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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毅哥,我不行了,给我喝口水。”瘦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的眼中满是乞求,可他已经是第二次要求喝水了,其他人连一次都没喝过,面对这种状况成海毅只能拒绝。
“再坚持一下吧,咱们的水大部分都被组长带走了,剩下的这些要大家一起喝。”成海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隔壁的地形似乎比雪山还要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走错路,而脱水是一个比饥饿更加严重的问题。
他不断看着太阳的方向,对照着地图上的位置,生怕自己会连累到大家。
“那我不走了,反正被判了十年,还不如死在这里算了。”瘦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不过就是偷了点东西而已,如果这次不是要送一大批人去戈壁监狱,他也用不着去这种荒凉的地方服刑。
他觉得是大家连累了自己,心里满是不愿意。
“快起来!你现在还是犯人必须听我们的命令。”负责押送的人员对瘦猴吼了一声,他们也是第一次来戈壁心里本就没底,如今也是又渴又累,看到瘦猴居然在这个时候耍脾气,他们的耐性也彻底耗光了,抓起瘦猴的手准备给他戴上手铐。
“你们干什么?所有人都不带就让我带,不是故意让我死吗?我告诉你们,押送的犯人跑了,你们有责任,押送的犯人死了,你们更有责任。”
瘦猴的话让几个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他们都刚刚参加工作,没什么经验,几个人都被瘦猴唬住了,生怕出了事无法跟师父交代。
“把水给我,不然我真的会渴死在这里。”瘦猴看到几个年轻人站着不动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洋洋得意的表情。
他伸出手索要水壶,这种做法影响了其他的犯人,本来老老实实抬行李的犯人顿时不乐意了,他们也坐在地上要求提高待遇。
“你们赶紧起来,戈壁这种地方一旦坐下就很难再站起来了。”成海毅知道人在极度疲累的状态下必须靠一直坚持,一旦意志放松了,身体也会濒临崩溃状态。
“不行,我累了,必须休息。”瘦猴干脆躺在了地上,他料定这些人不会看着他不管,最终会妥协。
成海毅觉得问题有些棘手,天已经快黑了,在这种难以辨清方向的地方,一旦进入黑夜,他们的情况会更加被动。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箫明最讨厌瘦猴这样的无赖,他走上去直接踹了他两脚,每一脚都用了十足的力气。
“哎呦哎呦,老大你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瘦猴的身上本就剩下了一副骨头,箫明的每一脚都结结实实的踹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的每一处骨节都疼的厉害。
他知道箫明的力气有多大,之前那个人也是一副健硕的模样都能被箫明打到瘫痪,他这副孱弱的身子,肯定会丢了性命。
“起不起来!”箫明冷冷的问了一声,这一次瘦猴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行李都扛在了身上。
其他人也都不再反抗,几个年轻人感激的看了箫明一眼,觉得他这次帮了大忙。
“我说会管好他们就一定会管好他们。”箫明身上有一种说一不二的威慑力,整个队伍开始变得井然有序,天黑之前大家终于赶到了水源地。
这是戈壁中间形成的一个天然小水池,面积不大,但在这种千里荒芜的地方,却能够救人性命。
一行人喝饱了水,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
之前有卡车在的时候,周围还能有一些油毡布挡风,如今西北的风凛冽的吹在脸上,割得人皮肤生疼,就算是裹着几床被子也不管用。
瘦猴的体质最差,他喝了凉水浑身不舒服,不一会儿就发起了高烧。那位司机的状况也不太好,人虽然醒了,可身上的热度也是越来越高,再这么下去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成海毅在边境驻守多年,有很多野外生存的经验,这段时间大家的身体都在严重透支,如果这样熬上三天,恐怕得病一大半。
“这样不行,咱们得烧点热水做点热的东西。”成海毅环顾周围想找点能生火的木柴,他们的行李里有一个小铁桶,也带了火柴,火源不成问题。
“是啊,是啊,海毅哥带了好多蔬菜干和肉干,只要有水就能化开,能给咱们好好改善改善。”
瘦猴听到成海毅打算烧热水的时候,眼睛不时撇向成海毅的包裹,这些天成海毅一直跟大家一起啃窝头,那几袋子蔬菜从来没拿出来过。若是能在这寒冷的天气喝上一碗热腾腾的蔬菜汤,他肯定什么病都好了。
可惜这个地方太过荒凉,他们找了半天也只有一些枯草,根本无法形成一个大火堆,刚刚点燃一点火苗就被风吹灭了。
成海毅看了看自己的新被子,打算把它拆了,用作点火的材料,箫明赶紧阻止了,这里的破被子破衣服那么多,就算要用布来点火,也不能糟蹋了这些新东西。
“就是啊,海毅哥,拿我的破棉袄点火吧,把你的新棉袄给我穿。”瘦猴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获得小利的机会,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箫明瞪了回去。
“想要烧火的话也不能用外面御寒的衣服,大家把自己里面的秋衣秋裤都脱下来,这种时候必须团结一致,不然谁也活不了。”
箫明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乖乖听话,不一会儿水池边就堆积了小山一样的衣服,维持三天的火源都不成问题。
成海毅找了一些黄土块搭了一个炉灶,将衣服和杂草放在里面点燃,荒芜的戈壁上终于有了火堆,滚热的水里飘出了浓郁的蔬菜肉汤香味,也让所有人都有了生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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