,奇道:“这。。这玩意儿怎么在你这儿呀。。”他拊掌道:“好家伙,这丢了好几年,害我快把天武宫都要翻个底朝天,连茅厕都没放过。嘿嘿。。。否则也不至于用这破布条子来代替啦,一点都不体面。多谢多谢。。”说着拍了拍腰上那块破布。
沈月等人这才搞明白,原来糟白浪的确也有一块正儿八经的教席腰牌,只不过不知怎的竟然失落在了傅香臣手中。众人都想起在入宫之初,看到他腰上那条破布时,都还颇为疑惑。
糟白浪笑嘻嘻走过去,伸手去接牌子。
傅香臣见他靠近,莽莽撞撞伸手来拿,动作可说毫无章法,周身上下破绽百出。傅香臣先是心头大奇,但立刻想到,定是此人有意想让自己大意疏忽。眼看糟白浪手已伸到,他朝身旁的书箱一拍,只闻仓啷一声响彻全场,一柄金剑凌空弹出,他抄手抓住,直刺过去。
慕星寒见状大喊:“小心。”人们见台上骤然动起了手,也都吓一跳。
却看二人僵在原地,傅香臣手持一柄金光闪闪的长剑,指在糟白浪的脖子上。
糟白浪盯着剑尖,结巴道:“你。。你喜欢那牌子就拿去吧,别冲动。。”说着慢慢退了回去,口中嘟囔着:“不给就不给,何必动粗。”
傅香臣冷冷道:“你可还记得傅天刑?”
糟白浪脸色一变,摇头道:“不记得。”
沈月等人险些摔倒,都想他到底明不明白,眼前是什么情况。
傅香臣道:“何必装模作样,今日我就是为家兄而来,出招吧。”说着金剑一振,身形微动,人们就听倏一声响,糟白浪头上一阵毛发乱飞。
沈月与所有人一样,根本没瞧清发生了什么。但如陆长生这等修为深厚之人却看的分明。刚才傅香臣连出四剑,分别贴着糟白浪的两鬓两耳滑过去,虽然没伤到人,却削掉他数缕头发。只因这几剑实在太快,以致没几个人看清楚,甚至人们仅听到了一声风响。
傅香臣凝视道:“还不出手?”
“出手。。”糟白浪惊恐退了一步,“出什么手。。。”
“你以为装疯卖傻,此事就能揭过去?”傅香臣冷冷道。
糟白浪眼神淡然下来,他四面观瞧一圈,昂然道:“你们。。。阁下好歹是我天武宫的客人,远道而来,那个。。。不亦乐乎。。我。。那个。。糟某就算再不懂事,又怎么会和客人动手呢。那有违。。那个。。待客之道。。”他说到这,自觉言语颇为得体,转头一瞧,陆长生的脸色愈发难看,就连慕星寒都面露尴尬。
他咽了口唾沫,接着道:“况且刀剑无眼,要是我一个拿捏不好,收不住劲伤了你。。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那个没肚量。如果阁下不听劝阻,仍然如此咄咄逼人,那。。。哼哼,我天武宫可也不怕你。”
场下学徒们听得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想,这糟先生口中说的硬气,不过他最后不说自己,却用天武宫来做挡箭牌,还是暴露出掩不住的胆怯。
同时人们也不禁想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疑问,难道糟白浪真的武功高强,只不过此前深藏不露。否则这赫赫有名的长乐门少主又不是失心疯了,众目睽睽的指名挑战。
傅香臣冷笑道:“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敢动手是吧?”
