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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阳拍了拍她的脸蛋儿道:“不知道从何说起,那咱就不说了,你放心,暖儿绝对对我忠心耿耿,就如香儿对你是一样的,用不着疑神疑鬼的,要真是她偷了或者抢了人家的东西,回头我说说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走,大米粥的香味儿都窜过来了,暖儿应该把饭做好了,咱们一块儿进膳去。”说着,他拉起李师师的手来就要往回走。
李师师一把甩开了他的拉扯,叹了口气道:“还有呢,你知道吗,咱们来到她这船上的头一天晚上,你在船里头睡得人事不知,她天黑半夜的在船尾处钓鱼,我还以为她指定钓不出来呢,谁知她不大一会儿就拽上来了好大的一条
“她把那鱼抛给我看,我毫无准备没能接住,那鱼直从舱篷间飞了过去,落在舱前的甲板上了。我连忙扭头向暖儿呼喊,可是你猜怎么着?我明明知道她人是在船尾的,可我一扭头的功夫,竟看到船尾空空如也,她人却如鬼魅般的冒到船头去了,而且还把那条滑不溜秋的活鱼一把抓在了手上,你说怪也不怪?”
张梦阳笑道:“我说这一点儿都不怪,头天在吕祖庙里和那庄外的农户家里,碰上了那么许多的变故,我猜你一定是受惊吓得过度了,有些神魂不属,精神恍惚,眼睛和意识都产生了错觉所致。
“好好地休息几日,应该就没事了的,知道吗我的好娘子,不要胡思乱想地考虑那么多了,我有时候累得狠了,吓得狠了,也会如你这样疑神疑鬼,没点儿安全感的。很正常!”
张梦阳捧住她的双腮,在她的额头上使劲地亲了亲,然后便拉着她朝小船上走去了。
李师师心中默默地想:“或许相公说的是对的吧,我这段时间来,担惊受怕得真的是非止一遭了,或许真的如他所说,我是被吓出毛病来了?看来我得需要好好地休息几天才行。”
可她转念又一想:“可是今早醒来,船上只我和相公两个人,她则去村子里采买吃食去了。可当时那船并未靠岸,晃晃悠悠地漂浮在芦苇荡里,距离岸边尚还有两百多米远呢,她是怎么上到岸那可更加地妙不可言了。”
谁知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暖儿和李师师都把他这话记在了心里,两个人便私下里商量,由李师师褪下了皓腕上的一只蓝宝石祥云玲珑镯来,交给暖儿拿到市镇上的当铺当了,换成银两去买一张差不多的瑶琴回来。
即便是张梦阳不说,李师师每天在这碧波之上悠悠荡荡地无所事事,看着水面上的飞鸟上下来去,盯着渔公渔婆撑着鱼划子偶尔出没在碧波芦苇之间,迎着月之东升,送着日之西落,且身边更有着心仪的良人作伴,心里也略有些耐不住技痒,想要借助琴声一抒胸臆。
还好,张梦阳今日有口无心地提起了这茬儿来,李师师便也就顺水推舟地央求暖儿替自己把这事儿办了,虽说自己的这只玲珑镯价值连城,在这附近的市镇里未必能当得出好价钱来,但这些年经她手花出去的银钱如淌海水相似,这只小小的镯儿虽说贵重,在她而言也不怎么看在眼里。
如今相公想要听琴,她也只希望这只镯儿能换回一张像点样子的瑶琴来,能够让她为相公茶余酒后调弄宫商,排遣闲情,也便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
暖儿受她之托,也果然把事情办得极其圆满,不上半天的功夫,就捧回了一张颇有成色的七弦琴来。
李师师乃是鉴别丝竹管弦的个中高手,搭眼一看,便知道这琴虽算不上绝品、妙品,可放在寻常的歌楼舞馆之中,也称得上是成色优等的不二之选。
她把自己那葱白也似的纤纤玉指,在琴弦之上轻轻抚弄了一过,其声叮咚,如玉珠落盘般清爽悦耳,又如雨落春涧一般朦胧幽远,顿时让人的听觉为之一新。
从那一刻开始,张梦阳可就真的是掉进蜜罐里了,除却行功打坐,低斟浅酌,享用暖儿或买来或亲自动手烹饪的佳肴而外,还时常能耳听到李师师的轻弹雅奏。
李师师的确是这个时代里当之无愧的艺术大师,她总能根据碧波中静影沉璧,金光映水,飞鸟翱翔,锦鳞游泳,或者根据天日的阴晴,风浪的急缓,阳光或月色的浓淡,甚至根据张梦阳心境的起伏,轻舒玉指,鸣奏出恰如其时,恰如其分的乐章来。
有时候是《平湖秋月》,有时候是《寒鸦戏水》,有时候是《平沙落雁》,有时候是《霓裳羽衣》,还有的时候是《鸟投林》、《昭君怨》、《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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