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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一章:白刃懦弱借口为,祸不单行蜮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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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包景志带着包括木谦在内的三人,选好了路线,就开始向盆地内进发。他们需要爬过一座两百米高的山峰,然后再下到山脚下的盆地里。

    当他们一行人在朝阳中,穿过高大峭直的桉树,爬上了那座两百米高的山峰上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在山底的盆地内,那一大片扁头老鸦蒜上面笼罩着一层厚重的瘴气,在阳光的照射下,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绚丽霓虹。

    此刻,在他们眼中,下面的盆地就像一幅缓慢流动着的、华美绝伦的锦绸,在色彩流转、光风灿韵间,让他们一行人心驰神荡。

    “看来扁头老鸦蒜的毒素的确是在大环境中形成的,是多种有毒物质互相交融的变异结果。”木谦说道。根据眼前的七彩瘴气,他可以凭借丰富的丛林经验来做出判断:盆地里面肯定还有其它的有毒植物,甚至可能是剧毒,其它一些有毒的虫蚁野兽也不在少数。

    “这样也好,说明了这片原生地的价值将会大大增加。xx制药没有这里的环境数据,单纯研究老鸭毒素未必就能有结果,我们这一趟收获很大。”包景志思维转变得很快,他意识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真正地摆在自己的面前。

    “我们什么时候能下去?”有人问道,这个问题也是包景志最关心的,所以他也看向了木谦。

    “以这里的地形来说,瘴气临近中午才会消散,但我们必须现在下去。”木谦说道。

    包景志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瘴气和扁头老鸦蒜的毒性必然有关联。在实验室里,他们可以完全搞明白一种有毒物质的特性,但他们却不知道这种毒素是如何在自然界中演化出来的,或者说是如何变异的。而现在,眼前的那一大团瘴气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我和老木先下去,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先在山顶建立一个临时营地。并且要密切注意天气情况,如果有什么变故,立刻通知我们。”包景志分配了任务。这次他自己也要下去,所以木谦前面所说的关于雨季和洪水的话,让他分外上心,临走时几次叮嘱山上的留守人员。

    穿戴着防护服和防毒面具的包景志和木谦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山脚下,顿时眼前一片云雾缭绕,两人如坠云端。不过他们都有着这方面的丰富经验,没有一丝耽搁的就开始了工作,利用随身携带的设备开始收集相关的数据。

    “老木,最近几年变异出来的病毒越来越多,搞得人们都不愿意待在地球表面了。对于这个老鸦毒素,你有多少把握?”包景志有了私下里做活体实验的打算,所以想先问清楚木谦的看法。

    “老鸦毒素肯定是经过变异的,不过一般来说植物性病毒变异的剧烈程度远远比不上动物性的变异,所需要的时间周期也更长。所以,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可以一试。”木谦最终这样说道。没有经过审批,在私下里进行活体实验是触犯规则的。但木谦此刻已经知道,要想换个活法,就必须去触犯某些规则。

    “很好,我马上安排所里做这方面的准备。”包景志的情绪不可遏制地激动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璀璨耀眼的未来在等着自己。

    在十点多的时候,瘴气终于开始逐渐消散,这一大片扁头老鸦蒜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虽然无花,但这一片苍翠挺直的老鸦叶子,却另有一种孤傲料峭的异样风姿。

    包景志和木谦也收集到了一些初步的数据,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包景志的确有志得意满的充足理由,因为一切进展顺利,一条光辉大道就在他的脚下。

    当检测到外界的空气已经适宜人类呼吸之后,他们取下了防毒面具,坐在了一块高地上休息。木谦的眼光不经意间扫过包景志放在一旁的安全箱,按道理来讲,那里面应该有十支老鸦毒素的抗体。

    不过,木谦并不这么认为,于是他凑到包景志身边开口问道:

    “拿到xx制药提供的抗体之后,你就没找人试过?”

    “我也不瞒你,我早就让人开始研究抗体了,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当我们回到所里的时候,说不定抗体的蓝图已经摆在我们面前了。”包景志一脸得意,不过很快他又正色对木谦说道:

    “抗体不重要,老鸦毒素才是关键。因为抗体应该只是常规上的增强人体免疫力的药物,并非对老鸦毒素有着很强的针对性。但老鸦毒素却是与众不同的,似毒非毒,甚至说本身就和人体细胞有着一定的兼容性,这可能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变异。”

    “没错,抗体只能服用一次,多次服用的话不仅没有效果,其副作用对人类身体带来的危害,可能比老鸦毒素更严重。所以,从经济的角度来讲,抗体也只能卖一次,只有一次的价值。而无论是谁,如果是真的想把老鸦毒素作为不老药的话,那么他就必须不间断地购买和服用,这才是无穷无尽的价值和利益。”木谦点了点头说道,他终于明白包景志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了。

