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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先学会哭再学会笑的生物,因为生命的诞生就是伴随着一声啼哭。
高兴、愉快的时候会笑,悲伤、害怕的时候会哭,虽然也有喜极而泣之类的情景,但哭泣这个行为本身却是一种会让周围人都能感受到强烈情绪的事情。
笑容的本质是脸部的表情肌、眼眶的眼轮肌与眉毛周围的皱眉肌共同做出的一个表情,笑过之后便再难找到笑的痕迹,上扬的嘴角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重新恢复正常。
但哭泣不同,就如同悲伤这种情绪拥有着后劲一样,每一次哭泣都不是能被轻易抹去能够轻易消弭的存在。
雪是一个笑起来会让人感到温暖的孩子,因此她的眼泪也同样能轻易地传达悲伤。
“说出这些话后,感觉轻松了吗?”
面对雪的质问,坂柳有栖只是闭了闭眼,认真地看向对方回答道。
在第一次前往白色房间的那个时间点,她不否认自己曾经抱持着的那份属于天才的优矜,也不否认自己曾经执着过的那种类似血统论般的论调。
特殊的家庭环境和先天性身体缺陷塑造了七岁之前的坂柳有栖,但那些也全部随着身体的痊愈以及与北川凉的认识交往而成为了过去。
所以在听到雪的心声后,坂柳有栖的心里反而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这种愤怒感很快劫持了她的声音:
“说什么,想和我一样。”
“我有时候也想过,要是我当年也被父亲送进白色房间的话……”
“你在白色房间里度过了迄今为止的所有人生,但我的绝大部分人生不也是在‘白色房间’里度过的吗?”
“你们都先安静一点。”
北川凉伸出手去制止了情绪越发激动的两人,他自己也感到有些头疼,上一次遇到如此相性不合的两个人,还是第二次模拟时的轻井泽惠和一之濑帆波,而最后的结果就是烟火大会下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不得不说,对于坂柳有栖和雪来说,北川凉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倒是很默契地一同住了嘴,只是将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他的身上。
揉了揉眉心,北川凉露出些许疲惫的表情:
“我想说的是,你们说的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是不可更改的已经发生的事情了。”
“而且白色房间的事件还没有完全结束,不管是有栖还是雪,都是希望亲眼看到它和绫小路笃臣的终局的吧,这才是这段时间最要紧的事情。”
“然后就是所谓的婚约,归根到底只是上上一辈当年的约定。”
“而且说到底,婚约对于我们这个年龄来说也太早了。”
说到这里,北川凉也是朝着旁边撑着脑袋摇晃着小腿兴致勃勃看着电视的天泽一夏努努嘴:
“那才是小孩子呢。”
说完这些话后,北川凉又是出门和门外的保镖嘱咐了几声后,才重新回来看着雪开口道:
“关于白色房间的问题,我倒是和有栖的想法一致。”
“一起去看他们的审判和落幕吧。”
“虚假的、真实的、痛苦的、愉快的……将这一页彻底地翻过去”
“然后重新开始。”
“绫小路笃臣,年龄44岁,男性。出身于熊本县阿苏市,学历是高中。”
“幼年时即被亲生父母抛弃,在祖父母的抚养下长大。”
“中学时祖父去世,与祖母一同生活,高中升学失败后开始打工。”
月城常成的声音顿了顿,语气略有些玩味地接着读着手里的资料说道:
“第一份工作是牛郎,进入社会后便再没有回过家,即使是两年后祖母去世,也没有去参加葬礼。”
“虽然是题外话,但是还是想询问一下,绫小路先生为什么没有回去参加祖母的葬礼呢?毕竟也算是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
坐在窄小的椅子上的绫小路笃臣只是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回应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大概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吧。不过我没看到她死的样子,那种事情我也不感兴趣,反正我为我自己而活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所以现在客观看一下那个状况,你觉得怎么样?想法有改变吗?”
