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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牧之刚要踏入万寿厅前,忽的有一人从门背后闪来,挡在了李牧之之前。
李牧之吃了一惊,不曾想万寿厅内还有他人,且眼前之人长得十分残暴,几乎是毁容之相,并未反怒浑身却能散发出浓浓杀气,李牧之忽的瞪大了眼睛立刻感知眼前独眼大汉绝非寻常之人,乃杀人如麻、武技高强之辈。
李牧之赶紧行礼道:“阁下是何人?”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颇为骄傲地炫耀道:
“这位便是官家心腹武夫……”
那人却打断道:“杨都知,还是由我来说吧。”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吃了瘪赶紧闭了嘴,九大王康王赵构见机拉扯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到身旁,假意骗说是有大事商议。
那人这才铁面寒光看着李牧之沉声道:
“在下乃大宋十二骁骑尉之首,谛听的便是!”
李牧之听了愣了一下:
“大宋十二骁骑尉?本官如何没有听说过我大宋还有这等官职。”
骁骑尉谛听根本不废话,依旧冷漠沉声道:
“李皇城,你今番若想觐见官家,须让在下检查一番可有利器,还望成全。”
李牧之决绝道:“本官若说不呢?”
骁骑尉谛听冷冷道:
“即便官家应允,你也休想过了在下这一关,从来处来,休要坏了面皮,你我皆是武夫,不必互相为难。”
李牧之寻思一番,心如火炽,气如烟生,但仍旧不敢发作,心中寻思该不是道君天子赵佶知晓了他今日要刺杀之举?
再一思虑,道君天子赵佶如何能隔着这般远知晓他的心思,忽的省得怪道来道君天子赵佶敢夜夜换了便服不带禁军出了皇宫去私会名妓李师师、赵元奴,原来是有这等武夫暗中保护。
李牧之无奈,与其让骁骑尉谛听搜出靴中藏着的解腕尖刀,还不如自己主动拿了出来,也好洗去嫌疑。
“在下有一个防身匕首就在靴内,可要拿出由兄台检查?”
骁骑尉谛听满意点了点头:“那便拿出来容在下检查一番。”
李牧之这才俯身从长靴内掏出了精心准备刺杀道君天子赵佶的解腕尖刀,双手奉上,骁骑尉谛听单手接过,仔细端详一番:“李皇城身上,可还有其他利器?”
李牧之微微摇头:“佩剑来时交由禁军兄弟保管,身上再无任何利器!”
骁骑尉谛听阴戾一笑,把手抵在正常的眼珠前挡住:
“那在下可要搜寻一番才肯罢休。”
李牧之直觉此人十分棘手,做事十分精细,处处掣肘李牧之,李牧之坦然道:
“那请谛听兄弟自便吧。”
说罢,骁骑尉谛听瞎了的眼珠忽的冒出一股红色玄光:“正视我,李皇城!”
李牧之愣了一下不知此人究竟要使什么手段,不过看一眼罢了,便随即抬头看向骁骑尉谛听,刚一与骁骑尉谛听瞎了的眼珠对视,李牧之身上不由得一颤:“这……这是……”
李牧之忽的眼前一黑,仿若置身于他处,正在四周警惕打量之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如临深渊,他站在不是别处,正是一个悬崖之旁。
“我怎地会在这里?”
李牧之小心往后退去,身体却百般不听话,不但不往后退,反而向前走了几步,不小心踢了一块碎石进入深渊之中,落下去久久不见声响,可见这深渊最少万丈不止。
李牧之后退三步,双脚却好似有人推着一般,往前走了三步,正好站在悬崖凸出石尖之前,再往前迈出一寸之地,便要坠入深渊之中,看的李牧之好不骇人。
“李牧之!李牧之!还不看我,等到几时!”
万丈深渊之底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李牧之疑道:
“这骁骑尉谛听不是在我身前,如何去了深渊之底?”
正疑惑间,李牧之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裹挟控制,身体不自觉竟然顺从了那深渊之语,乖觉低头一看。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万丈深渊底部再度传来骁骑尉谛听之语,李牧之不解其意,大声质问道:
“谛听!我如何敢在这里?莫不是你施展的什么妖魔邪术?”
