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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办法再继续往上面堆人了。
不说马车还能不能承受，再往上面扔人，恐怕最下方的人就要被活活压死了。
魏离渊心下一狠，喝道：“把他们打晕，就地放在路边，死活就看他们的命了！”
魏离渊冷酷至极的说道。
这是要放弃这些人。
不过区别是让这些人死在他们面前，和死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的区别。
但是谁又能有好的办法。
没有。
他们只能照做。
没有了将昏迷的人送到马车上的步骤，敲晕百姓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竟然一时间并没有多少百姓能够走到鬼物面前。
鬼术是鬼物的一种能力，需要消耗他们的力量，并非无限制的施展。
若不然，此刻车队恐怕已经没有能够清醒的百姓了。
看到这一幕，魏离渊不禁长舒一口气。
如果后方的车队没有遭到鬼物惑神的攻击，那么这些倒在路边的百姓，还是有可能得到救命的机会的。
眼见这种办法没了作用。
官道两侧的女鬼们也停止了继续浪费力量，蛊惑车队中的百姓。
魏离渊见到这种情况，连忙说道：“快，所有人叫醒昏倒的人。继续赶路。”
一些百姓似乎在经过接连两夜的恐怖之后，神经粗大了一些。
听到魏离渊的喊话，迟钝片刻就反应了过来。
弯腰拍打昏迷的百姓，如果叫不醒，就解开水囊，向他们的脸上浇水。
很快，大半昏迷的人被叫醒，至于叫不醒的，也只能放弃，希望后方车队的人能够及时救助吧。
这个时候，放弃任何一个人都是十分痛苦的决定，但是想要救助每一个人，愿望或许是伟大的，但是想法是愚蠢的。
魏离渊想要行人间正义，可人间正义的前提是力所能及。
魏离渊没有能够保护所有人的能力，这点他非常清楚，所以该放弃的时候就要果断放弃。
这种残忍也是一种强大与必须。
“呵呵。本君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正人君子，不过也只是一个伪君子罢了。”
一个鬼气森森的声音从树林之中传出。
那是来自一众鬼物的后方。
魏离渊眉头紧锁，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原本漂浮离地三尺的鬼物纷纷落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魏离渊也停下了下来，向着哪里走了三步。
鬼物会说话，会愤怒很正常。
但是会嘲讽却不是每一个鬼物能够做到的。
因为他们没有这种神智。
果然，一个青衫剑客从浓重的黑雾之中缓缓飞出。
他脚不沾地，青衫挎剑，就这么缓缓飞到魏离渊三丈之外。
魏离渊打量这个人，离了尽了，才看清他的容貌。
约莫三十岁，剑眉星目，须发规美，方巾如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书院的教书先生。只是他的皮肤白的有些诡异，隐隐可见黑气流转。
腰间古剑古朴大气，剑身其长，足有九尺有余。
魏离渊看着此人，从他身上传来的森森阴寒鬼气就知道，这人并非活人。
竟然又是一个有着完整神智的鬼物。
魏离渊沉声问道：“先生是读书人？”
这书生鬼物缓缓落地，竟真的拱手说道：“大商高国陆原君，竖子牙。现朝婴公主座下门客，奉命前来押你回去。你还是束手就擒，本君做主，可以放你身后百姓安全离开。”
魏离渊一愣，大商？
从大商灭亡到大周建立中间足足有近前年的时间，仅王朝就有三个。那个时代连历史都近乎神话传说。
魏离渊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的书生鬼竟然是个老古董。
“即便此鬼是大商晚期之人，至今也有一千三，四百年了。就算是个废物，修炼这么长时间也绝对恐怖。必须小心谨慎。”
魏离渊心中暗暗提防。
口中却笑着说道：“没想到先生竟然是至圣先师那个时代的人物。只是小子不学无术，倒是不知先生大名。敢问师出何人？”
竖子牙一愣，疑惑地问道：“家师到也是是一位大贤，乃是曾羊简，曾夫子。只可惜本君遭天妒，英年早逝，未能多聆听曾夫子教诲！”
魏离渊呆若木鸡，叫道：“曾羊简，曾子？七十二贤的那位？”
竖子牙点了点头，叹道：“只是可惜，这么多年，本君却未能再见夫子，想来以夫子的操行，恐怕早就已经转世投胎了。”
魏离渊沉吟少许，看向竖子牙，问道：“既然陆原君乃是圣贤弟子，为何还要为虎作伥，做那凶神走狗！”
竖子牙面露微笑，问道：“你倒是有点意思，只是你为何不想想，若是本君真得了夫子微言大义，又怎么会至今还是一个鬼呢？”
魏离渊语塞。
他对地狱了解并不多，谁知道这货怎么死了一千多年还是一个鬼物。
竖子牙上下打量一番，说道：“话，本君已经陪你聊了。你还不受降。不妨告诉你，你们逃离这里，公主殿下并不在意。之所以阻拦，只是为了你。若你留下，本君保证可以放他们离去。”
魏离渊叹息一声，斩阴刀长鸣，说道：“曾经有一个老道士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
“就是，鬼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下一刻，红尘火起，刀光如织网。
竖子牙瞬间消失，出现在数丈之外，腰间长剑早已经不知道何时出鞘。
剑锋奇长，剑身有繁奥花纹，八面厚重。
魏离渊看了一眼，笑道：“好剑！”
右脚一踏地面，整个人就冲了出去，斩阴刀拖地而行，划出一道长而美丽，如流星般的绚烂火焰。
“滋滋滋……”
魏离渊如光似电，呼吸间就已经侵入到了竖子牙面前，就是一刀上撩。
红尘火随刀起舞，舞出一曲弯月。
竖子牙面露奇光，轻轻侧身，身体仿佛就没有重量一般，快速横移，留下一道残影拥抱残月。
八面长剑好似诡蛇吐信，直刺魏离渊面上五官，歹毒狠辣，又迅若奔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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