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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互相对视几眼，彼此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按理来说他们两个甚至连世界都不同，不论是敌对还是友善的态度都没有什么影响。
但凯文不说话，宁鸿卓也得说话了。
“你要执行圣痕计划？”
就算有话没话的宁鸿卓也得先开口，不然对面这个冷面谜语人能拖到明天早上。
“我不否认这一点”，凯文似乎也受过了这种，无话可说的氛围，几乎在宁鸿卓话音刚落时就接上了话。
听听，什么叫做我不否认这一点？
直接回个“是”仿佛能要了他的命一样？
“执行圣痕计划的话，就等于放弃了人类的可能性，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
宁鸿卓叹了口气，这边自己总共就五个人，还得算上不知情的奥托和没有找回这部分记忆的符华，他不说话就真的没有人说话了。
“这是最终的选择，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凯文的回答充满逼格，只是让人很想揍他一拳。
“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
识宝干净利落的吐槽起来。
“这位识之律者，我觉得我的说话方式没有问题，执行圣痕计划已经是注定的行动，如果你们想要阻止我，就尽你们的可能吧”，苍天可鉴，凯文终于说了两段以上的话。
“我知道你是世界蛇的尊主，但是你吓唬谁呢？”
识宝听着就来气，“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凯文：“........”
原来如此，哪怕是平行世界，识之律者的性格也只会更加嚣张，这段对话听起来还真有即视感。
隔着分辨率不算太高的投影，凯文的脸色还是黑了几分，堂堂世界蛇的尊主又被识之律者威胁了，这个又字就非常精髓。
那边的芽衣和渡鸦还在说学逗唱，这边的三个人已然遇冷。
“克莱茵，为什么你跟在他们两个身边？按照计划，如果乐土迎来毁灭，你现在应该身处月球。”
凯文叹了一口气，问出自己更关心的问题。
“嗯，我应该做出自己的选择了”，克莱茵抬起手腕，连甩了两下都没有把手从袖子中伸出来，最后只能幅度很小的摊着手，“我是梅比乌斯博士的人偶，我的第一行为模式是帮助梅比乌斯完成她的命令，她也希望我能留在他的身边。”
坦白来说，凯文根本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情报只停留在乐土毁灭，第一想法是克莱茵要自杀去陪梅比乌斯，要不知道无限的蛇主肯定留有后手，凯文脸上的冰山甚至要顷刻融化。
圣痕计划没有克莱茵也不是说完全不行，但在进度上肯定要被相当程度的拖延，这群人注定要回到天命，除了自己亲身拦截外，并没有其他人能阻止他们，天命早晚会知道这件事。
而这所谓的早晚，差距不会超过一天，以圣痕计划最起码要几周的实行时间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直到现在凯文也处于扭曲的情绪中，圣痕计划绝对不是最好的计划，正如宁鸿卓所说，这等于逼迫普通人类放弃希望，所以他不仅仅将战胜崩坏的希望寄托在圣痕计划上，同时还希望有人能阻止自己，拿出更好的方案。
但如果没有办法通过自己的考验，继续实行圣痕计划也是被逼无奈的选择。
“而且”，在凯文思绪万千的时候，克莱茵又补充了一句，“宁鸿卓说我以后不用加班了，甚至连正常的工作每天都只需要进行几个小时，这就是天堂的感觉吗？”
凯文：“.......”
站在黄沙漫天的废弃建筑群中，凯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来这里飞舞的沙尘不是缺少降雨的结果，是你把我给整无语了。
算了，我应该跟他们说的更清楚些。
凯文感觉自己很尴尬，无论是胡狼还是灰蛇都不在这里，要他亲自解释确实有些为难，但为了救世，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如果你们面对我这样的选择，在崩坏即将毁灭这个世界的最后时刻前，你会如何选择拯救人类？”
好跳跃的话题，宁鸿卓惊了，不论是在乐土还是现实世界，拯救人类这种话题也太大了吧。
要是光嘴上说说就给出方案就好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宁鸿卓居然能从凯文的眼神中看出期待。
想想英桀凯文还挺友善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真是辛苦。
那就尽量帮忙吧。
“首先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先将普通人保护起来试试？”
“愿闻其详。”
凯文顺着说了下去。
“也没什么更详细的”，宁鸿卓挠挠头，如果让他打谁倒是目标明确，但不同的平行世界自然有不同的情况，他说什么都会有偏差，“既然已经知道了平行世界，那就先尽可能将部分人先送入平行世界，虽然我们那个世界的崩坏能浓度和强度可能更高，但这个世界上总有崩坏能浓度低的平行世界，哪怕是世界泡都可以，而且我们已经见过。”
凯文看样子还真的思考了片刻，“不可行，目前已知可以穿梭平行世界的只有第二神之键，不论是数量还是成本都不满足大规模传送的需求，更别说没有人知道普通人使用第二神之键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进行筛选试试？只要找到新的具有第二神之键的世界，理论来说手里可用的就增加到两个第二神之键，每找到一个新世界就会多出一个第二神之键，效率只会越来越快。”
“即使一切都按照最优的结果进行，文明也终究是由人类构成的，如果每个个体都分散出去，带来的结果也是文明就不复存在，会被新的世界吞没。”
“所以我的结论是不行”，凯文直接进行了否定。
宁鸿卓也没在意，仓促想到的想法能带来点灵感就不错了，“我还有一种拖延时间的办法，尝试降低本世界的崩坏能浓度怎么样？”