李牧之附身看不到万丈深渊之内的骁骑尉谛听,看深渊里时,黑洞洞地,昏昏默默,查查冥冥,数百年不见太阳光,亿万载难瞻明月影,不分南北,怎辨东西,黑烟霭霭扑人寒,冷气阴阴侵体颤,人迹不到之处,妖精往来之乡,闪开双目有如盲,伸出两手不见掌,常如三十夜,却似五更时。
忽的轰隆一声巨响,李牧之所在位置天旋地转,竟然自动倒转过来,原本在万丈深渊最高,经历天翻地覆,日月倒转,李牧之此刻竟然在万丈深渊之低,而那万丈深渊却好似黑色穹顶一般,把李牧之死死压在最低。
“李牧之!李牧之!且快看我!”
倒悬在上方的万丈深渊飘出一个偌大的脑袋,正是骁骑尉谛听,那头颅有山头般大小,对着李牧之不停咆哮,咆哮之声吹得李牧之东摇西摆,左跌右倒,好在李牧之勉强支撑,如此才勉强稳住。
李牧之弯头一看,深渊之口那骁骑尉谛听的脑袋张嘴质问道:
“李牧之,你此来究竟是何目的?”
李牧之坦然道:“自然是面见官家!”
骁骑尉谛听硕大脑袋又道:
“李牧之,你且实言说来!你此来可是为了刺杀官家?若是嘴里把假话来说,我这就要一口吃了你!”
李牧之忽的探析一切,顿时明白此乃骁骑尉谛听所施展的幻术,名为幻术,实乃读心之术,可李牧之乃是那一方世界的心理学博士,再看骁骑尉谛听这般手段,不过是在班门弄斧,欺弄寻常人也就罢了,也敢在李牧之面前这般卖弄。
李牧之耻笑一声:“你想露脸却把屁股露了出来,全在献丑,今日好生羞辱你一番才是!”
这等读心之术乃是洞悉人之内心弱点,心中愈怕,说的实话也就多了,李牧之深知反制读心术的法门,那便是对抗恐惧的办法就是消灭恐惧,李牧之反其道而行之,指着骁骑尉谛听脑袋喊道:
“想吃了我?那便吃吧!”
李牧之毫不犹豫往骁骑尉谛听巨大的嘴巴里跳去,待被整个嘴巴吞没,李牧之如梦初醒,回到现实之中。
眼前骁骑尉谛听疑惑不解的看着李牧之,他要去看李牧之心思,却被李牧之看了个精光,如此还是此生施展幻术第一遭,如何敢不震惊。
李牧之微微一笑:“谛听兄弟何不再搜查搜查我?这般直勾勾看着在下作甚?”
骁骑尉谛听尴尬一笑,将抵在正常眼珠的手指放下,那正常眼珠眼神复杂地看着李牧之,并未交还解腕尖刀,只是淡淡道:
“不必了,已然知晓了,不必在李皇城身上搜寻,如此便进去吧。”
骁骑尉谛听让了路来,李牧之终于摆脱了这难缠长似恶鬼之人,心中长舒一口气,便缓步进入万寿厅内,跪在依旧在画画的道君天子赵佶身旁。
李牧之并未先说话,只是在仔细观察,发现那恶鬼谛听竟然未曾离开,只站在万寿厅门口,那一双眼睛从未从李牧之身上移开。
警惕环顾一周,这才确认整个万寿厅内,只有他、正在悠然画画的道君天子赵佶、侍立门口奸诈如鬼祟的骁骑尉谛听,除此再无他人。
李牧之低头咬牙大怒:
这该是的谛听畜生!夺了我的解腕尖刀,不能现在就杀了道君天子赵佶猪狗,眼下唯一办法,便是趁机与道君天子赵佶说话之际,骁骑尉谛听大意之时,猛地出手,好似饿虎下山,双臂灌注千钧之力,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将道君天子赵佶脖颈扭断,然后使用心意传送符逃之夭夭,至于再诛杀万寿厅外的内侍省都都知杨戬、九大王康王赵构却是不能,有这恶鬼谛听看门,端的该死!
道君天子赵佶停了画笔,却未看向李牧之,悠然道:
“爱卿,你适才不是有话对我说,怎地到了跟前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李牧之哀叹道:“官家,卑臣冤枉!天大的冤枉!”
