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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花片和枝叶固化成的床榻之上，两道如大理石和美玉雕琢的身影，相拥而眠，如同静止的绝美画作，尽显神灵的完美之姿。
一声压抑的“嘤咛”之后，盖在被子下的娇躯，微微扭动，悠然转醒。
萨麦尔望着那泛起一抹玫瑰红的肌肤，笑容戏谑，垂首向前，轻轻在忒弥斯晶莹的耳垂上啄了一口。
“唔…别闹！”
眼见无法装睡避过轻薄的正义女神，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指掌，幽怨地瞪了折腾了她一晚上的狂徒一眼。
随即，忒弥斯游离的目光，触及萨麦尔手背上那道深可见骨的牙印，轻轻抚摸，有些无奈。
“还疼吗？”
“没事，而且这还是我们‘爱’的证明。”
萨麦尔回想起某些旖旎的画面，毫不在意地微微摇头，眨了眨眼，揶揄轻笑。
忒弥斯瞬间脸颊滚烫，贝齿轻咬樱唇，一贯温柔典雅的女神，泛红的玉颜上多出了几分嗔怪和薄怒。
“下次，别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突然变回魔兽的样子…”
面对法官的事后追责，古蛇连忙收敛那份促狭，老老实实地点头认错。
突发奇想的亵渎，的确能带来冲破规则的愉悦感，不过可一不可再。
温存片刻，萨麦尔先行起床，为身体有些酸痛的忒弥斯，用花露细心梳理按揉，还特意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望着盘中便签上，名为“所罗门判子”的有趣案例，正义女神的心情愈发愉悦，连带着今天的饭食，都香甜了几分。
而萨麦尔则坐在一旁，向这位女法官，简要交代了地母神殿行程和结果。
“你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所以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忒弥斯放下小碗，将记载有趣案例的特殊“开胃菜”，小心收藏，随即蹙眉轻声问询。
古蛇开启魔术阵图，从中摸出一枚澄黄色的金苹果，扔给了忒弥斯，淡然一笑。
“保险起见，先吃个苹果垫垫，之后再去和那位先知者接触。”
正义女神轻轻摇头，将这枚金苹果，归还给了萨麦尔。
“不用，提坦神诞生于规则权能，本就拥有一定程度的不死性，没那么容易被杀死。”
“你就在这儿吸收金苹果赐予的生命力吧，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随即，忒弥斯曲指抓握，摄来悬挂在墙壁之上的长剑，两侧天秤拨动之下，星光垂落，将附近掩藏的树屋掩藏。
萨麦尔见正义女神执意如此，只好放弃贿赂，自己独享。
这三枚金苹果，本来是打算蛇母一颗，缇娜一颗、忒弥斯一颗，刚好分配完。
然而，缇娜和忒弥斯都拥有天然的不死性，最后只有神性不全的厄客德娜真正需要。
既然如此，古蛇也只好浪费一波，利用一颗金苹果，进一步完善自己的不死性。
反正，不死灵草论级别和珍贵程度，还真比不上大地丰饶之力化身的金苹果。
至于最后一颗，先留着吧，说不定以后遇上和这玩意相关的事件，会用得到。
萨麦尔主意已定，张口将金苹果三下五除二地解决，随着澎湃的生命力，在体内沸腾奔涌，他当即闭目运转神核，耐心吸收。
一天半之后，水泽树屋中。
头尾相衔，组成完美圆环，盘卧屋内的太古之蛇，失去生命光泽的灰白色，自尾部一路蔓延。
直至它整具身体，成为了类似化石雕塑的存在，眼眸的光，也随之彻底熄灭。
“嗤！”
当生机被压抑到几近于无，微不可闻的布帛撕裂声，从头顶传来。
拉进距离观看，一道漆黑的缝隙，出现在灰白色的蛇鳞之上，正逐渐扩大。
嗡…
单手持剑坐于院中凉亭的正义女神，察觉到空气中的以太震颤，不由转头看向生命洪流喷薄爆发的节点。
而水泽树屋外，枝叶疯长，万千苍翠藤蔓垂落蜿蜒，百十枚骨朵，由含苞待放，经受滋润后，完全绽开。
总算有惊无险！正义女神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居然用了这么长时间？
看来，自己这条以前出身普通的蛇，跟真正的神怪比起来，血脉还是差了点。
萨麦尔呢喃几句之后，随手取来挂在架子上的衣物穿好。
随即，古蛇捡起地上失去光泽的蛇蜕，曲指一弹，轻轻笑了笑。
不过，每经历一次蜕变，他都完成了天翻地覆的进化，无论肉体，还是神性，都在变得更加完美。
片刻，房门自外而内推开，走进屋中的忒弥斯，看到萨麦尔安然无恙，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要走了？”
“嗯，我带她们出去一趟，奇里乞亚水泽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古蛇点头回应，望着毫不犹豫应承下来的正义女神，不禁有些愧疚，随即将目光投向自己指掌间的蛇蜕，唇角轻轻扬起。
“临走之前，还是送你件小礼物吧。”
萨麦尔沉吟间，将蛇蜕放在地上，抬手向前，五指内曲，指尖戳破掌心肌肤，一缕金红色的鲜血，滴落在蛇蜕之上。
刹那，灰白色的蛇鳞重新焕发光泽，空空如也的腹腔，迅速被血肉骨骼、经络器官填充。
片刻后，萨麦尔望着那条一尺来长，已经与活物无异，反应却呆滞的黑蛇，略微思索，抬手在半空勾画出一连串的楔形符文。
随即，古蛇将其曲指弹落，一抹金色辉光在符文的包裹下，没入黑蛇的脑颅。
瞬间，小东西的眼眸闪烁灵光，并接连做出几个摇头摆尾，8字交叉等等越发高难度的动作。
嗯，这下就行了。
萨麦尔满意点头，操纵着这条拥有自己分灵的造物，游到忒弥斯脚下，顺势攀上这位正义女神的手臂。
“我不在的时候，这个就当做你的宠物，作为我们之间联系的媒介。”
“如果有什么不对，立刻通知我。”
忒弥斯轻轻抚摸着太古之蛇的小脑袋，微点螓首，目送萨麦尔远行。
而当古蛇即将踏出房门的刹那，正义女神轻咬樱唇，还是忍不住呢喃问询。
“我们，真的能建构公正的秩序吗？”
“究竟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公正，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证，未来不会比现在更糟。”
萨麦尔回头微笑，目光笃定。
打破弱肉强食的规则，约束众神，为这个世界建立秩序，让法律可以依存行使，这就是自己要为忒弥斯献上的祭礼。
司法，本应公正无瑕。
所以，还是让代表着复仇和惩戒的蛇，来给这个世界带去改变的阵痛吧。
萨麦尔心中沉吟，挥了挥手，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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