“如果真的能降低就好了，崩坏能只会越聚越多”，凯文摇头。
“要的就是这句话，崩坏带来的灾难现象再厉害，也需要崩坏能聚集到一定程度，正好我们那个世界很缺崩坏能，既然有这么多站在人类这边的律者，不如把多余的崩坏能排到我们那个世界怎么样？就当做互惠互利了，放心，我们不收费，当然也不会给你们钱哦。”
“我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要求，所以你们是依靠崩坏能而生的文明？”
“显然就是这样的，但不知道哪方面出了点问题，我们的律者核心并不能直接涌现崩坏能，反倒是你们这边的律者可以从律者核心内挖掘力量，当作临时充电宝也不错呀，不如借我们几个怎么样？”
凯文听愣了，沉默片刻后才说出自己的评价，“消耗崩坏能来强化文明，或许你们才该叫逆熵。”
“随便吧，不过这些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我的建议是还是制作出一个可控的终焉律者，既然已经有律者挣脱崩坏意志的束缚，没道理规定终焉一定要毁灭人类文明。”
宁鸿卓耸耸肩，他见到的所有律者都非常友善，或许会产生什么误判也说不定。
“这一点谁都无法保证，终焉律者毁灭了我们的文明这种说法并不准确，现在还有剩余的文明被冻结，哪怕我愿意承担这份诅咒，最终结果如何，也只能依靠圣痕计划”，凯文嘴里又在说听不懂的东西，但显然无奈的宁鸿卓和识之律者还不知道接下来凯文说的更加离奇。
“既然你们已经离开乐土，和那些记忆体的交谈中，应该听过mei这个名字。”
“听过，怎么了？”
“那么我来补充一些关于崩坏意志的.....设定。”
在凯文的讲述中，梅博士设计了一台超级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十七号。在终焉律者醒来的瞬间，根据mei的设计，普罗米修斯十七号从帕朵菲利斯打开的“门”骇入了终焉律者，并在终焉之茧上打上了名为崩坏意志的枷锁，让现文明的律者与前文明维持一致。
“这也是为什么律者出现的顺序一样，通关崩坏的方法已经被我们探索，按照正常来说只需要按照确定的步骤就可以解决，但因为某些意外，这种可能性正变得越来越小。”
【他的话好像一下子变多了】，识宝听到一半就有些走神，在意识频道中给出评价。
【那个mei，和凯文的关系本就密切，在乐土大厅内有不少资料都能证明】
【我就说嘛，明明在讲背景故事，偏偏夹杂了很多不相干的事情】，识宝恍然大悟。
“等等”，芽衣终于结束了和娜塔莎的斗嘴，她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凯文，你再说说关于普罗米修斯十七号，还有刚才提到的终焉之茧和羽兔又是什么？！”
我才是世界蛇的干部，为什么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你却都跟宁鸿卓说了！
芽衣在这一刻和英桀华感同身受，排挤我是不是？！
“呵呵呵呵呵”，渡鸦很没有风度的在边上捂着嘴轻笑，一看就知道她也没听懂。
面对芽衣鄙视的目光，渡鸦也只是无辜的表示，“我只是一个雇佣兵，你们要做什么复杂的事情可别带上我，我的目标是攒够能买下一座小岛的钱退休，至于羽兔我倒是听说过，是一位从未现身过的世界蛇干部。”
“该知道的你们就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你们早晚也会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芽衣突然搭话，刚才还一切正常的凯文突然又发病了，重新进入谜语人状态。
“是因为不能跟现文明的律者说的太清楚吗？还是单纯不做人？”宁鸿卓有个推测。
“至于羽兔，她是在第二次崩坏后期的产物，当时的女武神塞西莉亚面对暴走的第二律者核心，以自身超过半数的血液为引，牺牲自己倾尽全力使出了「圣血解放·白花郁血」。这一击中和了第二律者核心散发出的崩坏能，但同时塞西莉亚的圣痕短暂地打通了现实和虚数之间的界限，使得沙尼亚特圣痕的圣痕空间化作了「理型」，以人类的姿态临世。”
“她时时刻刻都在向四周释放巨量的崩坏能，不仅是生命、机甲，就连崩坏兽都会在这股崩坏能下崩溃，只有圣痕觉醒者才能存活，所以她即是灾难本身。后来灰蛇找上了她，并招揽她加入世界蛇，被她拒绝。但灰蛇并未放弃，并以「一条性命」为代价向她展示了真正的「圣痕计划」。”
“当前的她还不是真正的圣痕生命，当圣痕计划启动时她将消亡后重生，新生的她将与当前的她一模一样，虽然已经不算是同一个意志了，但她那毁灭一切的特性也将不复存在，这就是之前我们许诺给她的真正死亡。”
“.........”
“..........”
在场的人都被凯文整无语了，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呢。
【宁宁，你听懂了吗？】
【如果去掉那些莫名其妙的专业名词，倒是勉强能理解，大概吧。】
【哦，我完全没听懂！】
“啊！”渡鸦突然惊呼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面对看过来的众人，渡鸦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我只是奇怪居然真的有这个人？”
眼睁睁看着芽衣头上的颜文字变成了流汗黄豆是什么样子的体验，宁鸿卓怀疑这帮人也不正经，一想到拯救世界的是这群人，说不定真的可以创造奇迹。
总所周知，搞笑属性的角色总能活到片尾曲。
“我服了”，芽衣的表情像是被人踢了一脚。
“虽然乐土确实是毁灭了，但是谁说里面的记忆体都消失了，你在这打什么哑谜呢？还有，把那个交做羽兔的借给我们！”
宁鸿卓实在忍不了，虽然这是世界蛇干部和干部之间的交流，但一个只顾着搁那通过谜语人的行为表达逼格，另一个打死也不可能把事情说全，就连芽衣都忍不住了，宁鸿卓的蛋疼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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