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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即眼神又再次阴狠起来。
“是卫鞅告诉你的？”
“是卫鞅告诉你杜挚来找过我？”
嬴渠梁恨铁不成钢！
“关人家卫鞅何事？”
“你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听信小人谗言还有脸诬赖怨恨旁人？！”
“我如何不分青红皂白？！”
嬴驷大声的和嬴渠梁争吵起来。
“你放权于那王羽，将整个秦国的生杀大权和未来全部托付给他。”
“就不怕他暗中操控，谋夺篡位吗？！”
“嬴驷！！！”
嬴渠梁大吼一声！
“我是你君父，现在秦国的国君还是我！不是你！！！”
“你身为储君，连最基本的忠奸善恶都不分。叫我如何放心将数百万老秦人交付于你？”
“叫我如何放心将祖宗数百年的基业交付于你？”
嬴驷拿起茶案上的一尊茶具狠狠的摔在地上。
“如此被权臣左右的秦国，不交也罢！”
“你......”
嬴渠梁瞬间如鲠在喉，气的浑身颤抖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君上！”
王羽默默站在门口，对着嬴渠梁行了个礼。
又转身对着嬴驷作了个揖。
“太子安好！”
嬴驷见到王羽，立马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嬴渠梁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
“先生见笑了！”
嬴渠梁知道一切都逃不过王羽的眼睛，更何况自己和嬴驷的对话可能全部都被王羽听见了。
王羽一来秦国，自己教给他的就是混乱不堪的朝政和贫苦艰难的民生。
现在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教育好。
嬴渠梁愧疚自责，满心伤感！
王羽微微低头，缓缓开口说道。
“学生方才去了左庶长府，见了左庶长一面！”
“哦？”
嬴渠梁听后，微微一怔。
自己去过赢虔府上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吃了闭门羹。
没想到王羽却见到了赢虔。
“大哥近况如何？有没有说什么？”
嬴渠梁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王羽微微拱手，恭敬的回答道。
“左庶长还算安好，也与学生浅谈几句！”
“大哥说了什么？”
赢取料焦急的询问着。
嬴驷虽然背对王羽，但是也侧耳过去。
暗暗听着王羽说话。
“左庶长谈及了为何不见君上之事。”
王羽顿了顿缓缓回答道。
“左庶长虽行事粗犷，但是是一个内秀之人。”
“身为君上的大哥，历来有鸿鹄领首之风。但是恐与君上见面后悲痛难忍，有失兄长之风范。”
“身为秦国的左庶长，又有定国柱石之称。但是又怕见了君上之后难掩伤情，有失大秦铁骨之魄！”
“所以，左庶长闭门谢绝了君上的拜访！”
“那，大哥为何又见你了呢？”
嬴渠梁虽然明白了赢虔的苦心与难过，但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谁都不见却独独见了王羽。
王羽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回答道。
“左庶长之所以见我，是为了要我一个承诺！”
“承诺？”
嬴渠梁疑惑不已，大哥要王羽什么承诺？
嬴驷也心生奇怪，微微转头仔细聆听着王羽的诉说。
自己从小拿公伯赢虔当做标杆，曾立誓长大后一定要成为一个像公伯一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可是还没等自己真正长大，公伯就受到如此迫害。
虽然自己嘴上一直倔强不肯承认是受小人蛊惑。
可是公伯受刑却实实在在是因为自己啊！
王羽目光远眺，语气忧郁的继续说道。
“左庶长要我一个确保强秦的承诺！”
话刚说完，王羽感慨万千！
想起那曾经统帅三军，傲立马上的赢虔，如今变得独自躲在屏风之后郁郁寡欢的样子。
王羽心神难安！
而嬴渠梁早已经潸然泪下！
“大哥......”
嬴渠梁没有想到自己大哥受了如此重的刑处，竟然心里还牵挂着秦国的未来。
嘴里喃喃的念叨着自己大哥。
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左庶长胸怀天下，但是又心有不甘！”
王羽顿了顿继续说道。
“害怕自己是白白受刑，所以秦人应以左庶长为典范，时时刻刻铭记于心！”
“望太子也加以勉之！”
王羽对着嬴驷也拱手说道。
他知道嬴驷受杜挚的挑拨对自己心生不满，再加上赢虔受劓刑，太后病亡。
嬴驷此时肯定对自己愤恨到了极致。
所以，他想和嬴驷解除误会。
毕竟嬴驷是秦国未来的国君！
嬴驷虽然桀骜冲动，但是心里却细腻聪明！
他也知道自己公伯的一番苦心！
于是转头死死的盯着王羽。
“公伯要了上大夫一个承诺，那嬴驷也要上大夫一个承诺！”
王羽心里坦荡，所以并没有因为嬴驷的怒视而退缩。
“太子想要什么承诺？”
嬴驷目光如炬，缓缓开口。
“要上大夫忠君爱国之承诺！！！”
王羽无奈一笑。
“以太子之见，何为忠君爱国？”
王羽并没有二心，所以要给出承诺并不难。
但是太子因这些事跟自己心生芥蒂，必须得说个清楚明白。
一是洗清自己存有私心之嫌。
二是借机对太子加以引导。
要不然真的就是枉费了赢虔和太后的苦心了！
嬴驷还是对王羽防范警惕不减。
“上大夫手握大权，又手持穆公剑，随时可以对任何一个秦人加以杀伐。”
“难免不会让人心生警惕！”
“太子可知何谓忠奸？”
王羽对着嬴驷发问道。
王羽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嬴驷有点错愕。
忠奸之分，世人皆知。还用阐述吗？
不过看着自己父亲嬴渠梁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于是像是有些不耐烦的抿了抿嘴，开口答道。
“中心不二是为忠！居心存私是为奸！”
“那你觉得王羽存私有二吗？”
王羽的声音震耳欲聋，逐字逐句的问话直击嬴驷的心扉。
“那你如何证明自己不二之心？”
“又如何证明自己没有存私？”
倔强的嬴驷还是不愿意示弱，强装镇定的问到王羽。
王羽淡淡一笑，从容应之。
“秦国劣根难除，顽疾以深。我要是二心，定会学那世族固地封侯！”
“我要是存私，也会学那世卿收税纳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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