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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姬子的瞬间，爱莉希雅等人和直播间的观众们顿时都瞪大了眼睛。
谁都没有想到，她们会在这里再次见到那个让所有玩家都留下了遗憾的人。
“姬子老师....”
琪亚娜嘴唇微微开合，情不自禁的唤出了一声老师，眼圈也在瞬间泛红。
“.....这应该不是真正的姬子老师，德丽莎或许是落入了幻境之中。”
爱莉希雅很快反应过来。
姬子已死是铁一样的事实，而且这个姬子还是年轻时候的姬子，显然遇到袭击的德丽莎是被某个人丢进了过往回忆的幻境里。
“这该不会是小识做的吧？”
西琳有些好奇道。
毕竟能制造幻境，就目前崩三登场的角色和能力来看，也只有第八神之键和小识能做到这点。
而且德丽莎本身也不弱，能让她毫无反抗的进入幻境，背后之人的实力自然更加强大。
所以自从电信诈骗后就一直没有登场过的小识，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有可能，但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小识和学园长又没什么恩怨，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跟她开个玩笑吧？”
芽衣话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她感觉以小识的性格，还真能跟别人开这么一个玩笑。
进入幻境中的德丽莎似乎深陷在了其中，她将现实里发生的事当做了一场梦，就这样和姬子闲聊了起来。
虽然大家都有些在意德丽莎深陷幻境的事，但看到她和姬子之间的说笑和打闹，却又有些忍不住的难受。
但就在德丽莎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陀螺时，她眼前的世界发生了变化，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
【“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德丽莎一脸的错愕，她终于想起了自己原来在做什么。
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刚刚打破了一层自己的潜意识。”】
身着白金主教服的奥托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孙女儿。
德丽莎也对奥托的突然出现大吃一惊，而后奥托解释自己只是德丽莎的潜意识之一，是她借以认知自己的另一个参照物。
而就在刚才，德丽莎发现了自己正在做梦的事实....
“做梦？”
看到这里，直播间的众人顿时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既是因为奥托的出现，也是因为他的回答。
不得不说，在奥托出现的瞬间，直播间不少玩家都感到了心脏骤停！
虽说奥托??死的时候大伙儿都哭的挺厉害的，也很感动。
但你要说奥托复活的话，那大伙儿肯定也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要是姬子复活的话玩家肯定是惊喜，但换成奥托的话，就是惊吓了。
还是那句话，死了的奥托才是好奥托。
好在这个奥托同样只是幻境中的一员，不是真实的奥托。
“原本我们还以为这是小识的手笔，但现在看来，好像不关小识的事啊。”
西琳有些诧异的道。
“而且这个所谓的‘做梦’.....难道跟世界蛇的圣痕计划有关？”
“很有可能，刚刚渡鸦那边才提到了入梦这个概念，然后学园长这边就在做梦，要说两边没联系肯定是不可能的。”
芽衣点了点头道。
“难道德丽莎现在的处境，就跟那个入梦消失的老人一样吗？”
爱莉希雅不解道，
“可是德丽莎是在月球上呀，她怎么会受到世界蛇的袭击？总不能世界蛇现在就在月球上吧？”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德丽莎的【做梦】，和世界蛇的圣痕计划绝对有关系。”
西琳肯定的说道。
像是为了印证西琳的话一样，游戏的视角再次切到芽衣和渡鸦的身上。
从她们的对话中，众人得知，芽衣和渡鸦此时正行走在那位老人的梦中。
而这是羽兔的专长，能力跟识之律者有些相似。
刚才那位老人已经和这个梦境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而这，也是一种人生的存在形式。
【“在如今的圣痕计划里，旧人类会以梦境的方式逐渐链接起来，并最终成为新人类的圣痕。”】
【“让人....成为圣痕？”】
【“我也不太了解其中的技术细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会让精神转化为物质，让物质转化为精神。”】
【“在普通人全部消失后，世界蛇会将它改造成适合新人类生存的世界。崩坏能将在所有人体内自由流转，律者再也不会出现。这是那位灰蛇的原话，就像另一种意义上的，往世乐土。”】
在听到渡鸦的讲解后，众人终于是对新的圣痕计划有了一些了解。
【我去！这个新的圣痕计划，果然比老版的圣痕计划还要凶残啊！】
【让所有人都变成圣痕....物质变成精神，精神变成物质，这个理念实在是太疯狂了！】
【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梅会把文明放在人类前面，原来她是这么打算的啊....虽然按照他们这个办法，人类可以在梦境的世界里继续生活下去，可那样人类还算人类吗？】
【我也突然明白为什么那时候凯文会说不想让爱莉希雅失望了，原来是因为这个....老版的圣痕计划虽然会死很多人，但最后人类还是人类，但这个新的圣痕计划，却是从根本上就否定了人类个体的存在，要是爱莉希雅知道的话，得多难过呀....】
【老贼的脑洞还是出乎意料的强大.....这样的剧情他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在粗浅的了解了一些关于圣痕计划的面貌后，直播间的观众们都陷入了难以置信之中。
因为这个展开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想象，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活整的有点太大了。
这都开始重新定义起人类来了。
琪亚娜不禁咽了口唾沫，虽然一些细节她没怎么听懂，但把人变成圣痕，把圣痕变成人这点，她是听懂了。
正因为听懂，她才有些恐惧。
把人变成圣痕这种事，着实是有些超乎她的想象了。
一想到以后生活在地球上的不是人类，而是圣痕....就让人感觉很奇怪。
“这还真的是....最糟糕的计划呀....”
