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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炭保温了一天，浸渍薄荷、丁香和薄荷脑，万金油的三大药材，大部分药性都被泡了出来。
沈鑫用棉纱过滤后，开始加蜂蜡调节。
夜色下，是沈鑫忙碌的背影。
新的一天，王二郎找上门来。
灶台上，一只只大号胭脂盒内，黄绿色的膏状物已经凝固，散发着阵阵令人舒畅清凉的气息。
沈鑫随便洗漱了一下，就把这些东西收拾好，跟着王二郎去了春风县。
之后两人兵分两路，王二郎给南风苑送柠檬水，沈鑫则是赶往胭脂水粉店。
沈鑫习惯了用王二狗这个化名，女掌柜知道的名字，自然也是王二狗。这是沈鑫怕偶遇方家或者吴家人，不小心泄露了身份。
女掌柜自称冯六娘，是冯家排名第六的女子，娘是老板娘的意思。
“冯六娘，这两天万金油卖得怎样？”
沈鑫进来后，也懒得寒暄，直奔主题。
“这几天天气又热了些，万金油卖了不少。”
冯六娘放下手头的顾客，前来迎接。
店铺内，两名美妙身段的女子，一同回过神来，看到了沈鑫。
“王二狗？”
沈鑫看到她们，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这两名女子，正是十日之前，在方家宅院里见过的两名美丽的千金，不过他只知道方有容的名字，还不知道旁边这个看着比较文静的女子的芳名。
方有容确实有容，但缺了后面两个字，身材也是如此。
沈鑫在想，旁边这个美丽文静的女子，是不是叫方乃大。
如此一来，两人倒是名副其实，相得益彰。
“方小姐，好久不见！”沈鑫笑着打着招呼。
冯六娘左看看，右看看，问道：“原来都是熟人啊！”
“算不上熟，只见过一次！”沈鑫连忙说清楚。
方有容笑盈盈道：“冯六娘，这人叫王二狗，现在整个春风县声名大噪的柠檬水，就是他调制出来的。”
“原来风味柠檬水，是你弄出来的啊！最近这些天，我每天都要去喝一两次，不然感觉一天都是白过了。”冯六娘顿时热情了不少。
之前万金油卖得好，也没见她对沈鑫有太多笑容。
沈鑫心中调侃她是吃货，看向左右的货柜，问道：“我怎么看，货柜上都没有万金油了？”
这哪里是卖得不错，这是卖空了吧？
“嘿，你可不知道，你的万金油，全被凝香馆的柳倾清大姐买走了。据说前段时间，她们想要尝试，用薄荷自己做万金油，结果没有你的万金油的效果，她们意识到仿制不出来，于是便老实掏钱买了。”
沈鑫恍然大悟，原来前段时间卖不出去，是因为有人尝试研究配方啊！
可惜，薄荷叶味道太冲了，一般人可闻不到里面的丁香味和香樟味。
“这凝香馆又是什么地方，卖香的？”
“算是吧，不过不是熏香，是美人香！”
冯六娘轻轻笑着，道：“你身为男人，连凝香馆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实在是孤陋寡闻了。至于柳倾清姑娘，则是凝香馆有名的乐曲大家，不知道多少豪商，一掷千金，想要跟她一度春宵呢！”
“一个小县城，哪里有什么一方大家！”沈鑫觉得有点扯。
“今夜凝香馆，有许多文人雅客，以词会友，只可惜你不是读书人，不然可以去试试看，或许能赢得柳倾清青睐呢！”
沈鑫摇了摇，他是读书人没错，但他对柳倾清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的脑子里，除了赚钱，还是赚钱。
不过方有容听到两人的对话，突然有些蠢蠢欲动。
“冯六娘，以你所言，那个柳倾清长得很漂亮？比起我和我表姐，又当如何？”
“怪不得，你们二人，可是大家闺秀，而她长得再美，也不过是一介红尘漂泊女。”
“你只提身份，不提容貌，看来她确实很美啊！”
沈鑫觉得方有容有点搞笑，好端端的，去跟青楼女子比什么？这姑娘好胜心也太强了吧？
他拿出新装满的二十个胭脂盒，道：“冯六娘，新货到账，接受吧！”
“二十盒，闻味道，感觉品相比之前更好，不过二百五十文，我可不会加价！”
说着，冯六娘掏出了五两银子递给沈鑫，而后又给他拿了二十个空盒。
“最近，凝香馆可能还会收不少，你要是有空，就多做一些。”
“好的！”
沈鑫记了下来，旁边方有容，倒是凑过了小脑袋。
“果然闻起来像是薄荷，这东西，真的如同传言那般厉害？”
很显然，方有容没用过万金油。
沈鑫意识到，春风县的市场还有潜力，还没挖掘出来。
“你身上若是有蚊虫叮咬，不妨试试！”
“我没有，我表姐倒是满身包。和表姐在一起的时候，蚊虫全去咬她了！”方有容看向旁边的女子。
吴舒月被她看得浑身难受，情不禁地挠了挠手臂。
“表姐，你涂一点看看！”
太多外人在，吴舒月不喜说话，她看了眼冯六娘，看后者同意，这才刮了一点，涂抹在手背上。
沈鑫看她撩起袖子，手上有十多个蚊子包。
好惨。
涂抹后等了会，吴舒月眼睛一亮，她感觉身上不痒了，而且围绕着她的蚊子，居然也都躲开了。
“好东西！”她小声道。
方有容看向冯六娘：“这些全都卖给我吧！”
冯六娘看了眼沈鑫，后者摊开手道：“我只是供货的，你才是往市面上卖的，我不会干涉。”
一个方有容，能买多少？冯六娘的店铺开在这里，才有长期稳定的收益。
沈鑫可不会因小失大。
冯六娘：“我可太喜欢跟你做生意了。”
冯六娘和方有容商量了一下，用五百文一盒的价格卖出去，一转手就翻了一倍。
在讨论的时候，她时不时看沈鑫一眼，生怕沈鑫眼红，要绕过她跟别人做生意。
可沈鑫根本不以为意，反而给她鼓励的眼神。
这叫她意识到，自己目光短浅了，沈鑫这种人才是真正做大买卖的，而她这种畏首畏尾的，难怪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店铺，全靠家族帮衬。
沈鑫确实在笑，做生意，要大家一起分蛋糕，蛋糕才能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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