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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拿破仑·波拿巴给夺走了,他迅速得阅览着,没多久嘴角就露出了笑容。
波莫娜转头,发现琴纳先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正被他的男仆们搀扶着,艰难得行走。就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巴黎的路况实在太糟糕,而且他还比较胖,行动显得很笨拙。
“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拿破仑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说。
没人会在肮脏不堪的街上闲逛并且谈恋爱的心情,即便这座城市是巴黎,咖啡馆里则多了许多女性的身影。
“我要等琴纳先生。”波莫娜说“他说可以我才进去。”
“你去过威尼斯,那你去过威尼斯的花神咖啡馆吗?”拿破仑问“它就在圣马克广场上。”
“去过。”
“你一个人?”
“还有……”
“你的丈夫。”他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句“我算是明白了,只要提起与他有关的事你就会是那种语气。”
“一个有夫之妇作为一个有妇之夫的情妇我认为是愚蠢的。”波莫娜说“你能不能停止玩游戏了?”
“能不能告诉我,我输在哪儿?”他低着头,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我记得他不是特别英俊。”
波莫娜想说是因为身高,不过话到嘴边她却说不下去了。
“我向神许愿了。”波莫娜说“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
“你喜欢我吻你。”他有些桀骜不驯得说“你这么说只是一种防御。”
“你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波拿巴阁下……”
“别忘了你的称呼。”他厉声纠正道,波莫娜感觉到了他的怒气。
“我的狮子。”她用柔和的声音说“我希望能和平,为此我可以牺牲我自己的名声。”
“因为乔治安娜不存在,是吗?你以为你可以随时跟他一起消失?”
“这是个梦,那天你在法庭上说了,现实是个什么样我们都知道。”她哀求道。
这一次他没说话了。
琴纳先生这时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指着咖啡馆说“走吧,我们进去休息一会儿。”
他说完就自顾自地推门走进去了。
拿破仑坏笑着看着她。
“不论你如何拒绝命运的安排,你始终掌握在创造命运的人手里。”
然后他就像儿子搀扶父亲一样,将琴纳先生给搀扶进去了。
波莫娜记得,拿破仑一出场就是众人的焦点,就算没有皇帝的礼服也能把正在跳欢快华尔滋的舞池弄得如同坟墓一样安静。
可是他此刻进人声鼎沸的咖啡馆,却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仿佛他就是个普通人。
有时你不得不承认存在气势这么一种看不见的东西。
这时,拿破仑的两个男仆在她身后出现,他们那眼神仿佛是在警惕她会用什么妖法跑了。
“好吧,我自己进去。”波莫娜无奈地说,也跟着进入了咖啡馆。
只要一想到那被污水污染的塞纳河水,以及市内居民的饮用水都是来源于它,波莫娜就没有了喝咖啡的心情,好在咖啡馆里提供苏打水,于是她点了一瓶。
“你想喝什么,琴纳先生?”拿破仑殷勤地问。
“和这位小姐一样。”琴纳喘着粗气说。
于是拿破仑就像普通的30岁年轻人一样,担当起照顾女士和老人的责任了。
你不得不承认,有个人围着你,为你服务的感觉和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的感觉很不一样。
但这很容易形成依赖,波莫娜觉得还是要保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风格。
电口。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和周围的热闹截然不同。
所以正常女人该另起一个话题,让沉闷的气氛重新变得活跃起来是吗?
波莫娜悠闲地喝着苏打水,享受着这种难得的,能让独裁者感到不快的氛围。
某人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不可能这个词,现在他不就碰上了?
所以话不要说得太早太满,否则别人会很轻易就把你攻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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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们都走了,牌桌上只留下两个空酒杯。
西弗勒斯看着手里的烟发呆。
“给你。”约翰将一个证件放在了西弗勒斯的面前。
“这是什么?”他打开了那折叠起来的纸。
“你的通行证,法国对英国进行全面封锁,连货物和商人都不允许随意进出,只有访问学者可以自由旅行。”约翰说“这是威廉走之前给我的
威廉就是那个英国同乡,他刚才接到消息,古维翁·圣西尔已经离开自己的庄园,目前去向不明。
如果法国入侵葡萄牙的计划是真的,那么就算现在跑回英国也来不及了。
古维翁·圣西尔是个勇敢但残酷的将军,拿破仑军队的特点适合强行军,由于缺少马匹,辎重和伤员都会丢在后面,受伤患病或者疲惫不堪被甩下,最后在饥寒交迫中死去的士兵很多。
这是个纯狼性的军队,圣西尔又那么残酷,他们干得出为了补给,抢劫当地农民粮食的事情来。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威廉立刻走了,英国在法国不只是一个情报站,接下来的事不用他们管了。
“那个白痴居然是联络人。”西弗勒斯讥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证件。
“你也不见得聪明到哪儿去。”约翰倒了一杯酒给西弗勒斯“你知道法国人是怎么处置暗杀了克莱贝尔的刺客的?”
西弗勒斯盯着约翰。
“他们把他钉在开罗的广场上示众,直到断气为止,后来头盖骨还被带回法国做成了医学标本,你也想成为标本吗?”
“所以?”
“一个女人而已,你犯不着这么冒险。”约翰劝道“你是个很不错的人才,以后可以跟我们干。”
“为了什么?”
“为了国家,为了英国。”
“你在我眼里也是个傻瓜。”西弗勒斯端起酒杯,和约翰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敬傻瓜。”约翰自以为幽默地说,也将酒给干了。
“你知道,最近舒安份子在蠢蠢欲动。”约翰咂巴着嘴说“他们印刷的小册子上有一个预言。”
“什么预言?”
“受尽蹂躏的欧洲将出现一位王子,他将反抗肆无忌惮威胁我们的?昧主义和****者,从而成为人道、正义与文化的保护人,现任沙皇认为那个人就是指的自己,他杀了自己的父亲。”
西弗勒斯冷笑。
“保皇党也在用这个预言,他们要把拿破仑宣传成那个等着被打倒的压迫者,我们也用用怎么样?”
“吕西安?”
约翰笑了“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雾月政变的时候吕西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誓要是拿破仑敢威胁法兰西的自由,他就要用剑刺穿他的哥哥,让我们看看他的剑刺不刺得下去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口哨声。
“走吧,警察来了。”约翰沉着脸说“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
“这个月好像才过了一半。”西弗勒斯说。
“是啊,来得比探望他们的父母还勤。”约翰咒骂着说,将桌上的牌和酒杯都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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