“当然不会,不如说跟当时没有任何区别。祖母自己走着失败的人生,然后作为失败者死去了。明明当时可以舍弃掉我,好好利用祖父去世后留下的保险金,还能过着稍微好一点的人生。”
“不过她起码让我看到了失败者的一生是多么凄惨,我可不愿意过这样的人生。”
绫小路笃臣的发言让隔着单向玻璃墙围观着的三个孩子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毛,北川凉可是听的相当认真,毕竟这次模拟中的绫小路笃臣虽然彻底完蛋,但现实中的他还蹦?的好好的,了解对方的全部过去对他来说只有好处。
至于绫小路笃臣为什么愿意这么老老实实地交代,一方面是因为月城常成的万事屋已经收集了大部分的关于他的资料,想要隐瞒也没有作用,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哪怕是现在,绫小路笃臣也始终抱着可能脱罪的想法。
事实上,从被限制人身自由开始,他就已经抱着对鬼岛系谄媚的想法,毫不吝啬地说出了不少他这些年里在直江系的所见所为。
再然后,便是北川凉已经知道,绫小路笃臣本人也大肆宣传过的他的政治生涯,从二十五岁初次竞选时的惨败再到两年后的卷土重来,数次的起起伏伏,数次的东山再起,最终才得到直江仁之助的信赖,执掌白色房间计划。
“再然后,便是关于您的孩子,绫小路清隆。”
月城常成眯着眼睛,嘴角带着笑意:
“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有所参与呢。”
“这个孩子的母亲,我记得,是一个叫美香的陪酒女。”
“您与她达成了金钱方面的交易,在户籍上组成了夫妻,然后生下了绫小路清隆。”
“对了,我记得这个‘清隆’这个名字,是那个叫美香的女人起的。”
月城常成说到这里时语气相当平淡,反倒是在外面看着的雪突然有些在意。
她还记得北川凉当年说的那些关于‘名字’的解释,她和北川凉的交往也是从关于名字的话题开始。
甚至,雪对于自己名字的喜爱,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北川凉的那番话。
而那场她第一次被带出白色房间在东京市内看的雪,直到现在也都会时常在梦里想起。
凉的雪,簌簌落在掌心时的触感到今日也都会怀念。
所以在听到绫小路清隆名字的由来时,雪也是突然产生了一点兴趣。
但月城常成的话很快便打断了她的想像。
“是她用自己最喜欢的另一个牛郎的名字命名的。”
毫不浪漫甚至可以说让人想要吐槽的答案。
就在雪感到有些失望的同时,北川凉倒是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估计绫小路清隆在知道自己名字由来时的表情应该会很精彩。
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对方或许根本不在乎就是了。
月城常成接下来和绫小路笃臣的话题便是一些政治相关的事情,包括对方这些年里为直江系做过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腌?,只是听了一小会,坂柳有栖和雪就纷纷露出了些许不适的神色。
“去另一边吧。”
北川凉虽然还想多听听这方面的黑料,但为了照顾两人的情绪,在叮嘱了保镖事后将资料整理出来给他一份后便主动带着两人离开了这里。
绫小路笃臣由于本身还具备着些许的价值,因此目前还处在审讯阶段。
但另一边的铃悬锻冶不同。
即使是拿到法庭上堂堂正正地判决,光是他对北川凉做的那些事情就已经相当恶劣,因此按照北川家的意思,他正在经历着,不,应该说是加倍经历着他曾经对他人做过的一切。
哈洛的恒河猴实验,其实还有最后一个环节。
而铃悬锻冶之所以一直没有对绫小路笃臣说,则是因为相较于心理学实验,被称为【绝望之井】的这个实验更像是一种残酷的刑罚。
1971年,在哈洛的第二任妻子因乳腺癌离世后,他的精神也开始出现了问题。
在之后的日子里,哈洛建造了一个不锈钢材质的,倒金字塔结构的小黑屋,或者说是笼子,他在笼底放好了食物,然后把一只恒河猴头朝下在里面吊了整整两年。
实验结束后,那只恒河猴后来出现了严重的、持久的、抑郁性的精神病理学行为,即使在放出之后的九个月,这只恒河猴依然还是抱着胳臂呆呆地坐着,像是失去了所有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而现在,铃悬锻冶接受的,便是他最钟爱的恒河猴实验的最后一环:
绝望之井。
这场残暴的欢愉,终将以残暴为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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