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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成茜从没见过这么多人,混杂的气味和不断喧闹的声音让她啼哭不止。
白美溪只能把她先放到空间里交给刘婶照顾,自己独自寻找铺位。
卧铺车的人员数量明显超额,不少买了硬座票的人也想办法混进来,跟自己的亲戚朋友同坐在一张床上,让原本安静的卧铺车厢变得拥挤不堪。
白美溪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地方,却发现上面已经堆积了两个行李袋,两个六十多岁的大妈坐在下铺上啃着窝窝头,将黄色的碎渣弄得满床都是。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铺位。”白美溪出示了车票,想让她们两个起来,可这两个大妈并不觉得不妥,反而让白美溪去对面的上铺。
“我们年岁大了爬不上去,你年轻住在上面也是一样。”两位大妈说得理所当然,她们丝毫不顾白美溪眼中的惊愕,随手脱掉满是臭味的鞋子,大咧咧的坐在了床上。
白美溪捂着鼻子,想找列车员过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退路,她的前后左右堆满了人和行李,还有人嫌她太占地方,让她赶紧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都坐好,都坐好,火车马上就要开了。”列车员终于走了过来,开始扒拉起挤在走廊中的人群,所有的下铺都被征用了,只要有空地方立刻会塞进来一个人,无论买了什么票都是一样。
白美溪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出师不利,这辆车原本有十六节车厢,但有些车厢的连接处严重老化,其中有四节车厢已经走不了了,只能全部挤进卧铺车厢,确保所有买票的人都能顺利达到目的地。
这种混乱的状况对白美溪有利,但也让很多人变得弱肉强食,很多连坐票都没买到的人,堂而皇之的侵犯别人的卧铺领地,这种事连乘务员都管不了。
“你们别再挤了,我们两个都没地方坐了。”
刚刚抢了白美溪下铺的两个大妈很快就遭到了报应,几个操着外地方言的妇女强行挤在了卧铺上,甚至有一个还坐了那两位大妈的行李,让她们急的哇哇大叫。
如今她们才发现上铺的好处,那里的空间狭小,一个人躺下都勉勉强强,根本不可能有人去抢上铺的位置。
“姑娘啊,我们想通了,谁的铺位谁睡比较好,我们还是换回来吧。”
那两个大妈对着白美溪灿笑了一下,她们两个已经被那几位妇女挤得连坐下的地方都没有了,又想起了白美溪的上铺,分明是想把她最后一寸地方也蚕食掉。
“两位大婶,这个地方太高了,你们又上不来,何必换呢,睡在下铺挺好的,更何况我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这张铺得好几个人睡。”
白美溪说完就对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招了招手,“二姐,把孩子抱过来吧,这上铺挤得下。”
那个妇女并不认识白美溪,可听说有床可以睡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跟自己的男人一起从走廊挤了过来。
那个男人身强体壮,像一堵墙一样堵在了两位大妈的面前,让她们瞬间不敢出声。
白美溪让出了上铺的位置,让那个女人抱着孩子睡在上面。
“二姐,我去看看大姐他们,你带着孩子先睡吧。”白美溪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她勉强挤到了车厢的连接处,悄悄躲进了空间。
三天两夜的时间在空间里过得很快,为了避免有人怀疑她的失踪,她每过几个小时就会看看车厢里的情况。
这辆车大站小站都会停,人员上上下下十分混杂,白美溪每次过去看得时候,周围都是一些陌生人,自然也没有人发现她消失不见的事情。
在车辆行径的最后一天,车上的座位总算是空出了大半,卧铺车厢也清净了不少,白美溪从连接处出来,凑到窗边朝外面看了看。
西北地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荒芜,到处都是干裂的黄土地,看不到任何植被。
白美溪想起成海毅不由的有些心疼,他来戈壁监狱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他一定吃了不少苦。
白美溪回到了自己的铺位边,那两位大妈早就不见了,反倒是那位抱着孩子的大嫂坐在下铺上。
“妹子啊,这两天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有你这个铺位,我和孩子这两天就没办法过了,你是不知道你走知道车里的人打得多厉害,那两个女人的脑袋都被人打破了,昨天就下车了。”
那个抱着孩子的大嫂看到白美溪后特地过来致谢,她从包里拿出一小罐蜂蜜让白美溪无论如何都得收下
“大嫂,这蜂蜜我就不要了,你们也是在阿图小镇下车吗,知不知道戈壁监狱怎么走?”
白美溪听那位大嫂的口音好像是西北人,对于这一带的地形肯定比自己更熟悉,她向她打听戈壁监狱的位置,却看到她的脸上充满了惊恐。
“妹子,你好好的打听那个地方干什么,那里不通车的,就算是骑骆驼也得一个星期才能到,你一个女人过去,非得死在沙漠里不可。”
那位大嫂对着白美溪连连摇头,戈壁监狱在他们那里是个禁忌,之前有人为了赚钱,想要运送物资到戈壁监狱去,结果迷失在沙漠里,直到现在都没找到人,后来再也没有人敢赚这种钱了。
那里跟外界唯一的来往就是采买物资的卡车,每个月的月初卡车会从戈壁监狱开出来,绕过一大片沙漠才能开到小镇附近,但想要走到他们的镇子上还得经过一段沙漠,需要骑骆驼。
如此折腾一番就得花费半个月的时间,更何况白美溪没有骑车,如果全靠骆驼行走,时间不可估量。
“大嫂,我一定要去那,我丈夫被人冤枉发配到了戈壁监狱,被判了好几年,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里面熬着。”
白美溪的意志很坚定,她只求一个戈壁监狱的地址,只要有地图,就算她用两条腿走也得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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