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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小声点!”
伊什塔尔慌忙抬手,而在古蛇两道目光的审视之下,她局促地搓着衣角,神态尴尬而窘迫。
随即,乌鲁克大女神鬼鬼祟祟地扒开半人高的枯草,确认在空地上的四位队友正忙着给风神翼龙喂食,并通过休整恢复体力,无人注意到这里,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刚才,这位团队的头脑,以“马尔杜克之斧”遗失为由,请求转而利用天之公牛古伽兰那,对抗体型庞大的魔兽女神。
伊什塔尔本想掩饰过去,但面对萨麦尔连珠炮一般的问询,以及那洞悉谎言的目光,她最终还是不得不老实交代窘境。
“我就因为这家伙太能吃,养起来极耗魔力和宝石,所以就骂了它几句。”
“谁知道它会负气跑掉!”
大女神幽怨不已,低下头不敢去看脸色明显不对的团队领导者。
“吉尔伽美什王出了两成的矿石类财宝,一成是给你的,一成是看上了古伽兰那的战斗力!”
“总之,这件事不要张扬。”
萨麦尔严肃叮嘱,对面的伊什塔尔闻言,心情如过山车般大落大起。
最后,女神听到这悄悄的低语,顿时狂点螓首,喜出望外。
要不是忌惮萨麦尔身上的冥界佑护,她恨不得抱起这位明显维护和偏袒自己的牧者祭祀,张嘴猛亲。
“之前,你在艾比夫山和我撞上,就是听到动静在四处找牛?”
“嗯…”
伊什塔尔尴尬点头,随即小声为自己曾经接单屠龙的任务,为何消极怠工,进行辩解。
“那段时间我满世界跑,一直忙着寻找古伽兰那的踪迹,真的什么都顾不上。”
“而且,天舟玛安娜需要能量,我自己的魔术也依靠宝石支撑,只好先拿了你的献祭。”
萨麦尔不动生色地微微点头,表情缓和了许多,随即意有所指地开口问询。
“整个美索不达米亚世界,你都逛过了?”
“八九不离十!”
“没道理啊,这么大一头神兽,居然连影子都看不到,简直跟那把斧子的消失,一样莫名其妙…”
“我也是这么觉得,那玩意可是几十米的高度,跟那把…”
伊什塔尔表情错愕,缓缓抬头看向萨麦尔,目光闪烁,脸色难看。
“你这么一说,真有可能!”
“难道连父神也抛弃了我们吗?”
天之公牛是天神安努赐予她惩戒人类的神兽,其目的她隐约知道里面掺杂了人神之争,包含用神权压制王权的意图。
如果说,古伽兰那切断了和她的联系,并拒绝自己这位女主人的呼唤,
那么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更高一级的存在,召回了这只造物。
萨麦尔抬眼看了看逐渐深邃幽暗的天穹,抿唇一笑,语意颇深。
“所以,知道这些,你还愿意站在乌鲁克这边吗,女神大人?”
“这可是在违逆天命!”
伊什塔尔沉默许久,回头几次看向空地上正在收拾行囊,恢复体力的几道身影。
他们之中,也有女神,足足三位,都属于违逆天命的异端分子。
终于,伊什塔尔艰难转头,银牙紧咬。
“什么时候本女神做事,需要他们指手画脚!”
女神高傲地扬起下巴,语气不屑,满脸的无法无天。
“天命天命,也就是那群神神叨叨的老古董当真,关我屁事!”
“就算父神来了,要是太??拢?乙哺肄端?父??酉吕矗
此时,不知有意,还是无端,天空中响起一连串的炸雷。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伊什塔尔,顿时脸色苍白,眉心直跳。
“要下雨了?”
萨麦尔抬眼看了看骤变的天气,启唇低语。
“这季节变天很正常,大惊小怪。”
对面的大女神顿时挺直腰板,睥睨看向四方,表情淡然。
萨麦尔试探性地问询,表情戏谑。
“那我们继续说天命的事?”
“要不,回来说吧,我现在有点不舒服…”
伊什塔尔秒怂,干笑着想要岔开话题。
“滚筒印章上,你也看到了,哪有预言未来的天命…”
“所以,违逆天命的事情,咱们可没做过。”
“只是乌鲁克遭受兽灾,我们为了自保,主动进行大献祭,有仁慈的神明应邀立约,本着公平的原则,认真履行义务而已。”
萨麦尔笑容古怪,脸色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揶揄。
“对啊!”
伊什塔尔茅塞顿开,脸上露出每次闯祸找到理由推脱的狡黠之色。
“违逆天命我又没做,本女神只是看在吉尔伽美什的供奉上,单纯地在敛财啊!这谁管得着?”
“神,也是要生活的嘛。”
喜形于色之下,这位大女神连“敛财”这种发自内心的词,都毫无节操地说了出来,并且理直气壮地掐起纤腰。
随着心中的胆怯,逐渐消弭,伊什塔尔眉开眼笑地看向旁边的萨麦尔。
确定好口供的一人一神,心照不宣地点头。
“你这家伙太坏了,钻空子的手段一流,果然拉你做牧者祭祀是本女神最正确的选择!”
心情愉悦的女神大人,不禁靠近萨麦尔,眸中满是赞许。
但这些夸奖之词,听起来特别刺耳,让好心帮忙的古蛇,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算了,不跟这个疯女人计较。
反正,就算伊什塔尔表面有得赚,他绝对不亏。
天之公牛遗失的事情,萨麦尔早就知道,还专门利用这条,在雇佣契约上,给这位女神下套,敲了吉尔伽美什一笔咨询费。
现在旧事重提,一来假意隐瞒,借机向伊什塔尔刷了波好感。
二来,趁机敲打一下这位天之女神,让她提早下定决心,跟乌鲁克捆绑在一起。
因为,随着吉尔伽美什衰竭而死,局势动荡,那些阴暗角落里的隐晦,正在浮出水面。
如果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诸神即天命。
有了这剂预防针,万一瓦解了三女神同盟,拨开迷雾之后,情况急转直下,伊什塔尔至少还能在乌鲁克这边站得住。
随即,没等两人继续说着悄悄话,空地上的风神翼龙嘶鸣着传来出发的信号。
萨麦尔和伊什塔尔,彼此点头,相伴走出草丛,回归队伍。
在风神翼龙升空疾驰的同时,古蛇俯瞰向逐渐渺小的万物,表情阴郁。
马尔杜克之斧、滚筒印章、天之公牛,那些高高在上的杂种,一再削弱人类方的优势因素。
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萨麦尔暗中度天穹竖起中指,眸中闪烁着浓重的恶意。
天命!天命!
我天命你大爷!老子命都没过一次,现在不认命了!
咱也是有钱人了弓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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