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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章 被白嫖的萨麦尔 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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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分钟后,圆藏山大空洞。

    萨麦尔立于祭台前,指尖触及那尚且浮动着丝丝光晕的铭刻,以及字符表面残留的余温,转身环顾四周,望着空空如也的大空洞,不禁脸色发黑。

    “来迟了一步。”

    “到底怎么了,萨麦尔?”

    被一路拽着,赶到目的地的爱丽丝菲尔,不明所以,困惑地看向今天似乎有些反常的丈夫。

    古蛇抬手按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凝眉冷哼。

    “我们上当了!那女人根本就没死!”

    “怎么会……!”

    爱丽丝菲尔有些难以置信,随即冰雪聪明的冬之圣女,稍加思索,便找到了切入点。

    “人类恶就是人类爱本身?”

    “没错!”

    萨麦尔深吸了口气,略微舒缓心情,目光深邃,悠然开口。

    “兽因【人类恶】而生,是威胁人理的大灾害,但所谓人类恶,就是人类爱本身。想要毁灭人类也不是基于对人类的恶意。因为恶意只是一时性的,越使用就越稀薄。因此,真正威胁人类的,正是想要守护人理的那个愿望。想要获得更为美好未来的精神,对当前的安宁露出了獠牙。”

    “也就是说,它们更像是一种和人类伴生的考验?相互对立,却又相互共存?人类史若想前进,就不能止步于此,而一旦跨越【兽】带来的威胁,人类的本身,便会前进一步?”

    爱丽丝菲尔作为【拥有一切天赋之人】的半身和爱因兹贝伦堡的杰出造物,显然有着超凡的领悟能力,寥寥数句,便切中要害。

    但即便如此,这位冬之圣女还是有些跟不上古蛇更加跳跃的思路,目光转向似乎刚被使用过的祭台和空荡荡的洞穴,依旧有些困惑。

    “所以……”

    “如果人类恶的本质是人类爱,那么,【此世之恶】呢?”

    萨麦尔幽幽反问,目光意味深长。

    “还记得爱因兹贝伦家的夙愿吗?实现人类的救济……”

    正在思索的爱丽丝菲尔,下意识点头,对于这个她在熟悉不过。

    “有没有一种可能,建立爱因兹贝伦家的第三魔法使,也就是曾经的那位灾厄之女,并没有说谎……”

    萨麦尔深了口气,眸子幽幽闪烁。

    “千年来,潘多拉有着一次次的机会,可以打开魔盒,为什么要延续到现在,才真正动手?”

    “她明明知道我的能力,为什么还要偏要往枪口上撞,大费周章地拉我入局?增加不稳定的因素?躲了几千年,就是为了在冬木市专门找我麻烦,捅我一刀?还没办法具体拿我怎么样?这不合理……”

    “如果从一开始,那女人的目的,就不是打开天之孔,降下灾厄,污染世界,毁灭人类本身……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伴随着萨麦尔低沉的吟咏,和抽丝剥茧的分析,爱丽丝菲尔瞳孔急剧收缩,恍然明悟。

    “你是说……实现人类的救济!先祖她,真的……”

    “啊?救济全人类?怎么可能!”

    古蛇闻言,一脸错愕,随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连连摇头,神色鄙夷。

    “那女人就算不是全恶,也谈不上什么良善之辈,指望她这种纯纯乐子人,良心发现,自我牺牲,根本就是做梦好吧。”

    听到这位曾经的人子,如此斩钉截铁地评判,爱丽丝菲尔更加糊涂了。

    “那萨麦尔你的意思是?”

    古蛇指尖从尚有余温的祭台花纹上拂过,幽幽冷哼。

    “她是要在冬木市模拟一场末日灾变,引我出手,替他打破命运的枷锁,实现真正的自由!”

    “命运的…枷锁?”

    “是魔盒……!”

    眼见爱丽丝菲尔还是有些似懂非懂,萨麦尔眸中泛起丝丝回忆,无奈叹了口气,将爱因兹贝伦家的真正历史,娓娓道来。

    希腊神代时期,奥林匹斯诸神为了惩戒旧人类,收获信仰,秘密集合众神之力,创造出来的神的仿制品——“拥有一切天赋之人”,潘多拉,并赐予她一只可以收集人类之恶与世上不幸,酝酿出灾变的神造兵装,即【魔盒】。

