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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豆小说 > 你不能死 > 灭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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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宗耀轻手慢脚持一残凳来到里屋门前,微微压开一条门缝,左找右寻,空空牢牢,哪里有人踪影,哈哈一笑,原来苏曼妙信息有误,自己太过谨慎,还没从刚才的大战惊魂中完全回过神来,自己唬自己呢,转身正欲走,忽闻身后门扇“哐当!”一声冲响,急忙转身,差点儿吓死,一个年老妇人双目怒火喷涌,双手持一把剪子对准自己心房位置猛刺过来,钱宗耀冷笑一声,左手急拨剪刀,右手残凳应时狠下,老妇突觉被大力冲到,漫天巨石威压雨下,张口不及出声,睁眼不及合闭,额头便多了数个大窟窿,倒地而亡。钱宗耀复到大厅,触电般见苏曼妙体态盈盈婀娜,似香花风中舞摆,漫天粉红,不尽风姿,面娇柔水,媚眼勾魂般投情自己,瞬间只觉身中火炉倾倒,烧遍全身,口干舌燥难耐,边走边脱血衣,赤身猴急,扑上去,抱起美人,似那荒漠饥渴数月之人,见了水源吃食,立时要命地只知往嘴里填。苏曼妙低声娇吟,钱宗耀如狼似虎,正是那香花纷纷落,狂风无端起,钱宗耀迷醉着眼,半口蜜正要下咽,苏曼妙突起身裹好衣带,冷静道:“我已是你的人了,不急一时,这两个老东西好收拾,那秦风年轻气盛却有一身蛮力,难对付地很!且得有个万全之策拿了他才行!”钱宗耀正自火急火燎,突扑个空,心痒难耐,却又闻美人话语不无道理,笑道:“我说你冰雪聪明,果真不假,天罗地网早已布好,只要他姓秦的敢来,必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当然,你也需这般这般配合。。。”钱宗耀低语在苏曼妙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耐不住体香扰魂,心间荡荡,轻轻地不由自主在美人脖颈上陶醉地吻了几下,苏曼妙“咯咯”地笑着,痒地来回躲闪。

    曹氏在自家窗前只闻得秦家屋内一阵阵乱响怪叫,胡乱猜想了一出又一出,一次次推翻假想,一次次想着定有不好事情发生。看见两个孩儿仍在门外戏耍,忙叫进屋来,关了门。不知多久,秦家突没了响动,一时想过去看个究竟,走到门口,却又胆怯地退了回来,着急地在房中来回踱步找不到一个良策。

    秦风此时正在街上酒家与王二饮地正酣,突觉心痛锥刺一般,拿酒杯的手颤抖地将酒洒了一地。王二看在眼里,故作关切道:“哥哥,你怎么了,却是这般模样?”秦风一手放下酒杯,一手自抒胸口,来回反复,喃喃道:“不知怎地,突感一阵阵心痛!”王二不以为然道:“想是哥哥平日打猎辛苦,着了野地里阴风,一时受些风寒,当时不在意,此番却闹将起来。这种小疾,当以温酒驱寒为要!”秦风听着有理,多饮了几杯,似乎好转一些。王二见秦风脸上渐有红润之色,连夸自己方法妙用,趁机再劝秦风多饮。正所谓人劝好心难违意,眨眼功夫,秦风不知又饮了几十碗,只觉天地倒悬,桌动人飞,醉意来袭,摇摇晃晃。王二笑脸还要来劝,秦风半睁着醉眼道:“王弟,莫敢再饮了,腿脚都有些麻了。”王二心道:麻了才好呢,却再喝上几碗,手也动不了了,弟便送你一家团聚,岂不美好?!于是又将秦风的酒碗注满,说些推脱不掉的美言,双手恭敬地将酒碗递到秦风面前。秦风半醉半呓语见推脱不掉,笑道:“这。。。最后。。。一碗。。。呵!”刚喝了半口,却一下子倒在桌上,斜斜歪歪,连碗带酒跌到地上,将酒碗摔了个粉碎。王二笑盈盈:趁你病,要你命!就在此时!突从身后抽出白森森一把匕首藏于手心,上前故作关心秦风道:“哥哥果真是醉了,且让弟弟来扶你一把!”也是事该凑巧,店小二正从二人包间门前过,闻得“当啷!”一声响,过来假装慰问是否还要加菜,却是查看二人到底打碎了店中什么器皿。打开房门,突见白光一闪,心头一惊:此二人不知有何深仇大恨,片刻间便要弄出人命来?!又一思:你二人谁死谁活,理长道短,我管不着,只是不要死在我店里,若死了,那可大为晦气,往后哪还有客满朋多,串流不息,只怕店门立刻就要倒闭,那还有我们混口饭吃营生,害惨吾也!于是大呼到:“你二位谁来结一下酒钱?”王二被突然到访的店小二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匕首一跳,钻入了袖中,一时不能动手,却怒道:“大声乱喊叫嚷些什么,瞎了你的狗眼,没看爷正喝着么?爷哪一回欠过你酒钱了?!”说着从银袋中取出一大锭银子,扔了过去。二人一怒一斥声吼音大,秦风只觉耳膜震震,酒醒了几分,摇摇晃晃从桌上爬了起来,睁着迷醉的眼,对店小二笑道:“放心!放心!我们不会白吃你的!”店小二见秦风苏醒,体格健壮,想那持匕者恐再难称心如意,也不好再多言,拿了银子一摇一晃出了包间。

