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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李牧之这才放心,威吓之后,命令管家曹达华从府库取来一百两纹银安抚火药局都虞侯张力,那张力只当是最后试探,心中暗暗叫苦,皇城司的钱怕是有命拿,没命去花,哪个敢受?百般推却之后这才惊惶退出李府,此事只当是忘了,不敢再提。
时间不早,李牧之送走了殿前司二十四指挥使和罗丑奴,正欲休息,却有皇城黄门下达道君天子赵佶下达口谕。
此中有个规矩,但凡徽宗天子在皇宫内做罗天大醮,与道士们谈经说法,诵经祈福,后宫上下,皇城内外这一月内皆称道君天子,意味道家第一人,皇帝第一神。
来的黄门不是别人,正是上一次李牧之被高太尉设计骗入白虎节堂,在高太尉之旁的内侍省都都知杨戬义子。
此阉人见到李牧之如何不怕,看着李牧之在武器架旁摆放十八班器械,怎敢近前,只是远远朗声宣读道君天子赵佶口谕。
李牧之听了大怒:怎敢耽误我施展天罗地网之计!却是该死!
随手拿起一把朴刀,几下将武器架砍得粉碎,杨戬义子吃了一惊,吓得不由得往后一退。
李牧之猛地扭头瞪着杨戬义子低声骂道:
“又是哪个奸贼设计害我?”
杨戬义子一看李牧之眼瞪如铜铃,虎相虎威,一身杀气,欲要杀人,颤抖着指着李牧之颤声道:
“李皇城使,你要杀我?”
李牧之怎会脏了自己的刀,污了的袍服,只是突然冷静下来,想清诸多事情,跺脚摇头心中咒骂道:
“此番该不是别人陷害,与他人并无关系,该是那寒露帝姬那贱人去赵佶猪狗身旁求告,说是教授武艺、诸多器械,实则陪这贱人玩耍,白白消磨我这大好时光,七年之后,靖康之耻,我如何敢废忘一天光阴,不做万千计划应对,可怜我华夏百姓受苦!这贱人!气煞我也!”
李牧之思忖良久,最后无奈摇头,只盼“寒露帝姬”这贱人吃不得习武之苦,早早告饶,方才是理。
惊悚半晌的杨戬义子见李牧之脸色愈发缓和,又往后几步,躲在柱子后面低声试探道:
“李皇城使,官家口谕你可记清了?”
李牧之白了那阉人一眼,随即拱手回道:
“回去上告官家,只说牧之尊领圣敕,定然教习寒露帝姬诸多武艺,直到寒露帝姬不愿学或学成为止。”
杨戬义子这才狂奔出李府府邸,走到府门口骑着马向东宫太子赵桓那边奔去,回头忘了一眼李府,嘴里不忿道:
“这个李牧之,真是个杀人狂徒,端的不讲道理,喜怒无常,乖张暴戾,别人府邸都是良善之家,偏偏这厮,见谁都是苦大仇很,真是个阎罗殿,日后但凡来李牧之府邸,还须让别人来才是,害我每每担惊受怕,哼。”
李牧之心中郁闷,将突火枪图纸精心收好,暗中感叹今日虽然被迫加入梁山泊但凡被人发现,定有性命之虞,好在有赵佶猪狗特赐特权,只要巧言令色倒也没有风险,只是今日结识了忠义无双的宋公明,却间接控制了轰天雷凌震,过几日去三笑酒店将此图托梁山耳目交给凌震,拜托他打造几发突火枪。
如此一来,但凡有似黑旋风李逵皮糙肉厚气力千斤之辈,亦或者暗中刺杀之人,只需一枪,不但自保,还能结果了性命,如此不美?
李牧之便早早歇息,抓紧明日一早去皇城司施展天罗地网之计,精心挑选剩下的影密卫。
闲话休提,且说长乐帝姬满心欢喜回到自己阁楼,别个帝姬、妃子早早歇了,长乐帝姬似疯病发作,一想到明日鞭打赤条条的李牧之,兴奋地情难自己,先是嘴里哼唱小曲,渐而疯癫起来,手之足之舞之蹈之。
惊扰的左右不能安生,随后疲惫,命令伺候黄门找来一条新的水牛皮鞭,命人打造了一个新的身形高低如李牧之的木人桩,长乐帝姬拿着新鞭子对着木人桩抽打一下,其上落下一道白痕。
长乐帝姬方才心满意足,心里想着李牧之明日被抽打之状,兴奋笑道:
“明日不抽死你,我便不是长乐帝姬!”