    潘多拉是被诸神创造并赐福的原人,但也是作为钥匙而存在着的人柱。

    她的职责就是打开魔盒,赐予世界毁灭和灾厄,在地上重创敬神的新人类,协助诸神收束神权。

    不过,魔盒在释放尽了灾厄之后,传说在疾病、衰老、嫉妒、杀戮等无尽苦难的底层,也孕育出了一丝给予人类光明的【希望】,可以满足人类的所求。

    因此,它也被称之为【神代圣杯】。

    【神代圣杯】和砰【爱因兹贝伦小圣杯】;

    【魔盒之钥】和【圣杯守护者】;

    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

    没错,两者本质上,源流与共,殊途同归,是一脉相称的关系。

    同样,【圣杯守护者】自身会有的缺陷,作为原型体,那位【魔盒之钥】潘多拉自然也有,而且更严重。

    那就是,当【魔盒】或【小圣杯】满溢时,人柱自我机能的停滞和躯体的崩毁。

    作为执行命令的仪器,哪怕再精密,几千年岁月的冲刷,内部也必然问题重重。

    再加上不断收集此世之恶,却从未打开的魔盒,淤积着常人难以承受的恶意。

    因此,即便是神的造物,潘多拉也将不可避免地走向自毁。

    为了自救,那位逐渐发现自身问题的灾厄之女,利用高绝的智慧和超凡的天赋,研究出了延续自身生命的对策。

    第三法,灵魂实质化。

    结果,她成功了。

    但,只成功了一半。

    名为【灵魂实质化】的第三法,虽然能够让潘多拉修补自身的磨损,达到不老不死的地步,但依旧无法根除精神层面上,来自魔盒的侵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已经‘死’过了一次……”

    萨麦尔目光一闪,意味深长地低吟。

    “爱丽,你还记得爱因兹贝伦家有关第三魔法使的记载吗?”

    “失踪?”

    爱丽丝菲尔回想起家族藏书中,那段讳莫如深的内容,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实力到了魔法使的层次,即便是失踪,也该有迹可循,而随着神代的剥落,外因已经很难对一位魔法使造成威胁,何况是能够实现自身不老不死的第三法?”

    萨麦尔幽幽开口,目光深邃。

    “那么,排除掉不可能的因素,答案只有一个,她自身出了问题!灵魂实质化,虽然让她维系了自身的存在,获得近乎永恒的生命,但却没办法完全解决自身的隐患。”

    随即,古蛇顿了顿,眸中划过一缕玩味。

    “于是,她以自己为蓝本,创造出了更多的素体,希望通过不断的尝试,得到突破命运枷锁的答案。”

    “于是,就有了爱因兹贝伦堡。”

    “于是,就有了冬之圣女羽斯缇萨。”

    但人类的技术,根本无法和神灵比肩,即便是爱因贝伦家花了九百年为潘多拉准备的完美素体,却也存在着更严重的缺陷。

    羽斯缇萨自身虽然不会老,却也会因身体脆弱而死亡,所以不能出城。

    由于她的知性、精神性的不老,她完全不会成长。客观的来看就是「永远重复相同的一日」这样的东西。

    虽然出城后她会从「相同的一日」中解放出来,城外发生的事对羽斯缇萨来说也就是缓慢死亡的意味。

    这仍旧无法解决她身上的问题,以及魔盒带来的腐蚀。

    “于是,就有了圣杯战争……”

    古蛇声音转低,嘴角噙出一丝冷笑,脸上多了几分洞悉真相的了然。

    说白了,冬木市圣杯仪式,就是对【神代圣杯】魔盒的模拟与再现。

    而且,第三次圣杯中,参战的爱因贝伦家,违规召唤了Average,进而污染圣杯。

    萨麦尔怀疑,这恐怕也是来自潘多拉的授意。

    可一次次的尝试,始终没能解决那位灾厄魔女自身的麻烦。

    甚至,因为独特的和体质,异星键、旧约、游星残骸等一系列灾厄之物不断地聚集到她的身边,进一步强化了魔盒诅咒的侵染。

    尝试完了所有的自救,都所求无果。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

    既然无法通过正常途径,逃避魔盒的侵蚀,那就干脆把魔盒毁掉!打破这个诸神赐予她的命运牢笼!

    所以,冬木市的这场游戏,就在两百年前,逐步开始布置了。

    “不过,在展开这场游戏之前,她需要一个应对灾厄的专家。”

    “你?”

    认真聆听的爱丽丝菲尔,不由指向旁边的萨麦尔,恍然明悟。

    “没错,魔盒也好,异星键也好,旧约也好,处理这些,我恐怕是最专业的……”

    萨麦尔点了点头,无奈摊手。

    简单地说,他被对面白嫖了。

    此时,天生被灌输了强烈责任感的爱丽丝菲尔,忍不住追问。

    “那爱因兹贝伦家的夙愿?”

