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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清蕤的眉目如同一潭深水一样,看不出情绪,有时沈舒墨似乎能够感觉他是关心着自己的,但是有时候又会觉得,他只是比较负责,所以例行公事罢了。
就如同现在,沈舒墨虽然十分感动,但是确实也只能将他归结为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人,要是这件事让父皇和母后知道了,估计会狠狠地夸他。
“臣伺候公主吃好了再走。”很贴心地知道小云如今不在,按照沈舒墨的脾气,大约是叫人伺候惯了的,并不知道她其实不用。
沈舒墨没说什么,低下头,看着眼前的饭菜,虽然不如在皇宫时候的精致,但是她没那么挑事,眼前的这个也算得上是美味佳肴,而且还冒着氤氲的热气,随着一起飘过来的还有饭菜的香味。
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沈舒墨拿着筷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看看旁边站着的,如同一棵松树盆栽一样的端清蕤:“你要不然还是坐下来吧,你这样站着,我很有压力的。”
端清蕤倒是也没说什么,就在沈舒墨的对面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沈舒墨吃东西,偶尔看到有什么菜是沈舒墨爱吃的,也会细心地挪动一下位置。
凭良心说,如果端清蕤的心细不是八百个前女友培养出来的,那大约就是从战争当中历练出来的,作为一个将军,势必要明察秋毫,一念之差很有可能会决定整个战争的走向。
她忽然好想意识到自己其实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端清蕤,但是其实端清蕤将她的过往了解得一清二楚,因为毕竟公主的每一个活动,甚至是上个厕所,那都是要载入史册的大事,有几个前男友,到底是女追男还是男追女,似乎都要被记录在册,这满朝文武估计就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当初订婚和退婚不都是闹得满城风雨吗?
想着想着,忽然就开口问道:“我这么光吃,你这么光看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你给我讲讲故事吧。”
端清蕤盯着眼前的一道菜,正在琢磨要不要挪过去,但是眼看着沈舒墨面前的那一道,她似乎也有点希望,因此有些纠结,正在脑海中排兵布阵,忽然听见这么一句,眼皮都没抬:“公主想听什么故事?”
有故事有八卦,这沈舒墨当然愿意听,何况还是王城鼎鼎有名的禁欲小侯爷的故事,真是想想都令人觉得激动。
“讲讲你自己吧。”
“我?”端清蕤的眸子总算是动了动,似乎是有些触动,但是很快又暗淡下去:“臣没有什么好讲,臣自小被人领养,没有故事。”
沈舒墨闻言愣了愣,因为她明明记得原作当中,端清蕤是燕国皇子,只是过来秦国当细作的,所以身份尊贵,倒是不知道他是被领养的。
转念一想也是,现在他的身份还没有暴露,所以随便编造一个身份来糊弄她这个秦国公主也是有可能的,就是不知道这谎话说了多少次了,居然如此驾轻就熟,那认真的神情看起来也不是假话。
或许是沈舒墨探究的感觉太过于强烈,端清蕤总算是从当中抬头,问道:“公主在看什么?”
“没什么,抱歉。不该问这个的。”出于礼貌,沈舒墨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毕竟这种话说着伤人,让人听见了也不好。
“没事。”端清蕤摇摇头,沈舒墨看看他那张严肃的脸,有点兴趣:
“端小侯爷,你说像你这样的人,王城应该有很多姑娘追吧?”
那双看过来的眸子神色不明,但是好像并没有生气,而是认真想了想:“或许有吧,听说是有的。”
这个问题倒是很诚实,自从端清蕤成了小侯爷之后,这风言风语的光是沈舒墨自己都听到了不少,莫说是关于端清蕤的一些其他追求者,只是从来没听说过端清蕤中意谁,好像都是一笔带过。
“你今年多大了?”沈舒墨接着问,她现在的状态就是闲着没话找话一样,所以端清蕤也没有设防:“臣今年二十七。”
二十七岁,这在这个朝代就不算小了,朝中有大臣的儿子,二十七岁已经生了俩娃,然而端清蕤现在还是孤身一个人
“哦……”沈舒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这样话,那督端小侯爷可曾有人给说过亲,这个年岁,想必门槛都要被媒婆踏平了吧?”
之前端清蕤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书中没有过多的着墨,但是毕竟有着一个燕国太子的身份,因此地位尊贵,何况在过来做细作之前的生活,书中也并没写的十分详细,因此沈舒墨对此也是真实的好奇。
“曾经有一个。”端清蕤的眸光只是一瞬间,他天生就是能够克制自己的,但是就在沈舒墨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端清蕤闭嘴了。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可以看出来也是不想说,最后应该还是怕沈舒墨冷场,所以才补充了一句:“时间过去太久,记不得了。”
若是真的记不得,就不会记得这一个,沈舒墨没来及说话,忽然听见有断断续续的哭声。
那哭声里好像还在喊着什么,隐隐约约,从窗户飘进来,似乎也是在这家客栈里。
“你听,有人在哭。”沈舒墨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这家客栈鱼龙混杂,什么样子的人都有,可能也会有人贩子,所以听见哭声很正常。”端清蕤见怪不怪。
沈舒墨的眼神很奇怪:“没有人管一管吗?”
“这里是法外之地,接近吐蕃和秦国的交界处,长年累月都是这样子,何况很多人凭借这个养家糊口,若是管了,想必更加麻烦,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闹得太大,就没有人管。”
“公主!公主!”哭嚎的声音越来越大,沈舒墨忽然回过神来:“不行!这个得管!我听见了小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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