道君天子赵佶语气充满关切,只顾低头画画:
“爱卿有何冤屈只管说来,我定为你做主!”
李牧之便把这七日乃至于今日早上从辽国影密卫遥辇大圩送来的消息,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当然李牧之省去了安插在辽国细作遥辇大圩乃是皇城司下置影密卫,只说是在他上任皇城司之前,死去的皇城司公事石德利安插在辽国的细作,李牧之不至于蠢到暴露自己的天罗地网之计,若是说了出来,道君天子赵佶只认为李牧之有造反之心,立刻杀了。
李牧之说罢微微抬头,死死地盯着道君天子赵佶面皮变化,却只看到道君天子赵佶只醉心工笔画上,并未动容:
“如此看来爱卿必然是被歹人冤枉,我心中亦不忍!那黑石堡可是山东琅琊那等强人去处?”
李牧之点头解释道:
“卑臣从皇城司密档之内查阅过黑石堡资料,黑石堡堡主轮转王手下三千,占据黑石堡,啸聚山林。”
“那黑石堡主虽然只有三千喽????且谰萦欣?匦危?晨科醯ち晒??娑晕掖笏翁斐?!
“凡我大宋出兵讨伐,那伙贼人便依据有利地形,勾结辽国契丹,对抗天朝神兵。”
“先帝哲宗在位时,曾诏安黑石堡一众强人,那伙贼子假意受抚归顺,却时不时劫掠琅琊附近的村镇,至今为祸山东数十载,贼势渐大,隐隐成我大宋东北国境隐患。”
“宋江、方腊等各路反贼亦是贼寇,却不曾没有勾结外族,那黑石堡一旦造反,勾结辽国,我大宋又去征讨,那伙贼人却又接受招安,如此时叛时降,令我大宋天朝十分棘手,难以处理。”
道君天子赵佶听了却亦未动容,只是淡淡说道:
“黑石堡那等贼寇我也知晓,不过在辽宋边境,国境之外贼寇乃是疥癣之疾,国境之内似梁山宋江等贼寇才是心头大患!”
李牧之立刻请道:
“下臣愿领兵灭了黑石堡这等无视我大宋天朝的贼寇!好教琅琊一地百姓安宁。”
道君天子赵佶反感厌恶道:
“我大宋兵事只有童枢密操持,何须你多心?要不然你也领了中书省,替宰执蔡京签发朝廷公文?”
李牧之低头愤怒,语气惭愧道:
“卑臣失言,还望官家恕罪。”
道君天子赵佶又开始研磨:
“爱卿啊,你还有何话说?待我画完了这幅画,该出宫耍乐去了。”
李牧之知晓道君天子赵佶乃是催赶于他,故而直言不讳道:
“官家,卑臣衔负天大的冤枉,还望官家宽恕卑臣罪责!卑臣定当以……”
李牧之本想说以死来报,只怕道君天子赵佶抓住了话头,命令李牧之即刻去死,故而赶紧改口道:
“当以此生报答官家天恩!”
“哈哈哈哈!”
这一番话倒是惹得道君天子赵佶大笑了出来:
“爱卿啊,我如何想要杀你,害你那等毒计,瞎子傻子都该看得出来,乃是故意陷害嫁祸于你,只是辽国郎主天祚帝耶律延禧、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要你一个交代,你若不死,背后暗害你的人不知还要做出哪般事来?再有五日便是我的寿辰,再不可生乱,你却返回府邸,全由高太尉替你洗去冤屈便好。”
李牧之低着的头脸色微动,再度尝试道:
“官家莫不是正要卑臣去死?”
