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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姥姥在这里不知道是真的不识字,还是故意逗乐,惹笑了所有人,紧接着她就觉得肚子一阵乱响,忙拉着一个小丫头要了两张纸去方便,等从厕所出来后,酒劲被风一吹,又加上上了年纪,只觉得眼花头旋,辨不清方向。
她就像武陵人一样,沿着一条石子路慢慢前进,来到了一座房舍门前,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房门,后来沿着竹篱花障走了一段,发现一个月洞门,于是走了进去,迎面又一个水池,里面水流清澈,有一块白石横架在上面。
她踩着石头走了过去,又转了两个弯才看到一个门,迎面走过来一个女孩儿,满脸含笑得向她走来。
刘姥姥忙道“姑娘们把我丢下来了,我碰头碰到这里来了。”
然而那个女孩儿却没有回答,刘姥姥去拉她的手,却撞到了板壁上,把头撞得生疼。
她仔细瞧了半天,原来是一幅画。
她左摸摸,右瞧瞧,这画和她家贴的年画不一样,看着是立体的,摸着却是平的,所以看着特别像个活人。
接着她转头,发现一个软帘子,她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发现里面金彩珠光、墙壁玲珑剔透,连脚下踩的砖都是碧绿凿花的。
刘姥姥看得眼花,想要出去,却哪里有门,刚从一个屏风后面转出去,就看到亲家母过来了,刘姥姥取笑她“你没见过世面,见过这园里的花好,你就没白活。”
她亲家也不答,刘姥姥一想“常听人说富贵人家有一种穿衣镜,这别是我在镜子里头呢?”
说罢她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镶嵌镜子用的雕花紫檀板壁,上面还有西洋机括,可以开合,刘姥姥乱摸之间凑巧撞开了机括。
从镜子边走开,刘姥姥发现了一张床,她此时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又走乏了,心想着这是哪位小姐绣房的睡床,只说谢谢你,却身不由己,一歪身就睡在了床上。
众人等了刘姥姥好一阵,发现她没回,板儿急哭了,其他人却笑到,别掉茅坑里了。
好一通寻找,终于在里找到了睡着的刘姥姥,那里是宝玉的住处,此时不仅鼾声如雷,而且一股酒屁臭气,袭人恐被人知道,忙往鼎内撒了三四把百合香,用罩子罩上,稍微收拾了一下后就干净了,万幸的是刘姥姥没有吐,然后袭人就带着刘姥姥回了众人身边,就像无事发生。
宫里的“主子”们到了冬天不仅要穿皮草,还要拿手炉取暖,多为铜制,但是里面烧的不是普通的煤,而是香炭。宫里用得最多的是红罗碳,那是内务府产的,一般运到西安们外的红罗厂储存,到了冬天按照各自等级按照内务府调配取用。
这种碳耐烧,灰白不爆,不仅烟烧,燃烧的时候还会有一股香味,但这种碳其实并不是最好的,就像内务府制作的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康熙、雍正年间,进贡的御墨是徽州曹素功所制造的墨,到了乾隆年间则变成了汪近圣等人的了。
这两家还有点渊源,曹素功以前也考过科举,后来他盘了别人的弟会是因为一个洪姓和尚,他居住在后溪风花亭里。
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有人干脆剃度,却没有出家。洪通“红”,与“朱”一样都代表一个颜色,严烟是一个人名,他与洪二房和尚在风花亭里相遇,然后就有了“严烟”的添弟会。
清国初年,凡异姓人结拜弟兄者,鞭一百。后来惩罚更甚,凡歃血为盟、焚表结拜弟兄者,著正法
这还是与乾隆三十三年的剪辫案有关,蓄发和异姓人结拜都是汉文化习俗,朝鲜人都觉得那辫子留着难看。
后来两广总督也真的去找了,还真找打了一个洪和尚和姓朱的人,只不过经过审讯,他们并没有不法行径,而那个“风花亭”也毫无下落,如落花一样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福康安收复台湾后,严烟被抓到了,在彰化他的公开身份是辛辣调味料铺的老板,只是一个小贸易商人,他否认自己是添弟会的总舵主,反而招供说添弟会源自川内,由一个姓李的人和一个姓朱的和尚起会的。
他透露广东起会的是万和尚,还有赵明德、陈丕、陈彪三个添弟会高层,在漳州、惠州等地传会,严烟只是被陈彪劝入会的。
他们有句暗语:三姓结万李桃红,九龙生天李朱洪。
李朱洪是创始人的总称。
目前在广州活动的“龙头”也姓严,名叫严品瑜,自张妈求烧毁军营,焚抢盐场被李侍尧逮捕后,广州就一直很太平,至于这个严品瑜是否存在也只是个传闻。
尼克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依靠官府,也就是提督,举人对他的评价是只布市恩,却不急公好义,周旋过甚,于纪律运筹一无所知。他要不是个武将还好,但偏偏是个武职。
老百姓喜欢他,是因为他不搜刮,官兵们喜欢他么?
“晕头转向了这么久,总算有了点不像是眉目的眉目。现在我算是品出味了,提督就像是西宁,他马上卸任走了,下一个接任的人却麻烦大了,要是来一个和穆腾额一样的‘盐政’,这座城以后怎么办呢?”
举人忧心忡忡得说,好像他很关心这个他流浪过的城市。
尼克则翻着他的画册,他去过很多地方,却并没有对任何一个城市留下过很多感情,然而,他觉得不会忘了广州的。
他在犹豫,是否要将那个打了他一拳的年轻人的画像收录进去。
他记得那个黄昏时分,急匆匆朝着他走来的小个子,还有迷宫一样的小巷,以及在妈祖生日那天在铜镜里看到的倒影,当时天已经黑了,周围点亮了很多漂亮的花灯,灯光照亮了他的脸。
如果当时一片漆黑的话,尼克就看不到他了,也不会想起自己认得他的这件事了。
“太沉重了。”乔治安娜低声说。
波拿巴没有说话,他看着天花板,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里。
“对不起,这本书我不该看的。”她柔声说。
“你不想看了?”他问。
“我以为这是爱情故事。”她有些难过得说。
“你想看的是没有风波的爱情故事,尼克现在的表现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
她没有说如果尼克没有提供画像会如何的假设。
那个少年该去读书,而不是参与这么危险的事情里,当一个“诱饵”。
那声“哥”凄厉得像是噩梦,她浑身都在发颤,这时她才想起来屋内没有点燃壁炉,难怪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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