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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玉好嘟囔道:“咱天武教席各个都是身负绝技。我敢说,这个马主位最强的功夫一定是催眠功,每回只要他一开口,我这两眼皮就忍不住直打架。”
“算了,忍忍吧。有重要外客来到,这些场面话必不可少,姓马的最适合干这个。”沈月说。再看长乐门众人,各个面无表情,似乎并没不耐烦。董玉好又忍不住道:“真是好耐心。”
马正潇足足说了一刻钟,才算完结。他刚一下台,长乐门中也走出一人,正是那最先进入大门的佝背老者。只见他似乎也没跳,只背着手轻踱几步,已然不知如何上了演武台。
沈月见状,顿时精神一振,暗呼好厉害的高手。众人也被他这一说都醒转过来。
沈月道:“这老者脚步看似缓慢,但身形却快的异常,显然内外功俱臻一流,他是谁?”刚一问出,就听那老人抱拳道:“晚辈丁檀,见过陆老前辈。。”众人想他虽然看着也已六七十岁,但在近百岁的老宫主面前,自称晚辈也是理所当然。
卓世奇一听瞪大两眼,惊噫道:“原来他就是‘不仓翁’丁檀。。”几人都瞧过来,“。。。据说此人在长乐门前后追随了四代门主,算得上四朝元老,相当于长乐门的大管家。”
“为何叫‘不仓翁’这么怪?”沈月问
“皆因此人不仅武功高深,且精通各种木工相书等诸般杂艺,涉猎极广,人们甚至说不清他到底懂多少技艺。哦,还有个原因,就是没人说得清他到底多大岁数,反正江湖上一提及长乐门,似乎很早就有此人的存在。”卓世奇说道:“虽然人们都说长乐门当今第一高手是少主傅香臣。但我总觉得,这个丁檀可能才是最厉害的。”
众人听得认真,那始终不语的书生道:“这位卓小哥,看来很了解长乐门呀。”
卓世奇笑道:“我打小算是听长乐门的故事长大的。怎么你也知道?”
书生点头道:“在下对长乐门也略有了解,我相当同意你的看法。”
只听台上丁檀接着道:“天武宫乃为武林首地,身为武人,莫不俯仰祈望。今日有幸,又受老宫主多方礼待。在下无以为报。因此受门主之肯,特愿现场作一阕对词相赠,以表贵我友好相谢之意。”
只见两名门人抬着一张书案,登上演武台置于当中。上面已经备好了笔墨纸砚。
卓飞华看了陆长生一眼,朗声道:“早闻丁前辈身兼百家之长,今日我等有幸得览前辈一展技艺。”
“不敢。”丁檀说完执起笔,在备好的娟纸上挥笔而就,写道“雄雄天武烨长天,佼佼长乐熠寒边。英杰崔嵬暮苍色,却望谁立天地间。”
他写完将长绢一撩挂起,在场双方一阵彩声,皆称赞好词。不仅将天武长乐都放在其中,似乎还誉赞了陆长生一番。
就在众人赞不绝口时,沈月却淡淡道:“看来长乐门这回是来者不善呀。”
卓世奇一听不解:“何出此言呐,这词不是挺好吗。”
沈月看他一眼道:“谁不知道天武宫是当今天下武林正朔,首屈一指的武学圣殿。就连纪年都是天武为号,谁不敬畏。可你看他的词,隐隐然将长乐门与天武宫并列。虽然后一句似乎在赞颂老宫主,其实却暗含老宫主已如苍茫暮色,夕阳西下。而最后一句便是说老宫主之后,这天地间最强的就未必还是天武宫了。哼哼,甚至不用等到以后,现在就。。。”
经她一说,众人这才品过味儿来,似乎还真就如此。虽然隐藏的很好,但其中的挑衅意味却愈发明显。
虽然诸多年轻子弟还品察不出词中意味,但沈月既然能看出来,那宫中众多前辈教席自然也看得出。
众人面面相觑,忽听一把尖哑的声音道:“好词好词,丁兄好文采,好情谊。。。”
众人看去,只见宋夫子端着烟袋锅子,吧嗒吧嗒从坐席走了出来,他说道:“得睹好词,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也愿作诗一阕,以表回敬。”说着迈着八字步摇晃上了台。
“好。。”沈月一看笑了,信心满满:“咱们有夫子在,一切无忧。”
董玉好问:“你这是何意?”
