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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机脸上带着几分傲娇之色，在自家老爹面前好好的装了个逼。
看他脸上的得意之色，裴矩有种想要抽出七匹狼腰带的冲动。
可惜，他的腰上没有七匹狼，对面?N瑟的儿子也自知分寸，立刻收敛了神色，笑着解释道：
“阿爷，这叫算术，利用这些方程式，我们可以计算出一些数量很大且一时半会没法弄清的数量。”
“你说的都是真的？”裴矩就是整天和数字打交道的，自然是一下就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笔记本上的方程式，就这么小小的一条，就能节省算术时间？
还有……你们管这叫算术？
那老夫学了一辈子的算术叫什么？
纵然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在儿子面前，他还是很快调整了表情，故作不信，淡然道：
“你说的这些，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为父可没看到它的作用。”
听他这么说，裴宣机一下就急了。
“阿爷，你别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段时间他在玉山学院学到了很多，也让他知道自己从前原来是就像个井底之蛙一样，一问三不知。
现在他好不容易能用自己所学的内容在父亲面前装个逼，他怎么能就此罢休。
他气急，赶紧问道：
“若是我真的能算出来，那您怎么说？”
裴矩见他上当，满不在乎似的呵呵一笑。
“如果你真的能算出来，那么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为父也会采用你这个办法去检校户部账本。”
顿了顿，他又说道：
“而且，你算是裴家的大功臣，这样行了吧？”
就像给小孩子一块饴糖哄着他一样，裴矩这种老奸巨猾，对待自己的傻儿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用一个大功臣三个字，就让裴宣机没有丝毫的抵抗。
“这可是阿爷您自己说的。”
裴宣机眯着眼，自信的说道。
“嗯，是我自己说的。”裴矩呵呵笑了笑。
但那又怎么样，我心情好的时候称呼你为大功臣，心情不好的时候，该掏出七匹狼就掏出，丝毫不会犹豫的。
他随后从后面的书架中甩了一本账本递给他。
“我这里有本账本，你可以算一算，用你这个方程式。”
反正是前些年的账本，他知道里面某处的位置有一个漏洞，即便是给他计算，也不会泄露些什么。
“哼，看好吧。”
裴宣机从怀中掏出一支笔，看得裴矩拿着毛笔的手停顿了下来，他惊诧不已，还有这么小巧的笔？
当看到裴宣机在纸上写写画画，很快一张白纸就被他写满了公示。
裴矩也不着急，喝了口茶，安静的看着他计算，这本是仙人之法，即便败了，他也认了。
谁让玉山学院确确实实有一尊仙人呢。
时间在安静的书房中一点一滴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裴宣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兴奋的喊道：
“我找出来了，找出来了！”
说着，他把一个数字写在纸上，递给了早已等候已久的裴矩。
裴矩笑着接了过来。
但当他看到纸上的数字时，瞳孔猛地一缩，显然是震惊到了极点。
那个数字和他在账本上的错误数字改正后的数字分毫不差。
可他才用了多久，顶多不过半个时辰。
而当时自己找出这个错误数字用了多久，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效率提高了近十倍。
他并没有夸大。
原本维持得很好的脸色，一下就绷不住了。
看到自家老爹的脸色大变，裴宣机露出傲娇之色。
“我就说了，我一定能算出来的。”
裴矩也没纠正他，“你说的对，宣机，你确实是我们裴家的大功臣。”
忽然，他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今晚忽然回来，总不会找我是因为这件事吧？”
他面露狐疑的看向桌子对面自己的儿子，心中涌现出几分欣慰，自己后继有人了。
将来裴家还是要交给这个年轻人。
裴宣机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有要事跟他说。
“哦我差点忘了，阿爷，今天我问了秦先生一个问题……”
房门外。
院子里，一个美妇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在了池塘中间的凉亭里。
“老爷和裴郎还没出来吗？这都什么时辰了，裴郎回来了也不到阿娘这边问候一声。”
美妇脸上带着些许不满，可仔细看去并未当真。
管家走了过来，对她摇头，“夫人，老爷和裴郎还在议事，裴郎刚从玉山学院回来，显然是有大事。”
美妇叹息一声，玉山学院的名头在整个大唐听来都是如雷贯耳，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微词。
只是这种隔绝式的教育方式，却让她有些不满。
即便再不满，现在人已经在秦仙人的教导下，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正想着，忽然看到书房的门打开了，她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刚想过去，可不管是裴矩还是裴宣机都没有看到院子里的人。
只见裴宣机把笔记本塞进怀中，裴矩朝管家招了招手，便往后院而去。
裴宣机也紧跟上去。
美妇秀眉紧蹙，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但既然父子俩都没叫她，她也不能跟上去。
“夫人……”
一旁的丫鬟刚要出声，就被她给制止了，“他们不吃，我们吃，吩咐后厨小火热着饭菜。”
丫鬟连忙应是。
而在后院中，裴矩让管家打开一间寻常不被人注意到的杂物间。
只见里面放着一大捆像是皮毛一样的东西，上面有些甚至都发霉了。
“阿爷，这些便是？”
“别声张。”裴矩制止了他，随即给了管家一个眼神，让他也出去。
而与此同时，玉山学院。
高力士从费阳那里得到了消息，赶紧回来给秦天汇报。
“秦先生，方才确实有学生出去了，乃是村头会计家的儿子，叫裴宣机，就是今日问您问题的那个人。”
秦天了然，“原来是他。”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既然是他，那就别管了。
高力士纵然心有不解，还是低声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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