糟白浪哈哈仰天大笑:“非是不敢,是不愿也。”说着将胸口衣襟朝两边一扯,“说不打就不打,这是我天武宫的气概。你要是执意不肯罢手,就直接朝这儿刺。哼哼。。公道自在人心,悠悠众口,看看天下人会怎么说的。。”
全场鸦雀无声。半晌,始终没开口的慕星寒看着糟白浪道:“糟先生,豪言壮语说的精彩。但是。。。你干嘛要站在我身后说。。”原来糟白浪说话时脚下移动,让慕星寒挡在了前面。
场下的沈月轻揉眉心,暗暗摇头,只觉实在太丢人了。其他人也是心同此念,甚至都不好意思朝长乐门方向看去,只有唐清绝噗嗤笑了出来。
傅香臣凝望片刻,似在观察,问道:“你当真不肯打。”
糟白浪一脸严肃,摇头道:“英雄一言,快马一鞭,不打。”
“好,早料到你会如此。。”傅香臣说着轻轻一招手。
只见几个门徒将一鼎烧的火旺的炭炉抬上演武台,置于地上。又将一口冒着青烟的大锅架在上面,里面是一镬烧的翻滚冒泡的热油。显然是早准备好的。
傅香臣一挥手,将那枚教席腰牌抛入了油锅之中。
“你不是想要腰牌吗,有本事自己来取。不过只许用手。”傅香臣道。
所有人一听皆是变色。那锅中热油翻滚冒烟,一望可知有多危险。若是人手下去,后果不堪想象。这一来,就连天武宫诸人都觉得傅香臣实在过分,露出不满之色。
糟白浪也怒了,他看看那冒烟油锅,气急败坏骂道:“你小子,瞧你人模人样的,还得寸进尺了是吧。你有本事就一剑杀了我,搞这么口油锅羞辱谁呀。这是人能干的事吗,你咋不把自己的狗爪子放进去让我看看。。”众人一听他这么说话,都掩嘴而笑。
卓飞华赶忙道:“糟先生,不可无礼,注意言辞。”
糟白浪高举着手晃了晃:“我说错了吗,这是人手,不是鸡爪子狗爪子的,还要放进油锅炸一炸,他妈。。咳咳。。欺人太甚。”众学徒更是忍得肚子疼,若非不敢失礼,早就全笑出来了。
傅香臣却并不动怒,只淡淡道:“我千里迢迢到此,原想会会中原的武林豪杰,却不想。。嘿嘿。。。实在令在下失望。看来天武宫也不过如此,多为怯懦之辈。却要占据那圣殿之名,只可惜,名不符实,令人齿冷。”
傅明姝开口道:“香臣,不可无礼。”
傅香臣回头道:“是,香臣失言。但身为武林中人,却连挑战都不敢接。姐姐,看来咱们这次是来错了。”
虽然人人都知他这话带有激将之意,但言辞如刀,不留情面,实在令人气愤。而糟白浪不敢接战也是事实,天武诸人都觉颜面无光,却又难以反驳。
可反过来说,虽然众人心中窝囊,却也都理解,以糟白浪的本事,真动起手,怕是一招就死,想不通他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傅香臣。至于说什么害死傅天刑,根本没人真的相信,不过是长乐门找的借口罢了。
眼看天武宫这边人人都是垂头丧气,而长乐门一方却得意十足,糟白浪的眼神变了,他沉声道:“傅少侠,小心你说的话。阁下要骂我一人请便,别扯上天武宫。”
糟白浪这语气一变,人们都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不寻常。沈月看着台上的糟白浪,恍惚间觉得他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却说不上来哪不一样。
傅香臣也察觉出糟白浪的变化,回道:“怎么,嫌在下说话难听?可以。要嘛堂堂正正与我一战,要嘛自己用手把牌子捞出来,你自己选吧。也让我们瞧瞧,天武宫的教席到底是什么样的英雄好汉。”
这话一出,几乎是不留余地。此时偌大的广场上,空气中紧张的情绪弥漫开来,令每个人的心跳似乎都加快起来。
卓世奇发觉手心里全是汗。他斜眼一瞟,沈月和董玉好等人亦都神情凝重,估摸着她们和自己一样紧张。
大伙看看糟白浪,又看看傅香臣。都觉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看来最终还是要等老宫主出面才行。只不过今日天武宫算是彻底输了。
谁知就在这时,糟白浪咧嘴一笑,掸了掸衣角,朝那油锅走去。慕星寒上前挡住,担忧道:“白浪。。”
糟白浪笑道:“老慕,有时该担的,躲也躲不掉。”慕星寒不再多说,让开一旁。糟白浪来到油锅前,望着那翻滚的油面发呆。
众人都屏住呼吸,皆思难道糟白浪真要伸手下油锅,那岂非是自杀一般。沈月此刻更是紧张的心犹如要跳出来似的,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只听糟白浪对傅香臣道:“选油锅只因我不想与你动手,却非是怕了你,阁下看好了。”
此言一出,不禁傅香臣一怔,场下众学徒也顿时交头接耳起来。只有沈月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台上的一切。
只见糟白浪整个人仿佛忽然安静下来,变得岳镇渊?s,气息沉落。他面容平静如水,但眼神却似乎起了变化,然后缓缓抬起一只手。
沈月也不确定是否自己出现错觉,她好像看到,此时那锅中冒出的青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扰动,不再直直上升,而是四散飘开。她出身武学名门,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是内功修为达到绝顶之境时,真气绕体的异象。她揉揉眼睛,暗忖这怎么可能。
而距离糟白浪最近的傅香臣,此时神情也不由自主凝重起来。看来他也察觉到了烟路的异常。
糟白浪胸腹微微起伏,他的手悬停半空,还未下落,那锅中热油的表面却好似已经被什么来回拨动,向两旁涌动。
就在全场千余人的紧张情绪达至顶点时。糟白浪出手如电,猛地插向锅中。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离坐站起。
只听一声如杀猪般的震天惨叫划过长空,“啊。。。。。。”将周边树枝上休憩的群鸟都吓飞跑了。
人们看到糟白浪抱着手倒在地上,口中哭喊:“我的爪。。。不是。。。我的手。。我的手。。。啊。。。烫手啦。。不是。。。烫熟啦。。。”他一边尖叫一边不住在地上打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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