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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陈想了想说道:“那就要好好想想了,毕竟白匈奴没那么简单,他们的确是只有七万帐,但他们在西边久了,匈奴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在那里,甚至比匈奴来的更早”。
“嗯,这些我的人汇报过了,我和我的族人们没有在沙漠里待过,我们需要一个向导”。
勾陈摇摇头说道:“不,问题不像你想的那么单纯,白匈奴在西边有很强的影响力,他们统治着沙漠就像你阿尔布古统治着草原,看起来南人控制了西域,实际上白匈奴掌控着一切,南人也不能怎么样,他们可以很轻松集结起各部落的人马,七万帐只是他们自己的力量,西域有数百个部落,几十个国家,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阿尔布古撇撇嘴说道:“哦,这样啊,我未来的蒲利王,你有什么好建议呢,我对那块沙漠很感兴趣”。
“那里虽然叫沙漠,但并不荒凉,甚至非常的富庶,高山的雪水灌溉了绿洲,那里的人不像草原一样游牧他们跟南人一样经营着他们世代相传的土地,我们蒲利人就有千年的历史,其他诸国诸部也是如此,没有谁能长久的统治那里,月氏人不行,匈奴不行,南人不行,你……”。
阿尔布古不满意地说道:“你说点有建设性的话好不好,毕竟你的国家现在被渠勒人统治着,目前来说真正能帮你复国的好像只有我阿尔布古一个”。
勾陈苦笑说道:“的确是只有你一个,完全具备帮我复国的所有条件,你有自己的军队,有向西的野心,也很贪婪”。
阿尔布古摇摇头说道:“贪婪?南人的词语真是充满了讽刺意味,我这叫顺势而为,我是被迫西进的,在我打垮蔑尔斯人后,我其实已经很满足了,我们乌尔人与蔑尔斯人其实就像你和山一样,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甚至以前可能是同一个大部落,哈哈”。
“你也说了西域有很多部落国家传承千年,但一直都没能统一或者说这样部落共治的时代也很好,我也很赞同这样的方式,毕竟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事情,不能逼着人家同意你,就像格鲁,这个人我非常讨厌他,他很贪婪,我煮出来盐他掠夺走了大部分利润”。
勾陈很惊讶,“你竟然煮出来盐,真是难以想象,哈哈”。
阿尔布古朝着勾陈翻了个白眼说道:“煮个盐很难么?我们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现在的草原已经不一样了,看到我身上的衣服了么?我们已经没有穿皮袍子了,部落有了布匹,南人有的我们已经有了”。
“你很不一样,格鲁败在你手里不冤枉”。
“记住格鲁是被南人杀死的,这是共识,整个草原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他因为南下惹怒了南人皇帝,被南人皇帝派军队杀死的”。
“对,没错,格鲁的确是被南人杀的”。
“说说吧,你对我们西进有什么打算”。
勾陈点点头说道:“我在西边还有一些关系,可以为你们提供向导,那是我最后的人了,如果这次失败,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失败那是不可能的,我阿尔布古不会失败”。
“呵呵,或许吧”。
阿尔布古看着勾陈说道:“我除了你需要安排人给我做向导,我还需要别的东西”。
“你需要什么?”。
“你这些年复国想必你不会没有准备,我需要物资,我需要非常多的物资,药物、铁甲、南人的弓弩,这些我都有,很多,特别是粮食,我们需要最快的速度结束战争,春天来了部落会非常的繁忙”。
“贸易是没有问题的,毕竟……”。
阿尔布古起身说道:“不,我没有那么充裕的物资与你交换,我要集中一切资源,你也说了白匈奴很强,他们拥有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几乎没有任何优势”。
勾陈苦笑道:“你知道的,我只是个传话的,夜雨也只是南边世家养的狗,我没办法调动那么多资源,铁甲南边根本不可能给草原,即便是在格鲁最听话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件”。
“那就想办法,你应该去想办法说服他们,实在不行就给我弄到更多的精铁,比如他们的押运路线这样的情报你应该可以能弄到”。
“我下去想办法,据我知道代郡现在就有一批,那本来打算用来与你做交易的,现在南边爆发了内乱,战马损耗很大,铁器我想他们自己也很紧张”。
阿尔布古笑着说道:“很好,我的蒲利王,你看我们已经开始合作了不是么?呵呵,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者你弟弟……”。
勾陈神情大变,说道:“什么意思?”。
“放轻松,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阿尔布古说道:“你们两个中有一个人去西边做蒲利王,一个继续留在夜雨里,毕竟南边与西域都需要你们不是么?”。
勾陈想了想后说道:“你是想说……”。
“对,南边与西域本来就是一体的,将来我们垄断了西域的商路后,南人获取马匹将会变得更加困难,你在作为南人代表的同时又是我们的自己人,你觉得我们会不会变富有起来”。
“你是为了钱才……”。
阿尔布古翻了个白眼说道:“不然你以为为了什么?拯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西域百姓么?这话你自己会相信么?我要去说服归心我的诸部可汗,他们也有部落族人照看,我们在享受他们提供的权力与优渥待遇的同时,也要为他们提供保护,改善他们的生存环境”。
“有道理”。
“那些跟着你的族人们,那些死难的人,那些活着的妇孺老弱,这些人都需要你去照顾,这是你的责任”。
阿尔布古狠狠的挥了下胳膊说道:“我们必须在南边稳定局势之前有所作为,不然很可能会陷入两线危局,毕竟南人有高墙,我们几乎无险可守,从右北平到整个西域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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