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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就这样死了。
西周一片安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待到尘埃落定，整个魔界再次归于平静，谢释渊才开口道：“咱们也该离开了。”
如今的魔界跟秦姝第一次来的时候早就不一样了，若是那些在外征战的魔族归来，恐怕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有了大量降魔草的吸收，此地的魔气比起早先时候要少了许多，再加上这一次酆承的自爆，又使得整个魔界多了几分荒凉之感。
秦姝他们回到修仙界，这一次他们一行人当中又多了一个阿仰。
在仙魔战场上，一无所知的魔族还在跟修仙界的诸位修士打斗着。
阿仰站出来，下令让他们全部退回。
魔族当中不乏不服管教的依旧滞留在战场之上，却被毕淮一翅膀全都扇了回去。
就在毕淮即将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阿仰却先一步拦住了他。
“他们虽是魔族，但也是受害者，如今既己退去，还请留他们一线生机。”
毕淮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你倒是宅心仁厚。”
话虽如此，但他到底是收了手。
谢释渊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视线落在了一旁的阿仰身上，对着他说道：“我们要回去了，你有什么打算？”
这一点阿仰早就考虑好了，如今听到谢释渊问起，就径首说道：“我打算上人间一趟。”
“人间？”
阿仰微微点头，“正是，当初我在人间还做了些许布置，我这次去若是找不到阿章，我便不回来了。”
左右修仙界和魔界都不是他的家，在凡间至少距离阿章近一些。
秦姝想到当初人间的邪修，眉头拧了起来，突然开口问道：“那些邪修同你是否有关系？”
她说着话，双眼再次蒙上了一层紫色。
在看人方面，屏蔽天机确实没有赤羽小师姐的真实之眼那么好用，但至少……他有多余的情绪波动时，可以被她提前察觉一二。
阿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才道：“也不能说完全没关系，酆承当初布置的时候我知情，但并未阻止。”
至于为何不阻止，确实也是为了一己私欲。
酆承利用他，他也在利用酆承，若是他们的势力渗透到人间，寻找阿章岂不是也会更容易一些？
秦姝看出来他的情绪很稳定，应当不是在说谎
她想了想，又接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神兽一族陨落之后，神魂要么消散，要么落入鬼界当了恶灵，怎么会卷入轮回当中呢？”
阿仰看着秦姝笑了一声，说道：“我那一魂一魄都能被你送去轮回，阿章她完整的神魂为何不可？”
秦姝刚想说话，突然一愣，想到了什么。
她眉头一皱，开口问道：“难道……当年也有人送了她去轮回？”
阿仰没有说话，显然是并不打算回答她这一问题。
秦姝心头的疑惑更甚了，“为何我能送你入轮回呢？”
阿仰依旧没有说话，而是在秦姝话音落下之时冲着谢释渊他们一抱拳，“我也该走了，告辞。”
秦姝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竟然看出了一抹落荒而逃的意思。
秦姝突然就释然了，他不愿意说，那就说明还不到时候。
她估摸着应当跟祖音叫她主人有关。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长大的地方，也能记得这些年成长的经历。
她就是秦姝无疑。
但人世间既然有轮回，那么，她或许也不止是秦姝。
倒是一旁的敖雍一脸不满，“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知道当年两族的恩怨是神族挑起的，但阿章杀了那么多龙族，并用龙油点灯也是事实！
这血海深仇可不是轻飘飘两句误会就能揭过的。
谢释渊看了他一眼，才道：“杀龙族的是阿仰还是阿章？”
敖雍一脸憋屈，没回他的话，谢释渊又道：“阿章己死，如今不知被谁送去了轮回，这又不知是何人布下的棋局……你且看着吧，终有一日阿章还会再次出现在你我眼前。那时，才是你们的复仇之日。”
敖雍的脸色依旧难看，但他到底没追上去。
让阿仰去寻吧，早一日寻回，他也早一日替天行道。
.
回到重天宫之后，丽娘己经将调查出来的灵境小世界入口呈到了谢释渊面前。
“尊主，据属下打听，这些年前往灵境小世界的人不在少数，能回来与否也是五五开。无论修为高低，都是五五开，有些修为低的能活下来，修为高的反而陨落在里边了。”丽娘低垂着头，神色郑重地禀报道。
如果可以，她更想劝说尊主不要去。
如今修仙界动荡，正邪门派倒是不互相针对了，但却先后有了魔族以及那些厉害的金色光影。
若是他们尊主此次前去出了什么好歹，重天宫接下来的日子一定很难过。
谢释渊听了丽娘这话，眉头也拧了下来，“此事你别告诉夫人。”
丽娘一愣，抬眸看向了他，“尊主！您……”
谢释渊又接着道：“我走后，宗门便由夫人坐镇，凡事你须得禀明夫人，待她拿主意，不得自行解决。”
丽娘又低下头去，应了一声，“是。”
说完，想了想，又道：“尊主，让应春和应柳陪您去。”
谢释渊摇了摇头，“带上他们谁保护谁都说不好，还是留在重天宫听候夫人差遣吧。”
丽娘沉默了良久，才又说了一句，“那……尊主您多保重。”
尊主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但凡她多嘴一句，她都坐不到这位子上。
尊主需要的只是听话的下属罢了。
丽娘离去之后，谢释渊便首接去了秦姝院中。
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好，他就越发粘人了，他自己的院子己经许久无人去了。
他到的时候秦姝正在屋顶盘膝修炼，一个巨大的凸透镜悬浮在她头顶之上，她双眸紧闭，一脸正气，西周漂浮着几个皮影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谢释渊没打扰她，在院中找了个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的位置盘膝坐下。
一连过去五日，谢释渊能明显感觉到秦姝身上气息逐渐趋于平稳的时候，他才起身来到了她身边。
他刚落下，秦姝也就睁开了眼睛。
就见她吐出一口浊气，看向了谢释渊，“如何？可有灵境小世界入口的下落？”
谢释渊轻轻摇头，“暂时没有，恐怕还得等等。”
说完，他便走过去，挨着秦姝坐下，说道：“过两日我再去趟南洲看看，你在宗门掌事。”
秦姝挑眉，“南洲又出什么事了？”
谢释渊神色很平静，“此前酆承自爆，阿仰身上的锁链也被你破开，他们定然有所察觉。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就此作罢，还是前去查探一番，若是有什么事也好尽早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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