    王二痛失刚才良机,见秦风站立不稳,思道:“谅你此刻也没什么能耐了,一刀下去,杀鸡宰鹅一般容易,若失此良机,千金难觅也!”秦风此时迷迷糊糊正含笑自语道:“今番喝酒,酒虽好,却少了丹生大哥同饮,他若在,春华秋实皆为诗,诗酒共饮,岂不妙哉?”突见王二面目扭曲,手中不知拿的什么东西猛然戳向自己心房,本能地左闪右躲,这本是习武之人自然反应,却不知怎的身如坠了千金石,不得动一动,忙用胳膊胡乱格挡一下,王二眼见着刀将破肉,秦风命休,忽觉一股大力无法抗拒,自上而下将自己掀起,高高抛开,“咚!”地一声,连人带刀掉在了数尺之外。秦风只觉左臂钻心痛,酒已醒了大半,见臂膀被利刃划开巨大口子,鲜血一滴滴奔流不止,举首怒目对王二道:“你疯了!在干什么??!”王二见秦风流血奔涌,只盼血再流快些,流干流净才好呢,心下大为快慰,拾起地上的刀,抖抖身上的土,昂着脖子讪笑道:“姓秦的,你也有今日,和我老婆快活的时候,想到过这一天么?!”秦风一头雾水,满脸疑惑,不知王二是否酒喝地多,发了癔症,急道:“你嘴里胡说些什么?!”王二皮笑肉不笑:“容你做得,却容不得我说?可怜我多年老实巴交蒙在鼓里,还为你将两个王八羔子养育体悯,将你个奸贼!大哥长大哥短叫了那么多年,快快受死吧!”秦风心间只叫得苦,才一句:“兄弟,你听我说。。。”只半句,满腔委屈哪得诉,王二早左一刺右一劈,招招索命,步步惊心,他手上不停,嘴上不休:“两个狼崽子都那么大了,还有什么好说!。。。”突“哧!”地一声,秦风只知避让,也是醉态,胸前衣服被王二刀子拉开一条口子,险未伤肉,却是惊险万分。王二一时得势,疾风骤雨般更加迅猛迫切,秦风好言说尽,一步步退到墙角,王二只道是对方力怯,理屈狡辩求生,那容得敌手喘息片刻。秦风自知再退无路,如此打法只怕一着不慎性命难保,心思不如先制住这小子,再做理论,突出一脚,急迅急快,向王二底盘踢去。王二手快腿慢,却已察觉,忙岔开腿留一空挡,备着对方来袭,让来脚落空,不料秦风原是故意让对方看破自己路数,这一脚走到半路不去反成横扫,王二哪知如此变化,空中留下一声“妈呀!”连人带刀飞了出去。这一脚非比寻常,或是秦风酒醉力道把握不准,原本想着用上一成力的,脚出却不由了自己。王二只觉左肋下几根肋骨已断,刀割锯骨般奇痛无比,心惊道:“原来这畜生是要杀人灭口,也怪自己一时冲动,将这丑事抖搂出来,今番命休矣!”秦风自悔这一脚出得猛了些,上前笑盈盈走来欲搀扶王二,王二见姓秦的一招弄自己不死,又复扑来不罢不休,还隐隐地笑看着自己,这正是自己常用的笑里藏刀,今番却要老老实实还到自己身上,不觉脖间一阵阴冷环绕,身上突生出一股大力来,连爬带滚,踉踉跄跄奔出了酒楼门户。秦风上前追了几步,叫几声王兄弟,那人却疯了一般奔跑,一会儿没了影儿。突见自己臂膀上的血不知什么时候已染红了全身,众食客和老板惊恐地看着自己这个血人,忙脱衣将臂膀紧紧绑缚,但却还是血流不止,他突想起此处距离丹生大哥住所不远,那里有自己留存的上好刀剑药,一手强按住伤口,咬着牙急往那里赶去。走到半路,突觉半身麻木,嘴唇发颤,知道是自己失血过多,于是更加快步流星,那料欲急欲动血流更快。不知挨了多久,脚下踩了棉花般,终于到了大哥门前,一头冷汗冲进去,扑进里屋,迎面却撞了大哥正着。丹生老远见一血人疾冲屋来,不及反应那人已到眼前,定睛一看,却是秦风,大惊失色,见他满头不知冷汗热汗蒸腾,面目痛作一团,臂膀血流不止,忙飞身进屋,拿了药箱,急取针线,嘴撕牙扯瞬间将伤口缝合,上了药,扯了纱布包上,丹生才长舒一口气,脸庞略见疲色,关问道:“你这是打了虎,还是杀了狼,又或是抄了土匪窝,竟弄得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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