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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的时间。
气氛全都发生了变化。
端清蕤本来就是一个警惕性极高的人，周围气氛的变化基本上第一时间就有所察觉，随后怔怔然看向沈舒墨，希望这个人可以给个解释。
沈舒墨接收到眼神，漫不经心耸了耸自己的肩膀，“看我做什么？自己冷着一张脸扫兴，还想让其他人都陪着你兴致缺缺？”
这话一出，耳边的呼吸声轻了不少。
刚才还紧紧黏在中间两人身上的视线，听见这句略带责怪的呵斥，纷纷挪开自己的视线，同时心底还升起浓浓的懊悔，就不该凑这个热闹。
端清蕤是什么人，皇上亲自封的小侯爷，同时也在许多行动中给了自己的意见，现在成为了皇上的得力助手。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可能唯唯诺诺像只小白兔，所以大街小巷的流言蜚语也是有一定的真实性。
“我在想其他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端清蕤听见这话，整个人先是愣了一会，随后才不冷不热解释了一句，语气想听不出任何抱歉。
即使这样，众人依旧感到非常意外。
不管当事人的表情如何，说话的语气如何，也不能否认这句话时在表达自己的歉意。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些话是绝对不会和小侯爷挂上钩的。
听着像是在道歉，但接受的人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有非常明显的压迫感，直接砸在你的心脏上，导致整个人有那么一瞬间是喘不过气的。
那一瞬间，仿佛见到了死神。
沈舒墨听着这声没有温度的抱歉，其实并不是非常地满意，正准备向众人询问是否要原谅这个人，谁知道刚抬头，就发现这些人脸色有些苍白，恨不得将脑袋埋藏在脚底下。
根本没有办法假装看不见。
这是第二次，除了从小云眼中看见对端清蕤的忌惮外，现在也从这些人逃避的眼神中看出来，原来真的不是冤枉了小云，而是有许多人都认为这个人可怕，吃人不吐骨头。
或者就只有她不一样，竟然以为端清蕤只是会装模作样的纸老虎，从和亲路上徒步回京城时，为了不让她那么无聊，还会说一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冷笑话，尽管她一次也没有笑，但还是能感受到这个人的用心。
现在才发现自己眼中的端清蕤和别人眼中的端清蕤根本不一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意识到这件事情后，欣喜渐渐从心底蔓延开来。
端清蕤原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抬头时发现跟前的人还陷入自己的情绪中，脸上忽明忽暗的笑容，真的让人忍不住打冷战。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今天就到此为止，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他不愿意和沈舒墨在这大眼瞪小眼，尤其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
其他人一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脚离开。
端清蕤还在思考应该朝哪一个方向离开，四周已经被人群严严实实给挡住，让人一时半会分不清方向，犹豫一下也是正常的。
殊不知，其他人根本不给他这样反应的时间，就好像全都在等这一句话，听到指令后拔腿就跑，生怕自己成为那个落单的。
众人拔腿就跑的动静不小，沈舒墨反应过来时就只看到这些人的背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端清蕤依旧安安稳稳站在跟前，她也要跟着跑了。
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猛地往后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时时刻刻黏在自己身后的小云，说好了要寸步不离跟在身后，现在人影都看不见。
端清蕤淡淡道：“跟着其他人离开了，如果不是有心将你一个人扔在这里，现在已经在往回赶的路上。事实证明，对方并不是无意的。”
不是无意，就是故意的。
端清蕤这番话并没有开门见山，但是掩饰的效果并不好，也许这个人并没有想过要掩饰，只是实话实说将这件事情吐出来，结果对他并不重要。
沈舒墨脸色有些黑，虽说她并不知道小云忽然间跑掉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很想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总不能两人不停地大眼瞪小眼。
不是她不愿意，就害怕另一个当事人不愿意。
端清蕤已经无数次想离开这个地方，谁知道每当他想将这个消息告知沈舒墨时，这个人都在走神。次数多了之后，他就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故意的。
“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沈舒墨忽然间出声，目光炯炯有神看着端清蕤。
两个人之前的距离并不远，一个低头另一个抬头，就可以准确看到对方眼中的情绪。现在也是，端清蕤审视的视线不停地从沈舒墨脸上扫过，试图看出猫腻。
片刻。
他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沈舒墨这个人眼睛里面满是坦荡，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不对劲，甚至让人产生自己误会了这个人的错觉，内心不断感到愧疚。
“梦里说了什么？”端清蕤等了一会，发现对方没有主动将话题讨论下去的想法，只能耐住自己的性子，轻声顺着对方的话问下去。
沈舒墨听见这话，刚才还紧紧黏在端清蕤脸上的视线立即瘦了回来，同时脑袋有些微微下垂，明明就两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动作，就能让人看出来这个人情绪有些低落。
原因和梦里的美容有关。
端清蕤凝重的眼神落下沈舒墨身上，这个人还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心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刚才还满脸不耐烦，现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落在对方身上。
没有进行对比还好，对比后简直让人吓一跳。
沈舒墨垂着眼眸，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梦里我和大部队浩浩荡荡从青禾镇返回京城，路上说说笑笑非常开心。谁知道，突然在半路上冒出来一群黑衣人，对着我们就砍，这些人全都蒙着脸让人看不出模样，就在泛着光的武器碰到我身上那一瞬间，我惊喜了，后来就一直没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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