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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达没有上楼梯、先进入内院,从那里抬头看三楼,从旁边数来第三个窗子还亮着一盏小灯。
田春达接着向郝东问:ldquo;宫玉美行凶时是躲在锅炉房吧?当时她是穿着自己原有的衣服,而要替换的那套鲜艳衣服是另外带着吧?rdquo;
ldquo;应该是的。rdquo;
ldquo;宫玉美确定了谷若星单独进入浴室,而且知道浴室里面没有别人,她即进去假装洗澡而行凶。那时候要更换的衣服放在什么地方?rdquo;
ldquo;我想一定是留在锅炉房。rdquo;
ldquo;然后她跑进锅炉房,换上那身鲜艳衣服,从锅炉房出来,碰见了胡和静。rdquo;
ldquo;这是很紧张的赌注,假使胡和静早一分钟从楼梯下来,可能就撞见宫玉美从锅炉房出来。当然宫玉美在走出锅炉房前,会先小心倾听脚步声,只是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所以相当的危险。rdquo;
ldquo;胡和静进入浴室洗澡,宫玉美确定了这事后,又回头进来?rdquo;
ldquo;是的,那时候还没有遇见任何人,宫玉美便又进入锅炉房,把衣服脱下来放在锅炉房,带着洗澡用具到浴室去。在浴池内一面聊天,一面等侯胡和静发现尸体。正如她的期待,胡和静踩到了尸体。rdquo;
ldquo;那么,留在锅炉室的衣服呢?rdquo;
ldquo;我想是趁大家惊恐慌乱之间拿出来的,如果用包巾包着,放在脸盆内,与洗澡用具一起抱着,别人一定看不出来。在慌乱中,一定不会有人注意宫玉美这位老太太。这就是盲点。rdquo;
郝东点点头,然后和田春达一起上楼。
田春达敲叩三楼310号室的门,郝东刑警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门内的动静。接着,他向田春达眨眨眼,因为他已听见脚步声走过来。
ldquo;哪一位?rdquo;宫玉美用礼貌的声音在门内问。
田春达通报了姓名。
ldquo;哎呀。欢迎欢迎。rdquo;
门开了,出现了亲切而客气的宫玉美。
ldquo;这么晚了,又来打扰。rdquo;
田春达也礼貌地寒喧。
宫玉美把他们两人让进了里面。
这里与其它房间的华丽迥然相异,壁上挂满了外交官夫人时代的照片。在朴素而高雅的色调下,弥漫着绚烂已经退色的萧条生活。
ldquo;嗨嗨,两位也太辛苦了。请稍等一下,我去沏茶。rdquo;
宫玉美恰象接待贵宾一样郑重其事。
ldquo;夫人,请不要客气。rdquo;田春达阻止地说,ldquo;我们一会儿就告辞。rdquo;
郝东刑警的眼睛往田春达那边闪闪。
ldquo;事情是这样,最近连续发生了几件离奇的案子,我们想就这些事,请教你几个问题。rdquo;
ldquo;哦,是吗?真是辛苦你们了。好的,我知道的范围内,任何事都可以说,请问吧。rdquo;
ldquo;那我就直率地说。夫人,赖妙香要设立学校,你是否在金钱方面给予他协助?rdquo;
ldquo;是的,我给他融资一百五十万元,那是以学校设立后,聘我担任理事为条件而融资的。我是把我多年的积蓄,我亡夫的抚恤金,全部拿出来投入其中。rdquo;
ldquo;哦。那么,赖妙香已经遭遇了不幸,不过,在这以前设立学校的可能性到底大不大?rdquo;
ldquo;哦,赖妙香由于种种原因,发现已经不可能设立学校。换句话说,我把一百五十万元投入了泥洼中。rdquo;
宫玉美高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指尖因愤怒而微微发抖。在别人面前不表现喜怒哀乐,显然就是高雅的修养。
ldquo;赖妙香有一位情人,叫做赵岩,你知不知道?rdquo;
ldquo;知道。她什么事都告诉我,所以我知道得很清楚。不过,为了她的名誉,我一直没有告诉别人。rdquo;
田春达接着问:ldquo;那就是说,赖妙香的钱大部分被赵岩敲走,因此学校才办不成的事,你也知道?rdquo;
ldquo;嗨嗨。rdquo;栗宫夸大地称赞:ldquo;毕竟是警察,调查得这么清楚hellip;hellip;一点不错。赖妙香被坏男人捉住不放,我也非常同情她。rdquo;
ldquo;你不会因此而怀恨赵岩吗?就是说,赖妙香由于被赵岩捉住不放连续敲诈。才使得你的一百五十万元丢入了泥洼中。rdquo;
ldquo;是的,赵岩是狠心的人,我确实对他很生气。rdquo;
ldquo;对不起。rdquo;郝东刑警突然站起来,ldquo;夫人,能不能让我们搜查一下房间?rdquo;
ldquo;咦?对我有怀疑吗?rdquo;
宫玉美的表情仍然冷静如前。
ldquo;是的,夫人,你有谋杀谷若星以及赖妙香的嫌疑和谋杀赵岩共犯的嫌疑。rdquo;
ldquo;我吗?rdquo;宫玉美连惊诧的表情都没有,ldquo;你们为什么会这样想?rdquo;
ldquo;夫人,你在锅炉房杀死了赖妙香。那天没有烧洗澡水,能把赖妙香邀进锅炉房的人只有你。你表示要在那里和赖妙香悄悄密谈,然后突然把她推到墙上撞昏,再用事先预备的绳子绞杀了她。rdquo;
宫玉美沉默了了一会儿,然后含着微笑,走到衣橱前面,用钥匙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把一叠整整齐齐的内衣拿出来。
ldquo;瞧,这些是隔壁郑芝的内衣,镶着漂亮的花边,可惜不懂得洗涤方法,洗得不够干净。rdquo;
然后又从下面抽出一条白色的尼龙绳。
ldquo;刑警先生,这是从阳台把赵岩放下去时所用的绳子,然后又用它缠住赖妙香的颈项。rdquo;
宫玉美淡淡地说。
ldquo;刑警先生,我对这监狱般的公寓已经厌倦了,这次要到真正的监狱去。我想在那里可以和女囚犯打成一片。不像在这里,彼此都感到寂寞,却为了面子互相欺骗,这种假冒的监狱,我已经厌烦了,而且我的钱也全部丧失了hellip;hellip;在报仇出气之后,我可以轻松地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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