道君天子赵佶发狠道:
“非我要你去死,乃是天下人要你去死,这便是我的心意,如今你也知晓,该死了心返回府邸便好。”
“……”
低着头的李牧之见道君天子赵佶这猪狗既然不肯饶他性命,非要杀了李牧之顶罪,最可恶之处便是道君天子赵佶自己不愿落下误杀贤臣之名,去让太尉高俅代为出手,这便是小人的用处。
李牧之知晓刺杀道君天子赵佶时刻已到,暗中把全身力气灌注双臂,早已谋划好如此结果了道君天子赵佶这猪狗,李牧之前两日早已谋划好了如何刺杀道君天子赵佶,其中设想如果没了解腕尖刀该如何弄死道君天子赵佶,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只要李牧之奋力弹跳而起,道君天子赵佶距离自己又在一丈之地,可随便扭断了道君天子赵佶脖颈。
道君天子赵佶待要画画,却回头一看李牧之,见李牧之居然跪着不走,瞬间呵斥道:
“爱卿,非要我把话挑明了说?我心意已定,你便是跪死在此处也无功效,不妨早早回去准备后事,还不退下等到几时!”
李牧之准备停当,浑身热血沸腾,全身热汗冒出,双手五指箕张,好似两只铁爪,只要现在猛地起身,便可赶在门口骁骑尉谛听阻拦之前扭断道君天子赵佶脖颈。
“不曾想我李牧之竟然要落草为寇,罢了,此生虽然不能名留青史,成书立传,倒也能像唐玄宗时期,安史之乱时,主持马嵬坡之变的一个小角色张小敬逼迫唐玄宗赐死杨贵妃那般,给后世留下一个名字,那便是宋徽宗时,皇城司使李牧之刺杀宋徽宗赵佶,如此一句话,我觉得此生便没有白活。”
李牧之杀意已决,心跳飞快,浑身热汗瞬间湿了衣衫,散发出来的浓浓杀气引起了那边保护道君天子赵佶的骁骑尉谛听。
“好熟悉的感觉,这等杀气……莫不是……”
骁骑尉谛听一生杀伐无数,对于李牧之此刻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看不见说不明的感觉最是熟悉,却又疑惑道:
“适才我以幻术得知李牧之这厮未有刺杀官家之意,如何会突然冒出这般凌厉杀气?”
道君天子赵佶厌烦了起来,这才正式回头瞪着跪在身前、缩成一团,低着头浑身哆嗦的李牧之呵斥道:
“快些退下,休要罗唣!”
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张良请力士拨浪沙飞锤刺杀秦始皇,力拔山兮,
此四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降于天,而今日李牧之待要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狮子搏兔,霸王举鼎,李牧之立行刺杀之举,一旦得手,必将成为此第五者,
若壮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必是今日,李牧之实乃壮士,只待放手一击。
“啊!”
李牧之正要暴喝一声,弹起扭断道君天子赵佶脖颈,骁骑尉谛听也刚要张嘴大喊提醒道君天子赵佶小心,只这一刹那,李牧之正要动手,骁骑尉谛听正要暴喝前来阻拦之际。
万寿厅外传来内侍省都都知杨戬的通传之声:
“官家,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求见官家!”
李牧之与骁骑尉谛听均是愣了一下,道君天子赵佶猛地回头,看向万寿厅外,李牧之就在道君天子赵佶眼皮之下,此前李牧之可在道君天子赵佶背对他之时,兀自偷袭猛地出手,可眼下道君天子赵佶已然转身,李牧之但有异动,即便是骁骑尉谛听不及时出手阻拦,道君天子赵佶自己也会防备,一旦李牧之一击不成,即便是逃出了皇宫,行刺当今天子未遂,即便是水泊梁山这等去处,谁个敢收留。
“倒也怪哉!如何谁都来坏我好事?”
李牧之此前谋划,思虑结果诸多,但未曾想到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此时此刻会来,令李牧之失去一击必杀道君天子赵佶之机。
道君天子赵佶听了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来了,立刻放下手中御笔,回头整理贴身绣着金龙袍服,竟然亲自往外走去迎接,独留李牧之一个人跪在画案之前。
滴答一声,低着头的李牧之额头汗珠顺着面颊从下巴流下,微微张口不停换气,那边的骁骑尉谛听却死死盯着李牧之,此前经过他的幻术,对李牧之十分放心,可适才微妙变化,骁骑尉谛听已然对李牧之起疑,只是未有证据,不敢妄动。
“世子来了,快快有请。”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往万寿厅走来,道君天子赵佶赶紧搂着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肩膀走到画案之旁,欢喜道:
“世子怎地突然来了?你家父王进来身体可曾安好?”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立刻跪下,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官家在上,请受下臣一拜!”
