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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李世民都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测试一下也无不可，可若因为这样耽误其他村儿有学问，好学习的学生，那可就不该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仁义与生死也不可兼得，这是自己现代人的思想，一群封建思想固化了的学生们又怎能体会。
都是学生，身为老师应该慢慢教化他们才是。
既然是选拔下任村长，那么只需要品德高尚的同时顺便掌握一些科学知识便好了，又何必让他们辩论出这种饱含争议的题目。
这一刻，秦天似乎觉得自己有些本末倒置了。
说起科学知识，秦天还能执手一二，但是在教授操守上，无论是唐俭，还是张悦，作为孔孟之家，都是无可挑剔的真正教授。
更何况，这群村民是秦天见过最幸福的人。
虽然这里的人吃不饱饭，但这里村民的真诚都是发自肺腑的。
大旱来了，有人以死负责，蝗虫来了，有人甘愿散尽家财以救灾民。
这样称职的民众，自己竟妄图用一道题目衡量他们的品德，秦天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错题了。
若是因为一道题耽误那么多品德高尚的学子错过村长，或者其他村干部的职位，未免也太可惜。
就在秦天皱着眉头认真体会唐俭说的话时，外面传来一声大喝。
“肃静！”
“榜首之下岂容尔等喧哗！”
张悦双手背后，一副怒目圆睁的模样向下面大喊道。
“此题为老夫所出，为得就是测试尔等品行。”
“凡做答者，心中皆有一求。”
“求学路漫漫，若不能心无旁骛，又何能至于千里。”
知道会有人不服，所以这套说辞是张悦早已在心里准备好的。
秦先生乃是仙人，仙人思想琢磨不透，此题必有此题的意义，但这里毕竟是大唐，总不能因为一道题引起风波。
千里马埋没也就埋没了，来年还会有的，但秦仙人只有一个，张悦绝不能让民众将矛头指向秦天。
张悦大吼之后，台下顿时安静了许多。
只是，仅凭一句心智不全，却也依旧不能让这些苦苦读书的学子们信服。
不多时，人群中便传出一阵窃窃私语。
凉棚内，听到张悦将这道题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秦天知道，这是这位大儒在护着自己，免得将来其中有些人当上村干部找自己麻烦。
自责之余，还有些感动。
错了，这道题出现在试卷上还是太早了些。
相对于老黄这个封建年代，后现代政治家的学说还不适合这个社会背景。
往前追溯，最早产生鱼与熊掌这种两难政治问题时在北欧。
那时候的欧洲大陆，在疯子的统治下，教皇烧毁罗马图书馆，众多公国在厮杀，所谓的骑士，也穿着铁皮制作的罐子，用两丈长磨尖了铁头木棒捅来捅去。
那时候，基督教所信奉的圣经还写在羊皮上，想要争论得鱼还是得熊掌，恐怕还得先杀只羊。
这一刻，秦天明白了。
这座山村虽然落后，虽然学的都是孔孟局限性思想。但是他们中向来都不缺乏智者，自己在这里鼓弄品行，却不知是在以现代社会的思想道德绑架孔孟之道。
秦天想要改变唐村，却不知自己也在被唐村改变。
就在秦天沉思之际，台下传来辩驳的声音。
“先生，佛门也说，人生在世终有一求，我等论心而答，何错之有？”
“况且，诸皇子与我等草民同考，竟全都无所求？”
语气虽然平静却有理有据，实际上，此刻刘绪心中已经愤怒无比。
言外之意此次殿试有黑幕，这些皇子世子就是来镀金的，要不然怎么解释他们全都及格的现象。
更何况，世人皆知皇三子乃一痴儿，今竟也及格，却让我等名落孙山？
至于为什么没有提及李建成。
可能认为李建成贵为太子，再加上当时其身穿粗服，刘绪认为李建成并没有参加殿试，故而没有将他考虑在内。
只是，这话一出，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李建成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没及格也就算了，此时竟又被人挑了出来。
什么叫皇子都及格了，这不是有一个没及格嘛。
和刘绪想的一样，李建成也认为自己当时舍身取义的答案并没有错。
“自己身在太子，必须有所抉择，毕竟要为天下人考虑。
若登临宝座，遇事之下优柔寡断，当成何体统。
身为皇帝，面临问题自然要逐一击破，怎可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秦天这道考验品行的题目，在李建成看来却是考验帝王心术的题目。
无论如何，无论对错，帝王总需要下达命令，这一点儿，李建成认为自己没有错。
至于李玄霸这憨货为什么也能过，李建成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他指定没看到后面有题。
“刘兄息怒，熊掌与鱼不得兼孔孟已云，狭缝中求生更是不该。”
“我等身为读书人，一心求学，已经将两者视为一体，此题作答，实为心智受到扰动。”
房玄龄走上前去，向刘绪安慰道。
“哼，事不关己而已，我就不信黜落的是你，你还能在这无动于衷。”
“你等都是大家大户，定也是靠关系所得，我刘某不屑与尔为伍。”
被房玄龄的话一激，刘绪心中的愤怒算是彻底被点燃了，身子一撇，拂袖说道。
刘绪家中世代务农，好不容易等到大唐安居乐业，攒了些闲钱供他读书，又好不容易一路过关斩将面上了陛下，参入了殿试，如今一道模棱两可的题目就把他淘汰，心中自然是万分不忿。
看远处的皇子，以及身旁两位穿着锦服的兄弟。
“一切都是骗人的，什么若有违背天打雷劈，虚伪！
什么不在乎名利。
有家中帮衬，难怪不在乎。
老子挨过苦修十载，却抵不得家信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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