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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之上,众人皆是扭着一把汗。本是令龙泉出城迎敌,却不料他先去救人。
“擂鼓,中军出城迎战,务必将赵副将安全带回。”
“诺!”
老将军下了令,李世贤和程燃即刻点兵出征,城下瞬间便混战成一片。
龙泉一路护着赵副将往回冲杀,遭到匈奴的极力阻止。
“龙少将军,还是放弃吧,即来了,不如与我同去拜见一下我们的大都尉如何?”一名匈奴百户持着直刀横于他面前。
“嗬,若是留得下龙某,自是随意。”龙泉于那日风沙之战中丢失了自己的佩剑,这柄刀虽也是常被兵器,却不及剑更和手。然并未影响他将刀法使得出神入化,几招便将对方砍伤。
金百户见状,侧头与身边人耳语几句,那人便领命而去。
双方战事仍在胶着,李世贤也冲破层层阻碍接近了龙泉。“少将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便加入了他的战圈。
此时,匈奴这边的一个士兵悄悄靠近龙泉背后,貌似欲偷袭赵副将,实则却是虚晃一下,便将手中的兵器交到赵副将手中,却见赵副将接刀的瞬间变没了方才的羸弱重伤之态,双目放光、周身抖擞。一个转身就一刀劈向龙泉背后。
“少将军当心!”李世贤余光见得一闪而过的寒光,心下一惊便高喊出声。
龙泉这边虽全力抗敌,却也一直留心着身后赵副将的情况,却未曾想竟出现此事。闻言极速侧身,也见了寒光闪过,但为时已晚,那刀便划开了盔甲的连接之处,直直将右侧腰部切开一尺长的口子,皮肉翻开、血流不止。
“少将军!”李世贤奋不顾身迎上来相救,也被赵副将早已抽出的刀直击前胸。
若此刀落实,李世贤必血溅当场即刻毙命。千钧一发之际,龙泉强忍巨痛飞身而起,自上而下一刀砍来,将赵副将执刀的右手当场砍断,直疼得他翻滚一旁晕厥过去。
“少将军!”李世贤急急扶住此刻已面色苍白的龙泉,“此人并非赵副将!少将军坚持片刻。”说着,抬右手的刀挡开敌人的攻击,左手揽过龙泉的腰,纵身用力点地飞身腾空而起,带着龙泉欲跳跃回城。
“休放走他们!放药箭!”霎时间,匈奴羽箭纷纷朝着两人的方向射来,而大汉兵士见自家将军受伤,自是拼全力护卫,却伤亡不小,李世贤亦身中数箭,却死死护着龙泉,在城头羽箭还击、程燃率人掩护及遁甲阵的防卫之下方得以退回城中。一进城门,便双双倒地不省人事。
“鸣金收兵!”大都尉安坐马上邪魅一笑。
“大都尉,此刻不该乘胜而追继续攻城吗?”手下甚是不解。
“暂且不必。传令众军,退兵五十里,近日除探马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近玉门关!”
“少将军!李将军!”相对匈奴的镇定,汉军这边却已是乱作一团。
“老将军,这便如何是好?”几个小将焦急地搓着手,不停地徘徊于两人房门之外,而进出的医吏与医卒皆神情紧张、愁眉不展。
老将军迈步进屋,拉住军医,“情形如何?”
“启禀将军,龙少将军腰腹之伤深过寸余、长近一尺,且伤后仍运功斗战致使出血过多、元气大伤,现下虽止了血缝合伤口,却仍需静卧好生将养方可。”微顿了一口气,“李将军的箭伤看似并不严重并未至要害,实则不然,这箭头上均涂有毒,然我等却不知这是何种毒物。”
“并非我汉地常见之毒?难不成是匈奴特有?”
“亦,不像。将军恕罪,我等亦熟识匈奴狄戎之毒,却与此略有不同,故此不知此毒将会造成何种局面,现下确定伤口愈合速度必将受制,然这溃烂却不保。”
“启禀将军,受箭伤的兵卒已有抽搐之状。”屋外一名医卒匆匆赶来回禀。
“速去查看。”老将军即刻带着军医赶去伤兵营地。
“大哥,有兄弟回报,说是龙少将军重伤,搭救之人亦是身受箭伤,且,匈奴此战得胜,然却并未继续乘胜攻城,反是退兵五十里。”孟子之皱着眉,不明这大都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上官清流闻言亦皱眉,“嘶,事出非常必有妖,想来匈奴此举必是担忧什么。会是什么呢?既伤了汉军将领却不攻城而是退兵,若是他自身无碍,便是避灾。避,不好,莫不成他用了灭城之计?速速传书右贤王,告知大都尉胜而撤兵,有容敌喘息之嫌,恐不利夺取玉门关,看其单于作何反应。”
“好,我这就去。那玉门关?”
