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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赐宴，朱?樘很高兴，回来时天色已暗淡下来，他已准备去坤宁宫，借着酒劲兴致跟张皇后好好过过二人世界。
“秉宽先前给朕的药，真管用。比李广的好，温和，而且一直都心猿意马的。”
朱?樘最近通过晒太阳锻炼，还有喝奶茶、吃鸡蛋、啃棒骨之类的，一系列补蛋白质补钙，身体素质恢复了很多，张周再给他加点之前不能用的猛料，然后他便感觉自己生龙活虎又回到年轻时小】
【说】
萧敬跟在一旁，在过台阶时都要下意识去扶。
“不用，朕自己走。”
朱?樘现在男人的自信上来了，感觉自己具备了起飞的条件。
萧敬道：“陛下，明日还有大祀……”
“朕记得，你们也毋须总挂在嘴上。”朱?樘抬头吸了口空气，旁边还以为他又要跟以前一样乘坐銮驾被人抬着进坤宁宫，却是他也只是稍微停顿之后，悠悠感慨道，“如秉宽所说的，这空气都很新鲜。秉宽呢？”
萧敬也没想到，朱?樘会在这种时候想到张周。
萧敬小心翼翼道：“回陛下，张先生年前已去了西山，还没回呢。”
“去西山？”
朱?樘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萧敬道：“陛下，他不是说，要去西山开煤矿的矿窑吗？奴婢也不知他作何想法，连年都没回来跟家人一起过。”
“秉宽也是的，一边说自己要备考，无暇入宫，却跑去西山开煤窑，他应该能找到吧？”
“张先生擅于测算天机，总归还是能测出来这个的。”
“也是，也是。”
“对了陛下，张先生临走之前，还对未来一年预测了三件事，说都是近来可能会发生的，配合的是明日的大祀，预言之事都呈报到了乾清宫内。”
朱?樘一听，面色不悦道：“有此等事，为何不先来奏报于朕？”
萧敬苦着脸道：“也是刚呈递上来。不过张先生给的谶言，只有第一句他是给了注释的，好像是二月里陕西宁夏等地还会有地动发生，至于第二件和第三件，他没说，他还讲明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很多事他测不准。”
“何意？”
萧敬道：“好像说，可能涉及到勋贵之间的纷争，上天会以警示。因为具体未发生，所以……他没明说……”
“这秉宽，怎还学会打哑谜？”
朱?樘苦笑。
这似乎跟之前张周直来直去的性格不太吻合。
萧敬心说，之前张周说个河南要发生地震，陛下您就那么期待，事情兑现之后便如此高兴，觉得如有神助。
感情现在张周预测个地震，您都不当稀罕事，就想知道他后面预测的内容……
果然连陛下的胃口都是逐次提升的。
“陛下，或许是，有些事还不能确定吧，毕竟张先生说过，事到临头，是要看征兆的。”
“嗯。行，有他在，朕就放心。摆驾交泰殿。”
“陛下，不是坤宁宫吗？”
萧敬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皇帝要去交泰殿，那就要听皇帝的。
谁让先前太皇太后的梦里也说，先皇是在交泰殿给的警示？要是一直因皇帝把坤在故意试探马文升的态度。
马文升仍旧是那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什么不说的姿态，听内阁三人在那自行讨论。
“陛下驾临！”
正说着，皇帝来了。
朱?樘也是步行而来，或许正因为现在他习惯了自己走，来得才迟了一些。
当日的朝议也正式开始。
……
……
朝议没什么波澜。
但在朝议之后，刘健主动请示，要跟皇帝单独面见奏事。
众大臣都先出宫等候前去南郊的天地坛，只有刘健暂时留在了午门。
“……陛下，宣府和大同等处的奏报，表明最近兵马有调度，在往偏头关等地倾斜，另外户部年前调拨的白银三万两帑币，本是用作宣府镇周边土堡的修葺，似也被挪用……”
刘健从马文升的回馈，近乎可以肯定有这回事。
但他还是要从“专业”的角度，跟皇帝表明这件事是自己通过一些征兆察觉出来的，并非别人有意泄露。
朱?樘听完之后也没多少情绪上的变化，他笑道：“刘阁老放心，王威宁在西北用兵多年，他会有分寸的。”
刘健道：“可是陛下，如今西北太平，何以要制造事端？”
朱?樘听到这里，就有点不高兴了。
好好说话，朕还是愿意跟你刘阁老商议的，但?貌恢?牢?裁措抟?髯拍悖
那是因为你们总喜欢拿一些大道理来堵朕的嘴，一旦涉及到军政，你们就想劝朕要重农桑而轻徭役，讲什么重文治而轻武备，还说什么大明百姓安居乐业了，西北边防自然就跟着上去了……
这不是你们文官一厢情愿吗？
戴义笑着提醒道：“刘阁老，您多虑了，此番陛下不过是让王威宁在西北进行防御，怕鞑靼人来犯。”
刘健道：“陛下，若西北城塞堡垒修筑完备，各处的巡防和调度也都处于完善中，何以要担心至此？”
朱?樘皱眉道：“刘阁老认为是朕杞人忧天？”
刘健当然不会这么说，他继续道：“陛下，从原本防备重镇抽调兵马，汇集于一处，如此会导致各处的防备和增援不足，才是导致西北边塞危殆的根源。”
其实刘健也没看懂。
你王越去西北就算了，把各处的兵马往一处集结，这算什么意思
还说你这老小子不是想出兵草原？
朱?樘道：“如果是有征兆显示，鞑靼人或在二月前劫掠偏头关等处，刘阁老作何感想？”
刘健对这种事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他道：“陛下，即便鞑靼有此筹谋，但在他们发现我大明边疆兵马调度之后，也会另选他处寇边。九边各处的防备，不应以周遭边镇降低防备来完成，还请陛下多加思量。”
朱?樘皱眉问一旁的戴义道：“王威宁到西北之后，是从宣府和大同大肆调动兵马？”
皇帝很生气，说好了王越去西北，要靠自己，怎么还会因为调动兵马的事，被刘健给察觉？
戴义也一脸不解，道：“陛下，目前的情况是，王军门除了从京营带走的兵马，并未从居庸、紫荆、宣府、大同等处抽调兵马，再说……您也没给他从这几处调兵之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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