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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海毅去的地方叫南越乡,之所以有这样一个名字,就是因为附近道路进出不便,村子里的东西无法用车子运出去,只能靠人力背着箩筐一点点的往山外运,用这种方式运送物资非常不放便,村子里的人想要致富更是天方夜谭,每年连维持温饱都很困难。
所以村子里的人对这次修路很重视,一听说交通局派了一个副局长过来,半个村子的人都恨不得出门迎接。
“成副局长,房间我都给您收拾好了,就在村公社里,我这就带您过去看看。”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走过来帮成海毅拎行李,她看上去十分柔弱,貌美如花,白皙的皮肤根本不像是这里的老乡,反而像是城市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富家女。
可她的性格直爽,看到成海毅后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围着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性格。
“我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帮忙拎行李呢,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也是项目组的人吗?”成海毅摆摆手拒绝了,自己拎着行李袋跟在这个小姑娘的身后,慢慢往村公社走去。
这个女孩果然不是村子里的老乡,她是指挥部新来的会计,叫王春芳,岳楼市人,今年18岁,父母都在机关工作,这次下乡是特地来历练的。
成海毅想起了张扬之前说的事情,她应该就是交通局新来的工作人员,之前局里还特地把成海毅住过的宿舍留给了她,没想到她直接来了项目上,还是一个地处如此偏僻的地方,倒是让成海毅有几分佩服。
南越乡完全没有路可言,不管是对外界还是村子里都是泥泞的土路,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等待整修,路面上还有很多动物的粪便,一遇到下雨天就会恶臭难闻。
成海毅没走多久就沾了一脚的泥,连裤子都弄脏了,他看到王春芳整洁干净的裤脚,觉得她每天一定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清洗衣服,如此精致生活的人倒是跟白美溪有几分相似。
“春芳,你父母肯定很疼爱你吧,一个人住在这里还习惯吗?”成海毅把王春芳当成是自己的妹妹,他知道村子里的生活条件不好,根本无法跟岳楼市相比,恐怕单是厕所这一项就会让这位大小姐崩溃。
“住在这必定是不习惯的,可既然选择来项目组工作,这种情况便是常态,我自然也得慢慢适应才行。”
王春芳说话很直接,她并不掩饰自己对这里的不适应,不过她并不是不能吃苦的女孩子,来这里几天一直是随遇而安,指挥部的其他人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就连住宿也是在村公社找了一间房子,没用任何特殊待遇。
“成副局长,你就住这间吧,我昨天已经打扫过了。”王春芳很爱干净,听说要有一位新同事来这里住之后,提前两天就打扫好了房间,还趁着天气好把被褥都晾晒过了
成海毅对王春芳的印象很好,两个人很聊得来,南越村的项目组大部分用的都是本村人,指挥部只有成海毅和王春芳长期在村公社住宿,彼此自然多了些照应。
王春芳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成海毅在边境服役多年的经历很崇拜,一到晚上就找他聊天。
“成副局长,你们在边境是不是遇到过很危险的事情,比如枪战什么的?”王春芳的爷爷是个老兵,给她讲过很多战争时期的事情,她误以为边境还是战火连天,每天都生活在刀枪剑雨之中。
“现在是和平年代,怎么可能有枪战,我们在边境大部分做得是防御工作,具体的状况我也不方便多透露,总之你相信咱们的国家很安全。”
成海毅面对王春芳的问题哭笑不得,可还是一一解答了,他的耐心沉稳成了王春芳心里的加分项,她暗暗向项目组的其他成员打听成海毅的状况,却得知他已经结婚的事情。
“成副局长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结婚,一定是你们搞错了。”王春芳觉得成海毅不过二十出头,又刚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定下终身。
“成副局长岁数也不小了,只是待在部队训练多年,身姿挺拔才会显得年轻一些,他的孩子都快一岁了,今年家里还在西郊建了栋二层楼的房子,我们都去看过了,那房子可漂亮的,听说是他媳妇亲自设计的,连魏局长都说好,还找了成副局长的六弟来施工,想给自己家也盖一栋新房。”
项目组的人提起成海毅满是羡慕,如今他女儿的病渐渐好了,事业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可谓是人生赢家,谁都想要他那样的生活。
“成副局长的夫人平时看着低调,可内里的气质非凡,而且肯定有别的来路能弄到不少钱,不然的话那房子怎么能装得跟仙宫似的。”
项目组的人说起这件事滔滔不绝,谁也没注意到王春芳难看的脸色,她的初恋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破灭了,让她每次看到成海毅都倍觉尴尬。
“春芳,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这两天我看你一直无精打采的,连饭都不怎么吃了。”
成海毅看出王春芳不对劲,她最近经常发呆,账目上还出现了两个小错处,虽然及时纠正了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可她的工作状况却大不如前,原本一天能做完的事情,她往往要算上两三天,还经常会出现不同的结果。
成海毅以为她是想家了工作才会经常出错,想跟她聊聊天,让她放松一下心情,可王春芳却站在那里不说话,她摇了摇头就去了吃饭的地方,像干活的工人一样用饭盆打了饭后蹲在地上吃饭,连走路都是有气无力,看上去病恹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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