这一夜,李牧之虽然早早上床歇息,可是半夜被噩梦莫名惊醒,只要一闭眼,脑中便是长乐帝姬犯贱之状,翻来覆去一夜,心头隐隐觉得明日有事发生,直到后半夜才堪堪睡着。
一夜无话,光阴迅速,昏昏沉沉的李牧之不觉东方既白,雄鸡高唱,托着疲惫身躯洗漱完毕,吃罢早饭,抖擞精神,骑马直奔皇城司而去。
今日一早,直到晌午,李牧之不但挑选了潜入辽国、西夏的精明之细作,归入影密卫,更是挑选从山东来的细作,指令其打入梁山泊内。
根据昨日情况,宋江所言,梁山泊耳目在东京不少,亦暗中盯着李牧之,梁山泊耳目在暗,李牧之在明,虽说宋江乃是义薄云天之辈,但也不得不防,万一招安成功,为了讨好赵佶猪狗,将他供出,李牧之前途尽毁,算计全消,李牧之又是曹孟德的韬略计谋,最是多疑,谁也信不过,不得不防梁山泊之人。
计策已定,选人也罢,到了午时,李牧之一想到要去陪“寒露帝姬”玩耍,气便不打一处来,怏怏不乐回到府邸,少吃了一些饭食,这才换了黄门服饰,骑着马直奔皇城后宫。
行至东华门,李牧之下马通传,内有杨戬派来接引的黄门等候良久,检查李牧之全身之后,用一镶玉抹额,便蒙上了眼睛,引着李牧之去了长乐帝姬闺楼。
又是上一次那一条路,自打寒露帝姬见到那几首没由来的诗以后,便害了相思之病,遇到大内总管李彦打听情况,李彦知晓其中缘由,只想害人,便没对寒露帝姬说明实情,又命令知情黄门不得告知寒露帝姬。
寒露帝姬自是性情高冷之人,对外轻易不说话,也就不好再打听写诗钟情之人到底何人,只能饱受情毒之苦,今后后宫之中哪也不去,就在这长亭下写诗,以来消遣,排解忧烦。
正好看到杨戬义子搀扶着一个蒙眼低头的高大黄门,看的不太真切,随意看了一眼,低头继续写诗,询问一旁伺候宫女春水:
“那边又在做什么怪?”
春水噗嗤一笑:
“哈哈,帝姬,想来是长乐帝姬托大内总管寻来精壮的黄门以供玩乐吧。”
寒露帝姬听了便笑,停下笔墨,望着那低头蒙眼的高大黄门笑道:
“哈哈哈哈,我那妹妹又该把这蠢物当契丹人抽打了,也该他命浅,遇到我那痴妹妹。”
话犹未了,寒露帝姬望着李牧之离去背影踌躇了起来,嘴边低声道:
“好哥哥,你却在哪里?害的妾身似那发春的猫儿,半夜难睡,又像含苞待放的花秀,不见你这狂蜂浪蝶,怎敢开放,天见可怜,救我则个,教好哥哥早日来见我。”
合当是李牧之与寒露帝姬缘分未到,俊俏郎君就在眼前却又不识,风流英雄亲眼所见却如未见,真真是有情人就在眼前却两眼不相识,可怜了这痴情风流才情满腹的寒露帝姬只能夜夜难眠,日日憔悴。
李牧之虽然与寒露帝姬缘分未到,却与长乐帝姬缘分深厚,那长乐帝姬早早准备完毕,手中捏紧了皮鞭,坐在闺楼二层早早盼望,心儿恨不得立时长在李牧之心旁。
说不得,焦急等待之间,就见杨戬义子引着一个低头蒙眼高大的黄门由远及近,长乐帝姬兴奋而起,仔细端详:
“他不是我的牧之玩物,却又是谁!”