爱莉希雅的脸色变得有些黯然，一想到她所喜爱的人们会被所谓的圣痕取代，然后连人类之名都被夺走，她就非常难过。
“凯文这下还真是不声不响的搞了个大的啊....我现在开始好奇羽兔到底是什么人了。”
西琳啧舌道，
“他有类似识之律者的能力，还一手推动了圣痕计划，要不是知道苏跟大佬下棋去了，我都以为这羽兔会是苏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琪亚娜她们能阻止凯文了。”
芽衣叹道。
“话说回来，我突然想到，现在八重樱好像就在圣痕空间里的吧？要是圣痕和人类互换的话，那八重樱岂不是就能在现实里生活了？”
琪亚娜表情有些古怪的道。
“是有这个可能，但人家八重樱也不想在现实里生活啊，她就想生活在有卡莲的梦境里.....”
西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吐槽道，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不由的一顿。
她突然想到，对大部分人来说，圣痕计划让他们进入梦境是不好的行为。
但如果有些人就想要生活在梦境里呢？
而且这样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那些对现实感到绝望的人，那些被工作和压力压垮的人，那些患有残疾的人.....如果有人跟他们说，可以让他们生活在无忧无虑的梦境里，那他们还会拒绝吗？
西琳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是面对这种情况，主角团会怎么选择。
另一边，梦境里的德丽莎也在努力想着出去的办法。
不得不说，在这段剧情里，大家看着本应该是敌人的奥托站在德丽莎这边，为她出谋划策，帮她想着离开梦境的办法.....这爷慈孙孝的画面，怎么看怎么感觉怪异。
不过想到奥托临死前对德丽莎的期望和关心，又让人有些泪目的冲动。
至少奥托是真的爱着德丽莎的，能在德丽莎遇到困境的时候帮忙，想必这也是奥托的心愿。
在奥托的提醒下，德丽莎去往了教条区。
在推开那扇门后，映入眼帘的却是曾经那个男人的终末之地——链接着虚数之树的空间。
德丽莎察觉到了异常。
因为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如果梦境是根据她的记忆创造出的空间，那么这个地方就不可能出现。
对此，奥托的解释则是她现实中的身体正在遭受虚数的侵染，而她的意识也在和其他人的梦合并。
虽然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干扰到处在月球上的休伯利安，但奥托知道，这也是反向侵入对方主体的机会。
而这个契机，就是德丽莎体内沉睡的野兽——毗湿奴。
她必须用毗湿奴的力量，吞噬掉这处梦境，乃至全部的梦境。
“这个奥托.....怎么给我的感觉就跟真人一样？他真的只是德丽莎潜意识的另一面镜子吗？这说话的语气还有方式，都真实的有点过分了。”
西琳皱眉说道。
“毕竟是德丽莎最亲的人，德丽莎潜意识里的奥托，跟原本的奥托差的也不是很多吧。”
爱莉希雅歪了歪头道。
“讲个鬼故事，有没有可能奥托没死，然后现在德丽莎连接到的是奥托自己的梦境，那个奥托就是奥托本人？”
琪亚娜脑洞大开的猜测道。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亲眼看着奥托死的，短片都还在网站上挂着呢。”
芽衣哭笑不得的道。
“那德丽莎连接到的是谁的梦境？而且还是在月球上干扰到的她，能有资格进入虚数之树那片空间的人，应该也没几个吧？”
琪亚娜疑惑的道。
“就我哪知道？难道是那个神秘的羽兔？”
西琳耸了耸肩，
“继续往下看吧，还是要等德丽莎先从这个梦境空间里离开，才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奥托用战斗的方式来让德丽莎进行热身，逐渐唤醒她体内毗湿奴的因子。
而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他被德丽莎暴打了一顿。
等到毗湿奴的因子被彻底激活后，奥托微笑着看向德丽莎，送上了自己最真挚的赞扬。
【“干得漂亮，德丽莎。毗湿奴已经获得了压制性的力量，吞噬梦境，此刻不在话下。”】
【“那么，你呢？”】
德丽莎深深的注视着眼前之人。
【“嗯？我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奥托轻笑一声，
【“当梦醒来，梦中的人物都会回归梦境的主人自己，我当然也不例外。”】
【“呵呵，这就是与亲人分别的感觉吧，德丽莎。”】
奥托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光芒从他的身体四散开来，但他望向德丽莎的脸上依然带着慈爱的笑容，声音也愈发温柔。
【“尽管奥托·阿波卡利斯是个无可救药的恶人，但在人生的某个时刻，他也曾为你遮风避雨。”】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无所不能——以至于你时常会想，如果他真的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切又会如何。”】
【“但你——不，即使是那个真正的爷爷，也终究只是我的一面镜子。”】
德丽莎轻轻摇了摇头。
【“当然。我很高兴你有这一份觉悟。而且....对他来说，你也是他的一面镜子。他映照出你潜在的恶，你也映照他潜在的善。”】
【“亲人，朋友，对手，乃至敌人——他们都能帮助我们更好的认识自己。”】
谢谢啦。不过那个真正的爷爷，他才不会这么说呢。”】
德丽莎露出释然的微笑，再次望向奥托的眼神里不再迷茫和复杂。
奥托的身影化作无数的光点消散，空气中，只留下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声轻笑。
【“当然。那个人终究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愚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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