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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赫然是北境移动的宣传者。
就算是在北境，都受到人们的爱戴。
或许，这便是北境。
就算是处于战争的最前沿，随时都会面临着死亡，但他们从未失望过，从未怯懦过。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一直都相信，北境的责任就是要守卫住北境。
不让北莽蛮子南下。
或许，他们的坚持，从未得到南离王朝士族们的支持，但他们依旧是孜孜不倦。
白也从衣兜中掏摸出一块银子，递给小二。
“辛苦。”
店小二也不客气，拿着银子，笑逐颜开。
“客官，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白也点点头，“一壶酒，一盘牛肉。”
“?N嘞。”店小二立马扯着嗓子，喊道：“一壶酒，一盘牛肉。”
很快。
牛肉和酒上齐。
店小二热情的打声招呼，然后离开。
白也肚子一愣在楼上饮酒和吃肉。
须臾。
店内就有不少人，很显然，此时已经是饭点。
忽然。
一阵喧哗。
“看，那是谁？”
“说书人。”
“就是他们两人。”
“没错。”
……
楼下便是一阵议论。
人头攒动，都在说那说书人。
很快。
白也就见到那位说书人，还有跟在那位说书人身后的小姑娘。
两人走上台，坐下。
小女孩在台前放下一个粗布衣裳，是用来打赏时候用的，放置钱的地方。
这时候。
店小二殷勤的走了上来，脸上带着笑意道：
“这就是您要找的人。”
白也点点头，“多谢。”
店小二，笑呵呵道：“小事一桩，您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我。”
言罢，店小二的身影消失。
紧接着。
楼下便是一阵热闹非凡。
有人在吆喝，有人在鼓掌，还有人在吹口哨。
说书人说书，娓娓道来，说的都是那北境边关的景象，有大漠、有孤烟、有站立在余晖下身穿铠甲的不归母亲的儿子，娇羞娘子的丈夫，孩童和的丈夫。
在说书人的世界之中，那一方世界，总是显得有点悲凉，且壮观。
说到尽兴的时候。
说书人也会停顿片刻。
台下的人，这个时候就会豪掷千金，比起勾栏听曲，甚至是削金窟一点不让。
见此，白也也不吝啬，喊道：
“当赏。”
这时，店小二就喊道：“这位客官，打赏一百两。”
果不其然。
那位老人，宛如能看见一样，抬头望向白也所在的方向。
那名小女孩见到白也的时候，神色微微一震，她在老人的耳边嘀咕一句，后者微微一笑。
然后，继续。
不久之后。
说书结束。
老人和小女孩收拾一番，就离开了客栈。
白也也走出客栈。
小女孩看见白也，脸上带着笑容。
见此，白也问道：
“又见面了。”
老人闻言，笑了笑，说道：
“你变了。”
白也怔了怔。
老人继续道：“我虽然目盲，但心不盲。”
白也笑而不语。
小女孩却是笑道：“在北境能见到您，真的是很开心。”
白也点点头，“我亦是。”
老人忽然提倡道：“我请你喝酒，但酒只能是咱们北境的绿蚁酒，不是因为老头子我不阔气，而是我觉得，既然来了咱们北境，就该用咱们北境人常喝的酒招待贵客。”
小女孩也跟着说道：“对。”
白也没拒绝。
就在距离城门口不远处，有一家简陋的酒肆。
老人要了两壶酒，北境最出名的绿蚁酒。
老人滤酒，温酒，斟酒，随后递给白也。
“尝一尝，因为酒糟比较多，老头子我都给滤一滤，就算是美酒。”
白也端起酒杯，尝了一口，第一口，喉咙间如同有一柄刀子。
第二口。
适应了那种辣劲，就觉得有些甘甜，回味无穷。
第三口。
白也觉得还行。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花生和牛肉，小女孩则是在一旁给两人斟酒。
许久之后。
两人似乎都喝得有点多。
老人还是开口说道：
“我想摆脱你一件事，只是……”
没等老人说完，白也眼神看向老人，问道：
“我能办到的，尽全力。”
老人继续说道：“老喽，和以前比起来，已经不行了。”
“总觉得，会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突然间人就没了。”
白也没吭声，只是聆听着老人的唠叨。
然而。
此时一旁斟酒的小姑娘，却是眼睛中满含眼泪，哭泣道：
“爷爷，你没老。”
老人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说道：“红叶，爷爷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我唯一担心的牵挂，便是你。”
“爷爷，我不会离开你。”
小女孩说道：“我以后也要说书，赚钱养活您。”
老人笑容慈祥，柔声道：“爷爷终究会死。”
他似乎在小女孩的面前，从不避讳谈论死亡的问题。
宛如很正常。
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出生到死亡的消亡过称，至于会不会有来世，他从未去考虑过。
小女孩眼眶红润，继续说道：
“爷爷，你会长命百岁，永生不死。”
老人闻言一怔，哈哈大笑道：“那爷爷不成了老妖怪？”
小女孩嘿嘿一笑，脸上依旧是带着泪痕。
听见爷孙两人的对话，白也不由动容。
“老人家，我能问个问题？”
“你问。”老人在等白也的话。
白也思忖片刻，才缓缓开口，“你本可享受北境镇北王府的供给，为何不接受？”
老人闻言，洒然一笑，道：“一老者，一孩童，怎能拖累镇北王府，怎能让镇北王府再出钱，钱要花在刀刃上，而不是我们身上，我们不缺胳膊，不少腿。”
白也有些动容。
老人继续道：“北境已经很难了，南离朝廷根本不管北境。就连那点粮草，都会克扣。”
“据闻，咱们南离朝廷上，张巨鹿每年都会给北境拨钱粮，但真正到了北境地界上的，少之又少。”
白也皱眉道：“所以，多有北境老卒，家属，其实每年都不会去认领。”
老人轻嘬一口酒，叹息道：“我是说书人，你我都是有缘人，我唯一牵挂的就是我这孙女，李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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