沈月回道:“这丁檀的诗词明显是早已准备好的,咱们要想找回场子,就须得立即反击回去,过时不候。即兴作诗虽然不易,但要比诗书满腹,咬文嚼字,这天底下还有比得上夫子的吗?”
只见宋夫子走上前拱手道:“丁兄有礼,晚生宋夫子,可否借笔一用。”
丁檀淡淡道:“当然,宋兄请。”说着将手中笔随手搁在了笔架上。
宋夫子上前用手一拿,居然没提起来。仔细一瞧,原来那笔架是嵌在桌上的一块泰山石雕刻而成,笔架置笔的空隙也是特殊挖造的,收的极小。若是身负高强内功之人,只需运劲轻轻一按,便可将毛笔置于其中,再一按即可取出。
但到了宋夫子这儿,可就费了大劲啦。他不懂内功,无法压动那石架,偏偏此刻案上只有这一支笔。宋夫子思量这家伙是故意的,可我若现在遣人取笔,岂不令他小瞧了。无奈之下,只得双手抓着笔杆,铆足力气使劲外扯,那笔却卡在石架上纹丝不动。直到宋夫子脸色涨红,两撇山羊胡不住乱颤,就听咔嚓一声,那毛笔竟被硬生生撇成了两截。宋夫子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人们哦的一声,长乐门那边纷纷面露笑意,天武宫这边却皆是不忿。
董玉好问:“刚才发生了啥,夫子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他们在笔架上做了手脚。”唐清绝懒洋洋道。
台上丁檀问道:“宋兄还好吧。”
宋夫子不理他嘲讽之意,气鼓鼓握着半只笔身,走上前沾了沾墨,低头冥思。忽然看到那块泰山石笔架,蓦地眼睛一亮,当即在娟纸上写道“北雁擎空曳风云,秋尽冬来烟雨行。衡嵩华岳争聚散,泰苍当尊霁月明。”
当他写完将长绢立起,这回沈月率先叫起了好。几人忙问缘由,不想那一直在后不语的书生接口道:“这宋夫子当真巧思不凡。”
董玉好问:“你也看出来啦?”
“唔。。”书生点头:“正如沈姑娘所说,丁檀一诗确有比肩挑衅之意。但这位宋夫子的诗也说的明白,长乐门犹如一只自北而起的巨鸟,声势很大。却也如四季变迁风雨过境般。就像无论天下名山如何争锋,那泰山始终为群苍之首,犹如天上的明月一样,孤零零的在天上看着一切。厉害厉害。”
沈月道:“夫子是将天武宫比作泰山,隐喻告诉丁檀,无论旁人如何变化挑衅,这里都是孤尊当世,无可比较之地。好夫子,仓促间竟能成此诗。”
此时在场近千人,无论懂还是不懂,都纷纷喝彩称赞。
只见丁檀颌首道:“佩服,既然两诗已成,我等便为各自的诗加个题吧,在下先来。”说完拿起仅剩的半支秃笔,在自己诗作上额前写了‘山河同天’四个字。
沈月冷笑:“还是要和天武宫比肩。”
就见丁檀写完,并未将笔放回原处,而是反手轻轻一戳,那笔身嗤的一声扎穿了桌面,立在当中,只露出一小截笔头在外。
这一来可不比上回嵌在笔架中,还有施力之处。宋夫子双手四指扯住笔头拼命向外拉,那笔身却半点都不出来。
眼见宋夫子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台下的沈月忿然道:“这人欺负宋夫子不会武功,太过分了。”
卓世奇一听就知道这位大小姐老毛病又要犯了,忙劝阻道:“沈月,你可千万别冲上去,这场合可不比寻常,冲上去要捅大篓子的。”
正在这时,忽见一只手从宋夫子身后前伸,两指夹住那笔头一拔,轻轻巧巧将半截笔握在手中,就听:“这夫子的诗题就让在下来献丑吧。”
宋夫子转身一瞧,来人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原来是端木渊。也不知他何时来到了台上,竟没人注意到。
只见端木渊面带微笑,轻点砚墨,在诗前写下‘五岳独尊’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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