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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方是我家祖传秘方，非嫡亲男子不传，你…是天神下凡吗？”
“竟然可以未卜先知！”
如果此刻不是外面烈日当空，张如邈几乎怀疑自己遇见了鬼魅。
这太不可思议了！
朱彬摇了摇头，他没法同张如邈解释，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说自己是医圣附体？
太过惊世骇俗了。
只好以微笑搪塞，让张如邈自己去联想吧。
果然，
张如邈呆滞了一会，自言自语道：“想必此方也同‘鬼手十三针’一样，并非家祖所独创，另有一支、二支流传下来。”
“嘿嘿！”
朱彬暗自偷笑，忙表示认可的点了点头。
这老头真上道。
张如邈现在也不再纠结，管朱彬如何知道的‘培源方’。
在朱斌身上发生点什么，都不足为奇。
这个年轻人这两日给他的惊喜还少吗？
张如邈定了定神，缓声地给朱斌讲述他救治太子的全过程。
他初诊太子的病状，就想到了‘培源方’。
但他没有立即实施，第一个原因，他不会‘鬼手十三针’。
另一个原因，药材缺少或药材年份不足，不知道按方配比服用后，会有什么后果。
万一太子有个闪失，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为安全计，张如邈从民间，找来几个同太子病状相同或者相类似的患者。
按照‘培源方’配成药，让他们服下。
原本以为几个人即使不能痊愈，也能减轻病痛吧。
结果，
几个人服药当晚，全部暴毙。
死因只有一个：虚不受补！
“看到这种情形，我哪里还敢用‘培源方’？”
“我纵是天胆，也不敢让太子万金之躯，身处险地！”
张如邈面色苍白，显然心有余悸。
幸亏他当时多了个心眼，拿平头百姓当成试验品，如果没有这个程序，直接按方配药，给太子服下，估计他坟头上的草都老高了。
“怎么会虚不受补？”一旁蓝玉插口问道。
“药效太猛，没有‘鬼针’的疏散和引导，药效集于一处，所以…”
“我真没想到药效会如此霸道，要知道给他们配的药里，是缺了几味药，还有几味药材的年份也是不够的，但就这样…他们也没承受住。”
张如邈眼眶通红。
那几个平民患者算是间接死于他手，虽然他的本意是想医好他们。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当时虽心有戚戚，但想着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像朱大人这样的人出现，所以把‘培源方’禀告了皇上，建议皇上派人暗中收集上面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太子果然吉人自有天相，这不，天赐的朱大人就到来了。”
张如邈泪中带笑，笑容中带有一丝得意。
“嗯嗯，我知道此事，父皇这么多年一直在派人暗中收集。”太子插口道：
“只是近几年不耗费那么多人力和物力了，只是委派我五弟吴王专人办理此事。”
“父皇还特意为他开了茶马禁。”
“为吴王特意开了茶马禁？”朱彬眉头紧锁，沉思半晌道：“那一定是那种宝贝药材没找到！”
“你是说‘马宝’？”张如邈迟疑地问道。
朱彬点了点头，“这种收集药材的事，由吴王来办，最是妥当，如今为他特意开了茶马禁，可以以南方的茶换北方的马。”
“这一切一定是为了寻找灵药，哪种药材与马有关，一定就是‘马宝’了。”
朱彬一脸笃定。
吴王朱??
朱彬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朱元璋的第五子。
说来也怪，可能是老朱家基因特殊，朱元璋的后世子孙出了几个奇葩：
有奇懒无比，三十年不临朝的。
有爱做木匠活，手艺堪比鲁班再世。
有斗蟋蟀的，有斗马的。
这个吴王朱??不冻?俨荩?烦苹首逯参镅Ъ遥??小毒然谋静荨芬皇椤
假如他不是出生皇族，有政务缠身，精力不逮，《本草纲目》就没李时珍什么事了，这哥们就一手包办了。
即便如此，后来的李时珍在编写《本草纲目》的时候，都借鉴了《救荒本草》不少。
“看这样，我得专门去拜访一下吴王，看他都收集到了什么奇珍异宝。”
“培源方上面的药材应该找齐了吧，不齐也应该所差不多了。”
“如果齐了，我们就可以研究太子的救治方案了。”朱斌笑呵呵地说道。
见朱彬如此说，张如邈赶紧溜缝，“嗯，正好这几日吴王在金陵，朱大人，别忘了到时带上我，我看看能否顺点好东西。”
朱彬点头应允，答应一起携手打秋风。
…
会客厅外。
常森被太子的护卫拦在外面。
“奉太子口谕，任何人不得大声喧哗，不得进入厅内，违令者斩！”
护卫口中冷冰冰的言语，令常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咬牙，常森豁出去了，大声冲里面喊道：“朱彬表弟，救命啊，我哥和人赛马，要倾家荡产了！”
“西大营，我等你！”
喊完，转身就跑。
废话，再不跑，就让人抓住杀头了。
事关自己的亲哥哥，又不能不喊，喊完就跑，是常森目前想出的最好办法。
声音传进会客厅。
朱彬面色一凛，看向了太子朱标。
太子点点头，“既然常森敢在外面如此喧哗，一定是出了大事，你快去吧。”
朱彬当即施礼告退，刚走出会客厅，他就冲着几个家奴道：“备马，西大营！”
家奴见朱彬面色焦急，手脚麻利地将马匹牵来，朱彬二话没说，直奔郊外西大营。
能让常森喊救命的，一定是非常人，非常事，大事大人物！
凭常家的实力和势力，整个金陵城，整个大明，敢动他家的没几人，除了当今圣上和当朝太子，几乎没有。
那么，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常家叫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逼得常森冒死喊他？
西大营，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兵营，一个是养马场。
毗邻而居。占地极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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