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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在座的个人作揖,转身下了楼。
李今朝与辛暮便跟在他旁边,两人使了个障眼法,周围的人包括赵爷都对他们视若无睹。
赵爷没带小厮,走出酒楼,自己一个人瞎逛走了一阵。街上的人流很多,两旁全是叫卖声,他似乎心不在焉,走到一个卖小玩物的摊子,随手翻看。
那摊主认识他,堆着笑问:“赵爷,这是给您家中小少爷买的吗?您可以看看这副新出的仙人拼木,传闻是仙门给仙家小孩专门定做的,赵爷家的小少爷聪慧比仙家童子,一定能拼出来。”
摊主手上递过来一副做工精巧的拼木,用料确实还算不错。
赵爷听到别人称赞自己孩子聪慧,十分高兴,接过来拼木,便问道:“多少钱?”
摊主笑得露出牙龈:“赵爷您要的话,给十文钱即可。”赵爷随手摸出一小块银裸子,说:“不用找了。”收起拼木便走。
摊主看那快有一两重的银裸子,喜不自胜,连连恭维:“赵爷您真是个大善人,赵爷您慢走咧,下次记得帮衬。”
近旁的小贩露出羡慕的神色,有人酸溜溜地说:“一个靠妻族吃软饭的赘婿,有什么好大方的,”
旁人“切”了一声,没接着满是酸意的话头。
却说赵爷走了几条街,一直不紧不慢地踱步,李今朝与辛暮也是闲庭信步地跟随其旁。
他其实也没有在外头耽搁多久,走了一会,便朝沈府回去。
红萤首富姓沈,前家主膝无儿,只得一个女儿,沈奕。
沈奕接管其父的家业,非但没有挥霍一空,反而越做越大。她行事果敢彪悍,当初看中赵爷,便一意孤行地要与其成亲,旁人都道沈氏仗着其家族有钱,逼迫赵爷入赘,赵爷倒是成了一个可怜吃软饭的男人。
其实旁人不知,没有赵爷,沈奕又如何能在父亲死后,群狼窥候之中突围而出,振作而起?
赵爷回到沈府门前,门房恭敬地敞开大门:“老爷您回来啦。”
赵爷点点头,这是好像有所察觉,他前脚踏进门,又转过身来,发现了站在沈府门前的李今朝与辛暮。
他一愣,方才怎么没有发下身后跟着这两人,他问门房,门房说:“方才他们两人从街口进来的,小的还以为是老爷的客人。正纳闷老爷怎么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赵爷摆摆手,表示无碍,又下了门前的台阶,走到李今朝、辛暮面前施礼:“不知二位是何方贵客前来?”
待看到辛暮露出来腰佩,他微怔,回过神来:“原来是仙长。”于是他躬身请道:“两位仙长无事不登门,请里面说吧。”
李今朝见其神色突然凝重,直觉他心里应该是知底的。
沈府出乎意料的,并不奢华,显得特别低调。在某些不起眼角落里,却布置着一些不明显的灵物,这是用来镇邪用的画法。
仆人见到男主人带着两位容貌出色的年轻客人回来,暗地里好奇地多看几眼,有几个春心萌动的侍女特别大胆地盯着辛暮猛瞧,然后带着羞涩的红坨。
赵爷一直带着李今朝与辛暮进入外院一间院子,院子栽种着青翠的玉竹,石径清幽,而后是一间敞开门户的幽兰静室。
赵爷躬身请道:“两位仙长请就坐。”并命仆人备上好茶糕点。
辛暮不客气,率先坐下,李今朝也行了礼,坐在辛暮旁边。
赵爷一路都在思索如何开口,李今朝端起茶杯,茶水橙黄,发现竟然又轻微的灵气。
辛暮这次其实只是打算做个旁听者。
这时候赵爷终于长长叹口气,幽幽地说:“仙长们神通广大,不只是从赵某父母身上发现了端倪还是从赵某身上发现了端倪?”
他有些怅然,瞳孔有些发散:“应该是赵某父母即将行将就木。”
李今朝有些不知如何接下去,这件事,果然还是同他有关。
“看来你知道这是邪术?”李今朝问道。
“知道。”赵爷有些颓废地靠在那种太师椅中。
“续命之人是谁?”
“夫君!”有位妇人穿着一身利落的裙装,由外面赶来,打断了赵爷要说的话。她跨进来,看了一眼李今朝与辛暮,然后眼睛视线黏在赵爷身上,发现他脸色极差,语带训斥地说:“我就说你别出去喝酒,身体差成这样,要是你出了什么差错,叫我与宴哥儿、童哥儿如何是好。”
赵爷克制地“咳”了声,示意她有外人在,沈奕好像这才发现自己失态,对着李今朝辛暮说:“妾身听闻有仙长登门做客,失礼之处还望仙长见谅。”
李今朝两人自是表示无碍,就是觉得沈奕与赵爷的动作太黏糊了,只见两个人双手紧紧扣握在一起,担心别人看不出他们夫妻感情好一般。
李今朝可不是过来看人家夫妻恩爱的。指了指沈奕问赵爷:“不知尊夫人可知道此事。”
赵爷点点头,同沈奕视线交缠,赵爷道:“自然是知道的,实际上,赵某当年之所以会入赘沈家,一是因为我与夫人两情相悦,二是,那时候我已发现父母身种邪术,但”
沈奕接过话头:“夫君,不若妾身来告诉两位仙长此事端由。”她朝李今朝两人盈盈行了大礼:“仙长们能在修行之余,为我们这些尘世俗人操心,乃是妾身与夫君之福。”
“这事说起来已有十年光景。仙长可知妾身良人家中还有一位妹妹。”身奕提到这位妹妹的时候,神色间闪过强烈的厌恶,不过她很快压制自己的情绪,徐徐揭开埋了十年的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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