“去叫靳伯准备一下,随我即刻起身赶往玉门关。你与止静留下镇守山寨,好好照看鸣儿。”
“大哥放心便是。”
我此时正在给自己换药,突然心头一紧、呼吸一滞,“怎会如此?”即刻催动内力运功调息,再给自己把了把脉,并未见有何不妥。
“鸣儿,”上官清流声随人至,却一把握紧我的手,“如何脸色如此苍白?可有不适?”
我轻轻摇头,“不知为何,突感心悸,现下已无碍。”
“等等,”他亦把了把我的脉,却仍不放心地唤了门外小童去请靳伯。
“不必了,现下确已无恙。”我不愿直视他焦虑的双眸,总觉一切皆为虚情假意。
“鸣儿,我需与靳伯赶往玉门关,不知几日可回,你如此我岂可安心?”
“可是出了什么事?玉门关有险?”我忽略了他话的重点,却想起龙泉身为守将,若是城池不稳,他能否平安。
“匈奴撤兵,却有些诡异,故而过去看看。”上官清流觉察出我的情绪不同,却并未说实话,“再者,即便有险,我亦会全力相助。你便安心于此养伤,待我返回便一起拜见师傅操办你我婚事。”
“少主,”尚未等我有回应,靳伯便于门外出声。
“进来。”上官清流转身,“靳伯,鸣儿突感心悸不适,烦请您老给看看。”
靳伯并未作声,仅是近前把了把我的脉,又抬眼看了看我的面色,“确是无虞,然莫姑娘可曾有过病史?”
“额,并未曾。”其实是我根本不记得。
“如此或是近日思虑过度所致。老朽开个方子,吃上两日便可。”
“不必了”
“好”
我与上官清流同时出声,他看着我笑眼晏晏,“是怕药苦?无碍,我命人给你备下糖果甜食即可。只是,”顿下遂朝着靳伯摆摆手,后者退出去。“只是我即刻便要起身,不能亲自喂你服药,自己乖乖吃了,莫要懈怠。”然后贴近我耳际轻语,“调好身子方可尽快生养。”
我被他弄得面红耳赤,推离他一臂之距,“既是紧急,便速速起身吧。”
“鸣儿,怎可如此疏离?该是不舍不是吗?”上官清流逗弄着我,拉下我的手臂,凑近便要近亲。
我拿过外用药膏,举于两人之间,“我,我还没上药呢。再者,休让靳伯久候了,军情紧急。”
上官清流哈哈大笑,“鸣儿,待我返回,看你如何避开。”说罢抬手在我脸上轻抚一下,便起身离去。
我长出一口气,先赶紧上好药,便急匆匆唤了小童进来。“你家大哥可出门了?”
“是莫姑娘,刚刚带人下山了。”
“家里除了闻止静,还有谁在?”
“二哥哥尚在。”
“哦,正好,带我去见他。”
我是在闻止静的房中见到孟子之的。
“大嫂有何事?传话与我过去便是,怎么劳动过来。”
“玉门关出了何事?上官清流为何急切赶去?可是战事不利?”我根本顾不上他的用词。
孟子之与闻止静互看了一眼,方回我,“大嫂安心,不过是汉军败了一阵,匈奴却未乘胜攻城,反是退兵五十里,大哥担心有诈,故而过去看看。若是真有事,我和止静不会如此安静于家里的。再者,汉军十万人马固守玉门关,想来一时半刻定不会大败,故而大嫂无需担忧大哥。只是这几日冷落了大嫂,还望大嫂见谅。”
“无妨,我刚好养伤。”被他如此说,像是我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上官清流一般。然他的话却未令我全信,毕竟,若是汉败,为何匈奴撤兵?且这一败,定会有人伤亡,龙泉会不会?我怎会又想起龙泉。
我带着些许懊恼返回了自己的院落,走进杂物间去看看驼驼。
“驼驼,你可好些?”我检查着它的伤势,却发现靳伯的伤药效果非凡,两日间驼驼的伤痕便开始结痂。“太好了,再好好养几日咱们便可离开了!”我兴奋地忘了身处何地,急速捂上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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