长乐帝姬立时转身喝退伺候宫女去别处玩耍,不到夜来,不得回来。
此时整个闺楼只有长乐帝姬一人,心中小鹿乱撞,情不自已,不知见到李牧之该如何是说,只在二层阁楼时而偷偷张望,时而来回踱步,比李牧之紧张了千百倍,好似挨打之人乃是长乐帝姬一般。
还有三十多米,李牧之心中愈发不悦,走的十分拖延。
而此时,徽宗天子早朝之后,便在艮岳将息,内侍省都都知杨戬这就去东宫太子府与太子赵桓密谋。
太子赵桓听了杨戬计划好生佩服,又引着杨戬去了蔡太师府上,叫来三司使刘桐、梁师成、王黼、童贯、高俅、李彦等人密谋。
只是王黼因沧州盐山之事已然跟太师蔡京生了嫌隙,他又跟梁师成关系极好,故此蔡太师府中只有太师蔡京、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大内总管李彦、朱?疑桃槊苣薄
杨戬乃是主谋,自然是得意非常,李牧之误把长乐帝姬当做寒露帝姬之事,并未告知太子赵桓,此时只有他和大内总管李彦二人知晓,此中可大做文章,怎会告知他人,也算是抓住了李牧之的一个把柄,日后自好拿捏。
故此得意洋洋的杨戬只是趾高气扬,并未主动说话,全是太子赵桓在一旁讲解其中构害李牧之的计谋。
大内总管李彦听了一旁暗暗发笑,太师蔡京等辈听了啧啧称奇,赞叹内侍省都都知杨戬果然老尔倪辣,端的老奸巨猾,就连道君天子、李牧之也被蒙在鼓里。
眼下只要等长乐帝姬玩的兴起,按照往常,长乐帝姬定要李牧之脱了袍服,好生鞭打,只要抓住李牧之这个男子脱得赤条条在长乐帝姬面前,内侍省都都知杨戬派人亲眼目睹,将其拿下,又有官家口谕,可将调戏长乐帝姬的李牧之就地阉了送入掖庭永世为奴,此计可成矣。
按照太子赵桓的计较,那便是当时将李牧之乱刀砍死,方能出了这口恶气,可是蔡京、高俅、朱?摇⒘跬┲?仓痪跞绱松绷死钅林?舛裨簦?吹故潜阋肆死钅林?
觉得就按照道君天子赵佶所言,将李牧之阉了打入掖庭永世为奴,日后但凡想起此前恶事,可去掖庭羞辱殴打李牧之这个阉人,如此方才是报了此前之仇,不可谓不毒。
最后太子赵桓也点头同意,太师蔡京、高俅、朱?摇⒘跬?⑻?诱曰浮⒗钛逯?步匀缰谛桥踉乱话悖?赜底叛铌??铌??致?猓?獠虐两克档溃
“诸位大人,我等皆是故友,你们仇人便是我的仇人,李牧之下场,乃他咎由自取,非我等之过,属实活该,只是促成此事,我杨戬和李彦义弟破费心力,大费周章,实在难得,若是不成,最后还是我担着干系,李牧之察觉必然找我寻仇,如之奈何?”
太师蔡京、太子赵桓、太尉高俅、朱?摇⑷?臼沽跬?⑹嗝苁雇?嶂?踩绾尾欢??越?缘溃
“此事一成,老朽愿献上府宅三座,黄金十万两。”
“李牧之一死,看到尸首,愿献上西域宝石一箱,和田美玉十块,美姬十名。”
“如此云云。”
等到太子赵桓时,他为了讨好道君天子赵佶,附庸风雅,自己的俸禄勉强不够,自然无甚拿得出手,但是却朗声表示道:
“杨都知放心,我乃太子,日后可保证,杨都知还是杨都知,沧海桑田、白云苍狗,不易其位,后宫第一,永生永世还是杨都知。”
此一言,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胜过千万黄金,杨戬老贼一个,如何不知,太子赵桓暗示道君天子赵佶百年之后,只要他一继位,杨戬依旧深受重用,就在左右伺候,地位不变。
大内总管李彦知晓杨戬届时得了好处必然和他分享,只是太子赵桓这话却伤他心,他与杨戬皆是阉人,只是比杨戬晚入宫几年,却让杨戬仗着资历老岁数大每每压自己一头,李彦就是等着道君天子驾崩,杨戬滚蛋,自己上位坐了那内侍省都都知的交椅,成为后宫第一。
可太子赵桓此言令他看不到云雾消散日月齐天,后宫之事变幻难测,他如何出的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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