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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季柠被他盯得背脊发寒。
此时的他，好像被藏匿在深夜中，蓄势待发的猛兽给盯上，随时会成为它的盘中餐。
唇角的阴厉笑意更让她如身置冰窖，由内而外的冷。
是她做错了，她为钱出卖自己的婚姻，还将所有人骗得团团转。
特别是顾识予。
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愧疚在心里。
他要恨她，她也接受。
只是，这件事不全怪江暖月。
她反而很感激江暖月的出现。
要不是她及时出现，母亲就没钱治病了。
她站前一步，出声道：“这件事不怪江小姐，是我得知了江小姐的难处才主动提前代她出嫁，她是被我忽悠了，你们别怪她，要怪就怪我吧。”
她诚恳鞠躬致歉。
江暖月没想到她会主动把所有罪责拦在自己身上。
想开口，却见她冲自己摇了摇头。
眉心深锁。
江季柠看向顾识予，眼里溢满歉疚，“顾少，对不起。”
她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
顾识予眼眸沉冷，俊脸崩得很紧，脸上的线条似乎都要被崩断了。
眸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先回酒店吧，别让你奶奶等久了，”韩若兰看向顾识予，“这件事还得你奶奶做主。”
都是当初没约两家人出来谈清楚，把事情都交给了两个老人家，才会出现这种乌龙。
*
江季柠不知道该上哪辆车，还是顾识予过来拉她。
将她拉到自己的迈巴赫前，“上车。”
“……谢谢。”
只听到顾识予冷哼一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识予，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寒气息，她也不敢触霉头。
上车后，不发一言。
江暖月望着他们俩开车离开，眉心紧锁。
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顾识予好几次为了他的新婚妻子不愿对自己负责。
现在知道他为的那个妻子是江季柠，且是自己主动送给他的，心里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月月，上车。”盛可遇清冷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江暖月瘪瘪嘴，上了车。
一群人坐车回了帝城酒店。
宴会正常开着，顾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跟一群人寒暄几句后，就回了休息室休息。
边休息边等着医院那边的消息。
见一群人回来了，招呼众人坐下。
脸上刚要扬起笑容，就见他们每个人脸色都不对劲。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人开口。
她看向韩若兰，“兰儿，你说。”
韩若兰头疼得厉害，事情有点复杂，也不知道从哪开口
顾识予走向奶奶，“奶奶，我来说吧。”
他将所有事用最简短又能理解的语言告诉奶奶。
顾奶奶纵使见识过许多大场面，也想象不出替嫁这种事。
当即愣住。
视线在江暖月跟江季柠身上来回扫视。
一个是阿恒指腹为婚且怀了孩子的女子，一个是冒名顶替嫁给阿恒的女子。
江老爷子看了眼自己的孙女，无奈叹息，“顾老夫人，是我对不住你们顾家。
“怪我没看好自己的孙女，才让她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
顾奶奶摆了摆手，“江老，你别这么说……”
这件事不单怪江家，也怪她。
她都见过阿宝几次，也没发现她哪里不对劲。
她冲江季柠招了招，“阿宝，到奶奶这边来。”
江季柠抿抿唇，绞了绞手指，犹豫几秒后才上前。
“奶奶，对不起，是我骗了您。”
她蹲在奶奶身侧，低着脑袋，言语间充斥着满满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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