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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阎应元前来禀报,三万步兵,五千骑兵已经登船完毕,包括扬州的三门红夷大炮也被装到船上,准备用于沿途攻城所用。
“皇上,三军登船完毕,只等皇上登船检阅以后,北上攻取淮安。”阎应元对吴钩说道。
“阎将军,你原来在刘泽清账下,咱们北上淮安,途经的高邮和宝应两地守军如何?”吴钩向阎应元问道。
“禀皇上,高邮和宝应较之扬州距离淮安比较近,虽然城池比扬州小很多,但是守军配置跟扬州一样,都是两千人左右。不过臣离开刘泽清已经有一段时间,现在两地驻军情况,不知是否有所变动。”阎应元说道。
“皇上,据探测到的消息,现在高邮和宝应两个县城,分别有两千左右驻军,跟阎将军的消息一致。”傅青主说道。
“皇上,运河距离县城尚有距离,咱们完全可以绕过高邮和宝应两县,沿运河北上直取淮安,一旦刘泽清战败,高邮和宝应必将不战而降!”阎应元对着吴钩说道。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阎将军这个主意不错!咱们就此登船,直取淮安!”吴钩对阎应元和傅青主说道。
傅青主和如月陪着吴钩依旧上了最大的一艘船,吴钩站在船上往两边远望,运河上下,几百艘船只运载着大明的三万五千士兵,绵延数里,锦旗蔽天。
联想到前几日刚刚从山东来南京时的情景,真是大不相同。吴钩一声令下,运河上的运兵船,就像一条长龙沿运河缓缓北上。
“咱们如此大张旗鼓,北上淮安,人马都在船上,如果刘泽清沿运河埋伏,拦腰截断,我军恐怕凶多吉少。”吴钩看着运河上下的运兵船,对着傅青主说道。
“周遇吉将军已经率十万大军从徐州赶往淮安,不日即可抵达。刘泽清经营淮安多年,必不会轻易放弃。大军压境,刘泽清自身难保,臣断定刘泽清不敢沿运河设伏,袭击我们。”傅青主对吴钩说道。
“如此,甚好!”吴钩对傅青主的分析比较赞同,但是没有多说话。
正如傅青主所说,刘泽清在淮安经营多年,手下士兵也多为跟随刘泽清多年的亲兵。与其说刘泽清是大明的总兵,还不如说刘泽清是一个拥兵自重,独霸一方的军阀!虽然以十几万大军的兵力围剿刘泽清,取胜不在话下,但是淮安是大明重整军队后的第一场攻城战,将来的战斗中,会造成多少人员伤亡,难以预料。
用牛刀杀鸡,一则是为了锻炼大明军队的攻城能力,二则是为了尽量减少伤亡。狭路相逢勇者胜,至少十几万大军对战三万多人,在气势上已经完胜。
各类船只缓缓北上,不知不觉间已经抵达高邮附近,远远望去,高邮城墙上依旧是挂的大明的龙旗。
城墙上有大明的龙旗不奇怪,毕竟刘泽清并没有公开造反。但是让吴钩感到奇怪的是,城墙上没有一面旗帜是“刘”字旗。
吴钩正在纳闷,只见高邮县城城门大开,一队兵马向着运河冲了过来。
“皇上,莫不是这些军队还是忠于大明?这两千人马若是进攻三万大军,无异于飞蛾扑火。这么大喇喇的冲过来,不像是战斗,倒像是表达衷心!”傅青主也看到了高邮的情况,对着吴钩说道。
“但愿如你所言!”吴钩对着傅青主说道。
这边话音未落,只见阎应元已经指挥一些船只靠岸,率先上岸的是五千骑兵,接着又上岸一千盾牌兵和弓箭兵,沿着河岸布防,在高邮县城士兵到来之前,阎应元上岸的部队已经列阵完毕。
高邮县守军,见阎应元列阵完毕,在距离阎应元骑兵部队一里之地停下,远远的一个将领骑马走到阎应元面前,双方好像认识一般,窃窃私语。
吴钩和傅青主远远的看到两人交谈,却不知道两人在谈些什么。
之间两人谈了一会,阎应元拍了一个传令兵,向吴钩汇报交谈情况。
“禀皇上,高邮守军听闻皇上进军淮安,愿意跟皇上共同北上,阎将军特地请示皇上的旨意。”传令兵对吴钩说道。
吴钩思索半天,拿不定主意是否让这些守军共同北上,只好把求助的看向傅青主。
“皇上,臣以为高邮守军还是留在高邮比较好,共同北上,恐有闪失。”傅青主对着吴钩说道。
“傅先生是怕高邮守军跟着我们北上,万一人在曹营心在汉?”吴钩对着傅青主低声问道。
傅青主听到吴钩的问话,没再回答,对着吴钩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传令阎将军,朕对高邮守军的忠诚感到欣慰,攻城掠地固然重要,保证一方平安同样重要,命令高邮守军继续坚守高邮。对于高邮守将,朕以后另有重用。”吴钩对传令兵说道。
传令兵领命而去,又见高邮守将跟阎应元交谈了一会。
传令兵一到,高邮守军将领立即回归本队,所有守军下马,对着吴钩的方向三叩九拜,三呼万岁,声音远远传来,吴钩听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守军的好意。
守军三呼万岁以后,在守军将领的带领之下,向高邮城内撤去。吴钩远远望着,脸上渐显愧疚之色。
“皇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军机大事,不可不察!”傅青主对吴钩说道。
吴钩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带头进了船舱。
一天之后,到达宝应。
宝应县的守军如同高邮一样,亦是出城迎接,申请和吴钩的大部队一起北上,阎应元按照吴钩的旨意令其驻守宝应,待淮安事务解决,然后另有任命。
此情此景,让吴钩感慨不已,忍不住对傅青主说道“朕的大明,看来还未民心尽失!”
傅青主想对吴钩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沉默半响之后对吴钩说道“皇上所言极是!”
看着傅青主的神情,吴钩就知道傅青主肚里有话但是不敢直说,于是鼓励道“这里只有你我君臣二人,有话直说无妨。”
“臣想说的是只要皇上亲贤人,远小人,让百姓安居乐业,大明就是人心所向的盛世!”傅青主对着吴钩说道。
“任用贤臣易,辨别贤臣难!”吴钩对着傅青主叹了口气。
什么是贤臣,怎么用贤臣。包括在扬州负责给吴钩赚钱的原来的五大盐商,现在的盐官,能不能用,两个人聊了一路。直到船到了淮安城下,两个人才暂时停下辩论。
吴钩刚到淮安,周遇吉立即带着金声、江天一、张煌言三人求见。
十几日未见,乍一见面,倍感亲切,周遇吉等人走进船舱,普通向吴钩跪下,高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叩见皇上!臣等已将淮安围了个水泄不通,五十门红夷大炮一字排开,就等皇上一声令下,大军随时可以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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