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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进来左右瞧瞧，和王俊材打过招呼，找相熟的人坐一块儿，开酒的开酒，点歌的点歌。
凌凡朝那人看一眼，然后便不再理会，这次主要出来带绫华这个村姑见见世面，不想惹事。
“就吃这些吗？”绫华小手动作飞快，咔咔咔各种坚果都随手捏开，短短一会儿桌沿上已积起一小堆壳皮。
“饿了？”
“有点。”
“再等等，过一下应该有个超级大的蛋糕。”
能被凌凡称为超级大，那自然是非常大的，绫华抿了抿嘴，开始想象蛋糕是个什么东西。
至今为止，她还没在这里吃到过什么特别难吃的食物，最最不好的也就是刚来时偷藏起来的没吃完的包子和汉堡——
放了两天有些硬，味道也变了，虽然比不过热乎的好吃，但也还凑合......
“钢铁锅，含眼泪喊修瓢锅，坏缺烂角的换新锅瓢乱放～风雨里追锅～”
王俊材边唱边把另一只话筒给凌凡递过来，朝他挤挤眼：“勇子不在，咱俩唱。”
“……”
凌凡无奈接过，这是肖勇跟王俊材最喜欢的一首歌，偏偏这俩人唱得稀烂，他想带都带不动。
绫华好奇地瞧着房间四周的大音响，再瞅瞅拿着话筒的凌凡，抿抿嘴悄悄凑过去。
“呜～”
听到大音响里放大很多倍的呜声，她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凌凡。
凌凡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拿着话筒背过身躲远一点。
土包子，大惊小怪。
这也是带绫华来这里的原因之一，生活中很多东西都是共通的。
那些细节处他无法一件一件解释给绫华听，但她可以自己去发现，然后和生活结合起来——
起码以后出去逛街听到广播，她不会惊叹“此人功力竟如此深厚！”
一边唱着歌，凌凡回头偷瞄绫华一眼，有时候她表现出来的样子特别戳人。
“好听吗？”
唱歌间隙，他朝绫华问道。
绫华摇头：“听不懂。”
“以后就懂了。”
凌凡被ktv的环境带动起情绪，不知道哪来的狗胆想捏捏绫华的脸，手刚抬起来就被绫华察觉到，一个眼神扫过，顿时清醒。
迟早得捏两下看看……
一首歌的时间，门外又进来几个人落座，海阔天空结束，王俊材朝凌凡竖个大拇指，“比勇子唱的好十倍！”
“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埋汰谁。”
凌凡撇嘴，把话筒移交出去，看看四周人影，道：“齐了没？”
“差不多，不等他们了。”
王俊材左右瞧瞧，伸手朝其中一个女孩招了招，说两句话后女孩儿出门。
不过片刻，包间中央的大桌被服务员进来收拾一下，然后开灯上菜。
音乐餐厅，不用跑两个场子，唱饿了吃，吃饱了唱，这也是他们经常选这家的原因。
“今儿我女朋友生日……诶我女朋友呢？”
王俊材开口说话，刚起个头便发现不对，左瞧右瞧没找到自己的女朋友。
“刚刚坐在这儿的，那么大一女朋友呢？”
“……”
“……”
“刚刚好像出去了。”同行的一个女孩提醒。
“去哪？”
“不知道。”
“……”
王俊材挠头，过去门口左右看看，走廊里也没瞧见身影，干脆回来，“先吃，不管她，一会儿切蛋糕回来就行。”
“给你女朋友庆祝生日，结果女朋友不见了？”
凌凡无力吐槽，他刚刚也没注意哪个是王俊材的女朋友——
这家伙换的忒勤，一个还没混脸熟，转头又换一个新的。
“蛋糕才算庆祝，现在只是吃饭。”王俊材大手一挥，“咱们喝着！”
两箱啤酒刚刚已被服务员打开，拎起来散一圈，凌凡拿过桌上的椰汁倒给绫华，自己用酒瓶直接吹。
“刚交的？”
“一个多月了。”
“这么久？看这样子快分了。”凌凡道。
“滚。”王俊材嫌弃，“我俩真心相爱的。”
绫华在一边拆开筷子，听着俩人说话，忽然若有所思。
真心相爱……女朋友……
“女朋友就是妻子？”她皱眉朝凌凡低声问道。
经常被小区里的保安当成他女朋友，如果这样的话误会就大了。
“呃……不是。”凌凡见王俊材看过来，话头一转：
“女朋友只是个称呼，每个人的都不一样，比如他女朋友，就是未来别人的老婆。”
“......我干。”王俊材蛋疼。
想想好像也没错。
绫华疑惑的瞧瞧王俊材，没能理解什么意思，埋头吃两口菜，想了想又问：“那你的呢？”
“我是宅男，对于宅男来说女朋友可以指代任何物体，比如纸片人啊什么的，甚至可以只是个概念。”
凌凡插科打诨，早知道上次不糊弄了，现在一本正经地解释女朋友这个东西肯定会被王俊材当成弱智。
“哈哈哈有自知之明！”
王俊材听到概念这个词乐了，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一圈，“还真只是朋友？”
“不然呢？”
“加油，来一起干一个！”王俊材没再多说，拿着酒瓶站起来。
现在他信了这个女孩是村儿里来的，处处都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只能确定怪好看的。
“来，端起来。”凌凡提醒绫华一声，让她端着椰汁起来，一起和众人虚虚碰一下。
等到饭吃差不多，王俊材的女朋友还没回来，这边凌凡放下筷子，催促他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
绫华还在埋头吃饭，主食没吃多少，菜一直没停。
王俊材出门去打电话，众人抽烟的抽烟，聊天的聊天，过片刻有个人端着酒杯过来，坐到凌凡旁边。
“哎呦，凡子，又换女朋友了？”
凌凡抬了抬眼皮，“关你屁事。”
“请教一下嘛，您这女朋友一个赛一个漂亮，怎么找的？教教我，我为什么找不到？”
“你太丑了。”
“……”
亮子被噎了一下，推推眼镜，又重新笑起来，“来凡哥，我敬你一个。”
“不喝。”
凌凡懒得搭理这货，“亮子，今儿我不想理你，老实待着，行吗？”
“诶，看这话说的，凡哥您……”
“你再阴阳怪气的试试？”凌凡挑眉。
“亮子你别招惹他，坐回自己那儿，找什么事？”
王俊材拿着手机回来，听到两人话语里的火药味，顿觉头疼。
本来喊亮子过来就是想给他们一个握手和谈的机会，几年的同学，还是同一个寝室的，就这么反目了实在不该。
现在看这情况，砸了。
“哪有，就喝个酒，好久没见了怎么能说找事？”亮子端着酒杯自己吱溜一口，嘻嘻笑着开口。
凌凡看都懒得看他，转向王俊材道：“你喊他来的？”
“这不是……唉。”王俊材叹口气，瞧瞧这个，再看看那个，“过不去了是不是？”
绫华停下吃饭的动作，抽张纸巾擦擦嘴，好奇地看着几人说话。
这是……要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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