    “老弟,你终于想明白了,现在你知道为什么xx制药这么容易就把抗体交给我们了吧?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主动权已经牢牢地掌握在我们手里,下一步该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了。”包景志大力拍着木谦的肩膀,在极度兴奋中,他脸上的每一丝肌肉都在颤抖。

    木谦重重地点了点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从现在开始,他要拼尽全力地抓住眼前的机会,这是上天对他的眷顾,他绝不可辜负。

    而至于上天是否会降下他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无比期望的惩罚,在此刻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所以,上天其实也是很为难的,谁知道你们这些反复无常的凡人到底在所求什么呢?

    只不过,世事如烟,虚缈变幻。任何人在觉得上天将要怎么样的时候,或者说他觉得可以把自己的意志凌驾于上天之上的时候,那么往往就会有一种“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戏剧性转折出现。

    如果,冥冥中的上天真的存在的话,那么戏谑而无忌惮地耍弄生命,必定是他最大的爱好。很快,包景志和木谦就遭遇到了这种戏剧性的转折,上天狠狠地玩弄了他们一把。

    当包景志和木谦互相扶持着往山顶上折返的时候,包景志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木谦急忙扶住了他,他以为包景志是急性中毒了,在雨林这样的环境中,这样的情况再常见不过。随便一片树叶、一颗青草、一只蚂蚁、一个水滴都能让人类的生命出现不适,甚至直接死亡。

    木谦立刻向山顶上留守的人发出了求救信号,当他抬起头来,刺眼的眼光让他感到一阵晕眩。在迷蒙中,山顶上一个巨大的黑影朝他们滚了过来。

    随即,木谦带着包景志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上,地面剧烈地颤抖起来,无数的石块夹杂着泥土从四面的山上向这片盆地里滚落。

    “地震。”木谦猛然醒悟过来,南亚地处地球板块的边缘,属于地震多发带。他们这几天一直密切关注着天气变化,可地震又有谁能想得到?就算想到了,他们也无法预测,地震是人类迄今为止,依然无法破解的地球秘密之一。

    这就是超越在人类之上的戏剧性转折,是大自然送给木谦的礼物。在他重拾信心,开始转变人生观念,想要新生活的时候,大自然如此突兀地送给了他这样一份重礼。

    “往山上跑。”木谦对包景志吼道。在山脚下的盆地里,他们必死无疑,因为没有任何可以给他们提供保护的遮挡物,除了半米高的扁头老鸦蒜之外,没有大树,也没有凸出的大石头。

    包景志正处于人生大获成功的得意阶段,老鸭毒素又能让他再往前跨上一大步,他此刻怎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不等木谦说完,他就甩开木谦,疯了一般地往山顶上跑去。木谦紧随在他之后,也冲向山顶,此刻的木谦同样也不想死。

    “哗啦”一声,他们头顶上一大片泥土脱离了山体,向他们压来,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石块。包景志立刻停顿了身形,在原地傻愣了起来,他从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他们继续往山上跑的路线已经成了死路,而回头则肯定跑不过滚落的土块,最终必然会被掩埋。

    “回头啊,你愣着干什么?”木谦推了包景志一把,就立刻反身冲向山脚下的盆地里,同时还躲避着山顶上滚落的石块。包景志也醒悟过来,他们已经不可能爬上山了,能否活命,完全看他们的造化。在大自然之威面前,除了听天由命之外,渺小的生命自身又能做些什么?

    幸好,地震很快就过去了,看样子级别并不是很大,木谦和包景志得以保住两条命。但在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内,从四面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块和泥土,几乎把所有的扁头老鸦蒜给掩埋了,这个小盆地也被覆盖了大半。

    而至于包景志和木谦,则被沙土、碎石冲进了这一片扁头老鸦蒜的中心区域,被幸存的这些扁头老鸦蒜给包围住了。万幸的是,山顶上掉落的大石块并没有撞到他们,他们只是被洪流一般的泥土冲出去了一段距离,然后差点被活埋了而已。

    原本那一片扁头老鸦蒜苍翠浓绿的肥厚叶子,在砂石的冲击下破碎不堪,嫩绿色的汁水从叶子里流出来,渗透到土壤里,更甚至渗入到包景志和木谦的血液里。他们此刻和这片狼藉的盆地一样,全身伤痕累累。

    “啊”木谦呻吟着,抬起头来晃了晃脑袋。他全身的剧烈疼痛告诉他:自己还活着。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经历了一场地震,他还能活着,木谦的心里被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着,随即他想到了包景志,于是开口喊道:

    “包”声音戛然而止,这不是他的声音。木谦愣住了,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满手都是汁水饱满的碎草屑。

    扭头看了眼四周,木谦知道自己中了扁头老鸦蒜的毒了,并且还是深度中毒。疼痛感在一点一点地消退,木谦知道自己完蛋了。从他现在的状态来看,那些含有老鸦毒素的叶片汁水可能直接从他身体的伤口处进入了血液,这种情况是足以致命的。

    更别提如果他现在失去行动能力,又怎么离开这里?没有防毒面具,傍晚时分,这里的瘴气可不会因为地震而消失。全身开始僵硬,木谦突然很想大笑,却无论他怎么用劲,他的脸庞肌肉都难以再动弹一下:

    “原本以为上天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可原来只不过是一个玩笑。”木谦在心里这样想着,随即他又想到了包景志,他对包景志的厌恶在此刻突然爆发了出来:

    “你不是要站在几十亿人之上吗?你倒是站给我看。去尼玛的不老药,简直比猪还要蠢。就凭你,也想站在别人之上?这就是惩罚,对了,这就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你这个只知道卖一坨屎的蠢猪。”

    木谦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如此恶毒的一面,他此刻心里的想法居然让自己也大吃一惊。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马上就要死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自己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由此看来,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隐藏着一个魔鬼,一个卑鄙奸诈的小人。

    木谦就这样充满恨意地胡思乱想着,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关键点:包景志身边是有老鸦毒素的抗体的,就在一个小型的安全箱里。

    “我要不要活下去?”木谦开始犹豫,他不确定自己活下去能有什么意义。经历这场地震,他对不老药那虚假的信念彻底崩塌,他从来就不在乎什么不老药。他只是迷茫,只是想不明白很多事情,只是缺乏生活下去的动力。

    但,生命是很顽强的,木谦最终还是决定去试一试。他不确定抗体在经历了地震之后,是否还留在包景志身边,是否还保存完好,是否对他现在的中毒情况有所帮助。

    他什么都不确定,只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一股力量,支撑着他去为自己的生命做出努力。在艰难地让自己翻了个身之后,木谦终于看到了不远处昏迷着的包景志,看来他同样中毒很深,现在已经深度昏迷了。

    然后木谦开始像一条蛆虫一样在地上扭动,他要移动到包景志的身边,找到老鸭毒素的抗体。“呼吸”木谦知道人类生命所有的活动都依赖于氧气在细胞中的分解,没有氧气的话,只需要两三分钟人就会死。

    所以,木谦拼命地呼吸,拼命地吸入氧气,此刻他身上的其它器官全部坏死了也无所谓,只要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只要他的血液还在传输,那就足够了。呼吸、拼命的呼吸,这其实就是一种生存的欲望。

    经历了二十几分钟的努力之后,木谦终于移动到了包景志的身边。在包景志的腰间,原本挂着的小型安全箱杳然无踪,一定是砂石把它冲到别的地方去了。而万一被埋在某个地方,那么木谦就毫无希望。

    “嗬嗬。”木谦全身僵直,在地上扭曲着,同时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他在经过了一番努力之后,此刻突然很想活着,而没有抗体,他连站都站不起来,又凭什么活着?

    在几番扭动中,木谦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然后一个拇指粗细的玻璃管子突然就出现他的眼前,这就是老鸭毒素的抗体。木谦顿时欣喜若狂,他在一瞬间甚至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上天毕竟给他留了个机会。

    几分钟后,木谦平静了下来,他用嘴咬住这支老鸦毒素的抗体。不过,在往自己的胳膊上注射之前,木谦又犹豫了:

    “包景志中毒更深,似乎已经休克了,他或许更需要这支抗体,我要不要救他?”

    木谦开始慢慢地滚回到包景志的身边,生机虽然就在眼前,但他又想到了更多事情:

    “看样子安全箱被砸碎了,抗体散落了出来,那么附近肯定不止这一支,只要有两支抗体,我们就都能活下去。扁头老鸦蒜的原生地已经找到,我有很大的机会去搞清楚老鸭毒素作用于人体的机理。因此,不老药尽管很狗屎,但却有机会成功,社会上也很需要这样的东西,这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滚回到包景志的面前,木谦看着包景志沾满了血迹和泥土的脸,继续想到:

    “在这件事情中,我需要这个混蛋,我可以利用他,就像他一直都在利用我一样。我要么死,而如果我继续活着的话,就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然我又何必要活着?”木谦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决定去玩一些自己以前并不擅长的游戏,一些更能适应社会的游戏。

    于是,木谦缓慢地把这支抗体注射进了包景志的身体里,他要和包景志建立一种更加亲密的关系,毕竟在这个项目中,直接占有股权的人是包景志,而不是他。

    而至于他自己的性命,他决定去赌一把,他相信包景志在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一定能在附近帮他找到第二支抗体,那么他就成了舍弃自身性命来拯救包景志的大恩人。这种舍己救人的救命之恩,远超过一般的救命之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有比这更亲密的?