    “理论上,爱因兹贝伦家的确是在救济人类,她没骗你们……”

    古蛇磨了磨牙,同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因为,不帮她把魔盒的问题解决,等到灾厄降临,她会拖着人类一起完蛋。”

    “……”

    爱丽丝菲尔嘴角微抽,无言以对。

    所以,实现人类的救济,是这么回事?

    这答案,好像很对,却好像又哪里都不对……

    好吧,又是标准的真话式谎言。

    “那,小黑她来这儿,是为了……”

    “我刚才看过了祭台,羽斯缇萨分散到冬木市地脉的灵子,已经被完全回收了……”

    古蛇瞥了眼尚有余温的祭台,脸上更加郁闷。

    “估计是成功解除了魔盒的侵蚀后,她利用遗留的第三法,借助冬木市地脉的魔力,重构了躯壳。”

    此刻,经过一番抽丝剥茧分析的萨麦尔,终于拼凑出完整的答案,脸色渐渐发黑,忍不住暗骂。

    “我说,第三法明明是五大魔法里面最能苟的,她怎么还死的这么干脆!而且圣杯战争的烈度这么大,到头来,整个冬木市几乎零伤亡!搞了半天,那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演我!”

    果然,那位从小被他tiao教到大的好女儿,已经尽得自己的真传。

    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此次父女再会,潘多拉棋高一招。

    爱丽丝菲尔见萨麦尔的脸色,阴晴不定,指了指洞口,轻声询问。

    “那,我们要追吗?”

    “算了,功过相抵,不予追究,既然没搞出什么大乱子,就随她去吧。”

    萨麦尔回过神来,目光落在那张绝美的俏脸上,眉宇间的阴云一扫而空,笑容明媚灿烂。

    “毕竟,她的圣杯,已经给了我一份最美好的礼物……”

    说着,一双环绕的手臂,将那遗落尘世的软玉,拦腰抱起。

    “萨麦尔……”

    银发人妻俏脸微红,轻轻依偎在丈夫的怀中,眸中流溢着满满的幸福。

    昏暗僻静的大空洞中,两道交错的身影,倾倒在祭台之上,距离逐渐拉进,直至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远山。

    伴随着沙沙的声响,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一追一赶,在树林中快速穿行。

    片刻,抄近道追上前者的黑裙银发丽人,拉住女儿手臂,来回甩动,宛如小孩子般,用甜腻的嗓音撒娇。

    “小~~黑,别生妈妈的气了,我这次不是刚醒就第一时间想到你了吗?”

    “你还说!之前在恩兹华斯的时候,为什么不帮忙?!为什么要甩下我?!”

    然而,余怒未消的克洛伊,忍不住横眉竖眼地怒斥某位无良家长的恶劣行径。

    “你怎么能这样想妈妈呢?我那样做,当然是因为爱你啊!”

    潘多拉闻言一副泫然欲泣的悲伤模样,满脸幽怨地为自己叫屈。

    一次次上当的克洛伊,对于这套说辞,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

    “少来!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灾厄魔女脸上流露出被误解的悲哀,手捂胸口,痛心疾首地说明缘由。

    “这场仗,我们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赢的可能!那种情况,你只有在爸爸身边,才更加安全,跟在我身边,会死的,这让妈妈怎么忍心!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看到你受伤!”

    “真的?”

    眼见潘多拉说的情真意切,又有理有据,克洛伊不免对自己的判断有些动摇。

    “你没骗我?”

    “当然了!”

    潘多拉眼见女儿紧绷的表情松动,当即信誓旦旦地保证,一边拽着小黑的手臂摇晃,一边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我了解那家伙,只要你乖乖的,他肯定能照顾好你,到时候,等我破除了身上积压的诅咒,把你重新接到身边,我们母女就再也不用替这种事情奔波,可以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同时,那无辜眨动的眼眸,满带认真和渴望。

    “信我!你要相信妈妈!我绝对绝对是最爱克洛伊的!”

    “好,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

    很快,招架不住的克洛伊,就败下阵来,别过脑袋轻哼回应。

    “就一次!”

    “嗯嗯,妈妈绝对不会辜负小黑的信任!”

    成功取信于女儿的潘多拉,忍不住欢呼雀跃,当即抱起女儿,绝美的脸颊,在那张紧绷的小脸上,兴冲冲地磨蹭。

    “克洛伊!是克洛伊啊!”

