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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给李渊和穆皇后行礼后，李建成退到了一边。
看着近日意气风发的太子，李渊眼神深处划过一抹异彩。
虽然最近一直在玉山书院，但朝堂上的事，通过都水监，以及宫中眼线，李渊可是了如指掌。
这些日子，李渊还在病榻上，每天便有人前来询问病情，看似关心，实则监视。
朝堂上，最近已经有好几个老臣请辞，或者以病推朝，那都水监好像成了太子玩弄权利的利刃，肆意斩向与之不合的官员。
还好李建成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加害李渊。
否则二人此时也不会心平气和的坐着了。
“唉，这你就错了，谁说纨绔就一无是处的，”
“凡事都有两面性，作为学者，咱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没有察觉到房间里气氛的紧张，秦天继续说起刚才的话题。
“除了花天酒地，横行乡里，纨绔子弟的存在还有好事儿？”
李建成不解的问道。
“没有他们，你们的经济市场谁来刺激。”
“身为纨绔的我，打赏给角妓钱，角妓会干什么，”
“自然会买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香包等来打扮自己，从而使自己的生意更好些，”
“此时钱就到了这些商铺的手中，”
“同样，买酒钱落在了酒铺中，”
“商铺和酒铺为了制造商品，自然又要把钱花出去，”
“而这个过程中，官家充当什么角色。”
话锋一转，秦天把问题抛给大家。
“收税，官家要收税，”
反应过来的李建成神色一喜，张口说道。
当政余月以来，李建成已经清楚的知道税收的重要性。
可以说没有税收，大唐根本无法立足。
国力强盛的直接体现，就在库银是否充足。
想要大唐强，自然要多收税。
但徭役赋税这都是祖宗定死的，无论是哪朝哪代的皇帝都不敢随意改动。
除非那些残暴无仁，根本不在乎百姓生死的帝王。
现在秦天意思不用加税，就能让税收更多，李世民怎能不喜。
“没错。”
很欣慰有人能“理解”这么浅显的市场经济学，秦天微微颔首继续说道。
“钱从上一级流向下一级，官家什么都不用干，照样可以从中抽取利润，”
“这样，同样的钱，纨绔的我花钱享乐了，角妓有钱打扮自己了，酒铺可以酿更多的酒了，连官家也越来越富。”
“如此循环往复，还愁没钱？”
说这么多，秦天只想告诉这些学生一个道理。
那就是钱花出去，会从各个途径回流过来。
就像外界那些金融大佬，有哪几个把钱存起来吃利息的。
不还是得投资吗。
纨绔花钱是投资，角妓消费不也是投资吗。
百姓有所得，国家有所收，实乃双赢。
“学生受教了，”
“原来先生的意思不是让我们真的当纨绔，”
“而是让我们像纨绔一样，把存起来的钱花出去，”
“大家都花钱，也就刺激了那什么市场经济。”
李建成躬身行礼，这算是明白秦天真正的意图了。
不止是李建成，李世民以及门外的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同样行礼。
众人皆知，秦天这套经济理论，将会彻底改变大唐的贸易结构体系。
一旦实行开来，境内百姓会呈现何等全新的面貌不得而知。
但已经可以预见大唐再无重赋之忧。
“还是不对，”
“秦先生，想让大家转变花钱的思想难，让大家出钱集资更难阿。”
在众人即将为到来的盛世沉醉时，李渊眉头一皱道出了关键所在。
秦天说的是没错，但是有个前提。
那就是百姓能明白官家的良苦用心。
就像秦天说唐俭老顽固似的，百姓们根深蒂固的存钱思想怎会被三言两语转变过来。
“你们山头这些村儿钱币是怎么流通的？”
没有回答李渊的问题，秦天反而换了个问题提问道。
“各有钱庄，互通有无。”
虽不知秦天打的什么算盘，李渊依旧如实回答。
“换算率呢？”
秦天继续追问。
“一百文换一钱，也就是一贯，”
“十贯便可换一两银子。”
听到这，秦天思索了片刻。
沉思倒不是因为这落后的山村里还在用铜钱交易，而是在想换做资本家，会怎么做才能让百姓自觉掏钱出来。
消费满一百送一篮鸡蛋？
摆个转盘抽奖兑换？
抓住占便宜的心理，捆绑销售？
一个个念头从秦天脑海浮现，却又被一一否决。
这些想法放在唐村肯定是有效果的，但是太过局限。
这么刺激消费，人家店铺愿不愿意还是一回事儿。
更何况，几钱几钱的花，什么时候才能收够清理河淤的钱。
忽然，秦天想起了外界各银行抢储户的画面。
“这样，老黄，我给你出个主意，就看你有没有那个魄力了。”
魄力这玩意儿，李渊要是没有也不可能坐到龙椅上了。
在得到李渊的确认后，秦天继续说道。
“咱们家也搞个钱庄，”
“别家不是一百文换一钱吗，”
“咱们一百一换一钱。”
“这样，一没人去隔壁钱庄存钱，二村里也会拿出自家私藏来兑换，”
“如此收来，咱家不就有源源不断的收入了。”
想到外界商战模式用在这里，秦天脸上漏出一抹坏笑。
“好是好，但这样收钱，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吗？”
“恐怕还没兑换出去多少咱家先账上先干净了。”
看到秦天一脸坏笑的表情，一直默默盘算的穆皇后皱着眉说话了。
身为后宫之主，穆皇后也算是精打细算了。
刚才听秦天一说。便在心里计算起来。
天下百姓何其多，就算开个皇家商号，一年光兑换银两，估计都要赔个几百万。
几百万阿，比现在一年税收都多。
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儿，除了能更加稳定民心，让百姓推崇李家外，可再无半分好处。
如今李家聆听天命，已深受百姓爱戴。
在花钱，不是多此一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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