道君天子赵佶却赶紧搀扶而起:
“世子好个痴汉,都是自家人,不必行此大礼,我赐你这般特权,往后断不可下跪。”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点头恭敬道:
“承蒙官家厚恩,我吴越钱氏一门至死都是官家臣子,世世代代不敢违背,这觐见之礼断不可废,请官家收回成命。”
道君天子赵佶满意点头:“你钱氏一门果然对我大宋忠心耿耿,那便由着世子吧,不过今日所来究竟为何?”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咬牙道:“自然是为了杀害我门人魏丑夫、丁佳之事而来!”
道君天子赵佶立刻冷下脸来,斜睃跪在一旁赖着不走的李牧之,对着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道:
“世子莫不是为了亲手杀了李皇城而来?”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却要摇头道:“非也!”
道君天子赵佶与李牧之同时吃了一惊,李牧之这才敢抬头看着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道君天子赵佶不解道:
“世子怎地这般说?莫非你不想亲手手刃李牧之了?”
“哈哈哈哈!”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爽朗一笑:
“官家莫急,下臣为官家引荐一人,此人一来,官家便可知晓近日发生之一切!”
道君天子赵佶摆手道:“世子还不快快引荐。”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对着万寿厅外喝了一声:
“重德兄,来见我汉家天子!”
道君天子赵佶、李牧之、骁骑尉谛听同时看向万寿厅外,不时一个手持打狗棍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丐者要往万寿厅内走来。
道君天子赵佶满脸嫌弃,李牧之却吃了一惊,好似被雷电击中,看到那丐者,李牧之才知道那丐者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特来向李牧之告知杀马儿藏身鬼市非要住在皇城司的丐者,因为这人还无端死了四个皇城司影密卫手下。
此时此刻,李牧之思绪万千,心乱如麻,仍凭他英武果决、智谋无双、胆大心细,此刻也搞不清至馆驿杀人之事至今所有一切的本来面目,李牧之甚至大胆猜测那火龙真君乃是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的心腹,故意设计构害李牧之。
那丐者信步而入,骁骑尉谛听却要阻拦:
“你是何人?请让在下搜查一番再进不迟。”
谁知道那丐者竟然当着道君天子赵佶一把推开了上前阻拦的骁骑尉谛听,骄横非常,大喇喇迈过门槛,往里面走来,骁骑尉谛听大怒:“你怎敢如此?快些站住!”
“哈哈哈哈!”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并未说话,只是大笑。
道君天子赵佶虽然心中厌恶看到这等下贱丐者,但碍于吴越王世子面皮,不知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顺从道:
“谛听,此人乃是吴越王世子的人,须看在世子面皮,不得阻拦。”
骁骑尉谛听便立足不动:“是官家。”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却解释道:
“官家,此人并非下臣门人,莫说下臣,便是官家也管他不住!”
道君天子赵佶惊讶不已:“哦?世子为何这般说?”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便拉着那丐者走到跟前:
“重德兄,我汉家天子就在眼前,你且自己说吧。”
“重德兄?却又是谁?”
李牧之脑海中快速思虑究竟这个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口中的重德兄究竟是谁,思虑半晌,却仍旧不知。
那丐者对着道君天子赵佶只顾躬身行礼,却不下跪,那边的骁骑尉谛听喝道:
“你这厮面对天子怎敢不下跪?好大的胆子!”
那丐者咧嘴得意一笑:
“在下乃契丹人,只对我辽国皇帝下跪,不对他国天子下跪。”
这一句话倒是噎住了骁骑尉谛听,李牧之与道君天子赵佶更是不敢怠慢了眼前这丐者,纷纷猜测此人究竟是谁。
道君天子赵佶假意客气道:
“你既然是契丹人,那便不用对朕下跪,可你究竟是谁?”
那丐者仰头骄傲道:
“实不相瞒,在下辽国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八世孙,当今大辽天子亲族,姓耶律,双名为大石,耶律大石的便是,亦可称在下为大石牙林,字重德,在我大辽任翰林应奉!”
“耶律大石?大石牙林?那便是不是辽国俊杰?天下谁人不知!”
(昨晚愁的一夜没睡好,头疼一天,今天写的不好,千万海涵,磕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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