    克洛伊一边抬手按住潘多拉乱拱的脑袋,一边气鼓鼓地抗议。

    终于,在全身上下被糟蹋了个遍后,衣衫凌乱,小脸通红的巧克力肤色萝莉抱枕,这才被某个性骚扰的大人,意犹未尽地放回地上。

    “嘁,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真是受不了你……”

    克洛伊狠狠剜了自己的那位妈妈一眼,轻哼着数落一番,随即环顾四周,幽幽开口提醒。

    “接下来我们去哪?据我所知,冬木市里可是有一大票难对付的家伙,好不容易逃出来,如果不想被抓的话,我们最好早点做打算。”

    “罗马尼亚!”

    灾厄魔女显然早有定计,说着双手合十,在胸前做祈祷状,满目悲悯。

    “那边,可是有很多人,都在祈求着圣杯,渴望着拯救……”

    克洛伊闻言,微微一愣,狐疑地看向旁边那气息高洁慈爱,宛若圣母的灾厄魔女。

    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但下一秒,潘多拉便原形毕露,一脸地跃跃欲试。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错过呢!”

    我就知道……!

    眼见潘多拉故态萌发,克洛伊抬手一拍脑袋,对于这位母亲大人的恶劣本质,再也不抱什么改过自新的希望。

    “哦,对了。”

    此时,兴奋劲刚过的灾厄魔女,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右手,面对身后的女儿,认真提醒。

    “没有魔盒,也就没有了潘多拉,既然是新生,从今以后,就叫我的新名字吧——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

    “行,叫什么都随便你,所以,我们可以走了吧?”

    不理解其中含义的克洛伊,双手抱臂,没好气地询问,随即恶意满满地提醒。

    “再拖下去,如果被抓到的话,我就说自己被你胁迫的,或者,你想让我回去告发你?”

    “嘁,长大了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被打扰了兴致的羽斯缇萨,郁闷嘟囔。

    但,由于畏惧后半句威胁的杀伤力,这位灾厄魔女,还是很识趣地认怂,起步准备上前领路,正式踏上新的旅程。

    “唔……!”

    然而,刚一跨过克洛伊,之前还活蹦乱跳的羽斯缇萨,没来由地脚下一个趔趄,双腿一软,单膝跪地,身躯剧烈颤抖,肌肤泛起艳丽的玫瑰红,口中无意识地发出阵阵闷哼。

    “你怎么了?”

    旁边的克洛伊走上前来,忍不住询问。

    “没,啊…唔嗯……没,没事!”

    羽斯缇萨转过螓首,酡红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贝齿紧咬樱唇,仿佛使出全身力气在作答。

    而那略带颤音的话语中,夹杂着意味不明的单音节词,显得十分怪异。

    “天色不早了,我们走……”

    羽斯缇萨努力调匀呼吸,似乎恢复了些气力,抬手扶着旁边的树干,想要从地上站起,继续前行。

    “唔——!”

    然而,刚一起身,这位圣女殿下便再度发出意味不明的闷哼,双腿夹紧,左手按住小腹下三寸,身体大幅度抖动,面色潮红一片。

    “咔嚓!”

    同时,那搭在树干上的右手,猛地发力,硬生生扣下大块的树皮,露出内部森白的木芯。

    旁边的克洛伊见状,眼疾手快,忙不迭地架起母亲,为摇摇欲坠的羽斯缇萨,提供支撑,同时关切询问。

    “你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要不要紧?”

    “唔,没…问题……我…我撑的……住……呜……”

    话虽如此,羽斯缇萨身上的颤抖,不仅没有丝毫的缓解,反而愈发强烈。

    好烫!

    而随着肌肤的接触,那急剧升高的体温,让克洛伊心头一惊,忍不住下意识询问。

    “你发烧了?!”

    但当克洛伊抬头上望,目光触及母亲那积聚着盈盈水光的眸子,以及数条从唇角滑落的晶莹丝线,早熟的小丫头,瞬间明白了一切。

    不是发烧。

    而是,发情……

    与此同时,羽斯缇萨磨牙回望身后丛林掩映的圆藏山,脸上悲愤莫名。

    你们两个,就不能换个时间吗?!

    可恶……呜呜!

    戛然而止的悲鸣下,半截粉舌,从微张的唇齿滑落,瘫软在枯叶上的魔女,身躯蜷缩痉挛,似乎正承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冲击。

    “唔——!!!”

    转瞬,咬着衣角的唇齿张开,高亢的呜鸣,回荡在林间,修长的天鹅颈伸直,大口喘息的羽斯缇萨,宛若一只沙滩上缺氧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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