    包景志在注射了抗体之后,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没过多久,他的手脚已经可以开始活动了,最终他居然如僵尸一般机械僵直地站了起来。

    在拔掉了胳膊上的抗体空管子之后,包景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从来没想过木谦居然会舍弃自己的性命来救他。经过一番百感交集之后,包景志对着躺在地上已经完全不能动的木谦说道:

    “兄弟,坚持一下,我马上去给你找其它的抗体。”随后,包景志摇摇晃晃地在这附近搜寻起来,但这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碎叶砂石,拇指大的一个东西如何去找?大半个小时过去了,木谦用自己最后的一点意志在苦苦地支撑着,他一定不能晕倒过去。

    最终,包景志带着一脸痛苦的表情来到了木谦身边,他的脖子和脊柱斜斜地扭曲着,好像怎么也直不起来,看起来非常诡异。只听他缓慢嘶哑地对着木谦说道:

    “这附近没有第二支抗体了,我现在就爬上山,去找救援,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

    “我能到哪里去?”木谦在心里想着。他知道自己这下真的把自己给害死了,这里可是热带雨林,等外面的救援进来起码要好几天,更何况他们现在和外部的通讯也已经中断,谁知道这次的地震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呢?

    木谦微微地点了点头:死就死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就在包景志转身要走的那一刻,木谦突然疯了一样的全身抖动起来,嘴里发生“呜呜”的声音。在阳光的反射下,他清晰地看见:在包景志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里,握着一支全新的抗体。

    听闻到木谦在身后的动作,包景志又转过身来。他伸开自己的左手,把里面的东西展示在木谦的面前,此时他嘴角冰冷的微笑中还略带着些遗憾:

    “本来想让你心甘情愿地去死,好歹也能死得舒服点,你又何必这么较真呢?”

    “为什么?”木谦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但他的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只有这三个字。

    “你也知道,我们此刻的通讯断了,外面的营地估计也毁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可能要靠自己走出雨林,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即便每个人注射一支抗体就够了,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多带一支上路,毕竟,我们现在中的毒可是很深的。”

    “你去死吧,你这个忘恩负义、投机取巧、只会卖一坨屎的杂种。”木谦怨恨诅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包景志。

    “这个事情你真的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怪这附近为什么没有第三支抗体留下。”包景志这样说道,然后就自顾自地如电影里的丧尸一般,僵硬地摆动着四肢,开始向山顶上爬去。

    木谦在经历了一番苦痛的挣扎之后,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想起了另外一句话:如果你要怪的话,就怪这个世界上的诱惑太多了。木谦的妻子对他这样说过,而现在包景志又说出了同样的话。

    “你们这群卑鄙无耻、下流恶心的小人,为自己的懦弱行为找出如此懦弱的借口。这样的借口,你们自己会相信吗?”木谦在心里狂吼,他的心在滴血,他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

    绝望中的木谦让自己滚进了那剩下的一片扁头老鸦蒜丛中,然后他的眼泪肆意横流。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开始大口地吞食嘴边扁头老鸦蒜的叶子,他要把自己从里到外地毒个透彻。

    在他伤心欲绝的心中,充满了对一切的愤恨,对这个世界的仇怨。虽然他无比的“恨”,可“恨”此刻并不能让他活下去。

    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忘了一句很古老的话: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或许他搞不明白一切,只是因为他搞不明白自己。

    并且,他实在不应该去玩自己并不擅长的游戏,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他连游戏的第一关都过不了。

    “????”的声音传来,一只类似于老鼠的动物从木谦的身边跑过,把木谦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他站了起来,看着眼前无比茂盛的丛林:我还活着,并且又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

    只是这一千多年的时间恍如梦境,一点都不真实。所以,一千多年前在地球上发生的事情,还是犹如昨天一般,深深地印在他的脑子里,时刻折磨着他。

    “这里不是地球,这里是乱域,是野蛮人的星球。”木谦在心里提醒自己,他的生命还在不知为何地继续。

    “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值得相信。我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也不能相信巨灵族的朴父,我要在这片全新的丛林里靠自己活着,这里就是我的家。”看着眼前繁盛的大树、野草、花朵,木谦知道这是一个良好的自然生态系统,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蓬勃的生机。

    他喜欢丛林,更喜欢这样的丛林,上天毕竟还是给了他第二次机会,只是他能抓住这第二次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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